221 舊病發作
“所以公子纔來找小姐了嗎？”秋雨問。
“嗯。”
“可他爲什麼不早點來，要現在纔來？小姐都嫁給明悠太子了。”秋雨生氣。
十三默，這個，他也不知道。
“小姐怎麼會嫁給他呢？”十三問。
秋雨默，這個，她更不知道。
兩人相視一眼，主子的想法他們當真不懂，十三將秋雨擁入懷中，他懂得她就好了！
屋裡，林靜聽了夜軒的話，一切都明白了，他逼她離開東夜，是怕皇后對她不利，他送她離開南陵，依然是想保證她的安全。
這一切不過是她白癡，纔不懂他的心。
他臉上的傷，子軼曾說是自己劃傷的，是真的嗎？
林靜的手停在夜軒的臉上，面具脫落下來，果真是那幅樣貌。
“三哥，疼嗎？”林靜輕聲問道。
他的心裡到底藏了多少傷？又放着多少累，可還要照顧自己，林靜只覺得以前是她太任性了。
本以爲她已經算是懂事的大人了，可如今看來，這一切比起夜軒爲她做的事，是萬分不如啊！
夜軒將她的手拿下握在掌心中，“不疼，一切都過去了。”
“三哥，你怎麼可以這樣？以後有事，你和我說好嗎？”
“我可以保護自己，我希望和你一起面對所有的風風雨雨，而不是一個人遠離塵世，等一個未來。”林靜緊定的對夜軒表明自己的想法。
她要的是風雨同舟，而非安逸等待。
夜軒無法言喻心中的感動，將林靜擁入懷中，此生有她一人，足矣！
“好，以後有什麼事，我都和你說，但是我希望你也一樣。”
林靜想了想，也許有些事也該告訴他了。
“三哥，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林靜推開他，神色嚴肅的望着夜軒。
夜軒微笑的點了點頭。
“如果我說，我不是林家的大小姐林靜，你相信嗎？”林靜緊張的問道。
“我信。”
“你說的任何話我都信。”夜軒道。
林靜無言以對，想到之前的事，她也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
“三哥，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但我只要你明白，你認識的一直就是我，但不是林家大小姐……”林靜說得有些語無倫次，夜軒打斷她的話。
“無論你是誰，你都是我心中的靜兒。所以不用再解釋了。”
夜軒突然捂住胸口，他的心痛又發作了，最近不知爲何有些過於頻繁。
“靜兒……”夜軒本想讓林靜出去，他每次心痛發作都不喜歡任何人在身邊，但看到林靜的臉色，他又收回了到嘴的話。
“我陪你，我會一直陪着你，無論將來如何，讓我陪着你好嗎？”他到底是怎麼了？爲何一直沒有治療過，那時候在南陵，她便見過他這個樣子，那時候嚇壞了她。
夜軒初時還能控制，可後來，他頭上、身上的青筋暴跳，血管裡的裡的血似乎會隨時衝出來，頭上的冷汗不停的在流，林靜一邊幫他擦汗，一邊着急的看着。
她握着他的手，希望可以給他一些力量，明明上次還沒有這麼嚴重的。
突然夜軒一掌揮開林靜的手，整個人往地上栽去。
林靜一時沒防備摔倒在地，可一看夜軒的樣子，她趕緊又爬起來，上前想扶起他。
“三哥，你怎麼樣？”
“出去。”夜軒用僅剩的一點理智看了一眼林靜，可他的心卻更痛了。
林靜怎麼會走，她要留下來陪他。
她想扶夜軒，夜軒再次揮開她的手，人往窗口走去，每次他發作，都會找窗口的位置，這樣可以讓他的呼吸鬆一些，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痛苦，可這一次似乎沒有多大的作用。
“啊……”
屋外十三的神色嚴肅，擔心的望着裡面。
秋雨也聽到了夜軒的聲音，是那樣的痛苦，公子他到底怎麼了？
“秋雨，別問了，這是公子的劫，連初一都沒有辦法，只知道是中了一種毒，可幾年了，都沒有辦法配出解藥。”十三攬過秋雨的肩膀，別開眼去，不想再去看裡面。
似乎不去看就感覺不到夜軒的痛苦，那一聲聲的慘叫，屋子裡不時傳出東西被撞倒或摔壞的聲音。
秋雨抿着嘴，像是要哭了出來，帶着濃濃的鼻音。
“十三，小姐她會不會有事？”從始至終，只有夜軒一個人的聲音傳出，林靜卻彷彿消失般。
十三擡頭望天沒有說話，只希望時間可以過得快一點。
此刻的林靜緊緊的抱着夜軒，嘴脣已經被咬破，她不敢放開他，雖然一會兒她又會被甩出去，可在有限的時間裡，她還是希望陪着他，讓他知道不是一個人。
夜軒斜靠在林靜的懷裡，神志顯然有些不清，他的額頭不知被什麼打破了，血順着兩頰往下流，臉上的傷疤看起來更加恐怖，他的眼睛裡閃着不同的色彩，有痛苦，有詭異，林靜在後面卻沒有看到。
他的脣上帶着血，這是林靜怕他咬傷自己，將她的胳膊伸到了他的嘴裡，那時的他很瘋狂，見什麼就摔，擋住他路的就撞，到嘴邊的就咬，林靜摸了摸胳膊，那裡有一個深深的齒印。
她享受着短暫的安寧，暗想，幸好她沒有將自己的脖子送上去，不然死後會不會變成殭屍？
十三正緊張的守在外面，這裡的事情一定不能被其他人知道，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幸好這個別院已經歸林靜所有了，下人們很少來打擾她。
眼看着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房間裡已經鬧騰過幾次了，十三更加的擔心，這一次發作的時間也太長了。但願沒人注意到這裡。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大夫人久見林靜沒有出去見她，便帶着煙兒過來了。
十三勉強向她見禮，大夫人擺了擺手，道：“小靜人呢？還在裡面。”
秋雨點了點頭，依然站在十三的背後，大夫人蹙了蹙眉，擡步就要向裡走。
十三伸手攔住她，“請夫人稍等。公子如今不便見客。”
“不便見客？好像他纔是客人吧？”大夫人怒極反笑，這奴才可真是囂張，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方。
“讓開，我今天就要進去。”大夫人推開他的手，十三運氣到胳膊，輕微的震開大夫人的手。
大夫人後退兩步，被煙兒趕緊扶住，“你，無禮。”
被大夫人指着，十三眉頭一皺，剛準備開口，卻被秋雨攔住。
“夫人，小姐也在裡面，讓他們把話說清楚可好？”想是如今的公子、小姐都不能出來了。
大夫人哼了一聲，“有什麼好說的，小靜現在貴爲太子妃，卻和別的男子共處一室，這傳出去，讓小靜今後怎麼面對世人，怎麼面對太子？”
秋雨沉默，暗想，小姐從來就不把世人的眼光放在心上，不然當初也不會做出那些事，如今就算貴爲太子妃又如何，只要小姐要離開，公子依然會不顧一切的隨她遠走天涯。
當然這些事，她也不好說出來，不然大夫人也不知道會被氣成什麼樣子，畢竟這也是小姐的孃親。
“奴婢叩見太子殿下。”明悠的到來，讓十三一陣緊張，他可不會忘記了此人的手段，曾經一度差點騙過所有人的眼睛，冒充公子，更是將煙雨樓差點毀了。
要不是公子最後出面，如今的東夜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呢，夜天啓竟然敢和他合作，簡直就是找死。
明悠的臉上依然帶着淡淡的笑意，示意衆人起身後，他走到大夫的面前，“孃親不要着急，靜兒心裡有數的。”
大夫人再一次表示，她的眼光沒錯，明悠的確是一個值得託負終生的好男兒，可她的女兒卻如此的白癡，先是和那個什麼莫雲宵扯在一起，如今又和這個東夜的王爺獨處一室。
而且兩個人還都帶着面具，怎麼看怎麼都不像好人，要不然怎麼不以真面目示人。
不過既然明悠都這樣說了，大夫人自然也不好駁他的話。
嘩啦一聲，窗戶被打破，屋裡再次傳來一陣響動，十三緊張的聽着，好在沒有其他的聲音。他便放下了心。
可他放心了，不代表其他人也會放心，明悠神色一凝向前走去。
十三依然伸手相攔，明悠單手負與身後，含笑道：“讓開，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十三心裡一緊，他從未見過明悠出手，但既然能將一個崇拜武力的國家管理的這麼好，想來身手定然不凡，不管怎麼樣，他都不能放他進去。
“請太子稍等，小姐不會有事的。”他不會稱林靜爲太子妃，在他的心裡，林靜是公子的人，如果不是，那也不是他的主子。他不像秋雨對林靜的感情深，他的主子只有夜軒。
明悠終於收起了臉上的笑意，揮手甩開他的手掌，踏步上前，十三後退兩步，心裡一驚，雖知明悠的武功在自己之人，卻也顧不得那麼多。
一時間兩人纏鬥起來，大夫人見此，對煙兒說道：“煙兒，你去看看小姐怎麼樣了？”她還是不放心，叫了幾聲也沒見林靜應。
煙兒爲難的看了一眼大夫人，大夫人厲眸掃過，“連我的話，你也不聽了！”
“煙兒不敢。”煙兒咬了咬牙，轉身向裡走去。
秋雨看着煙兒，“不要逼我動手，煙兒，你不是我的對手。”秋雨再怎麼說曾經也是秋雨樓的護法之一，雖不如春風的武功好，但對付煙兒卻綽綽有餘了。
“夠了，都不要再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