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接近下午兩點了。安若兮被一陣低沉的敲門聲吵醒,她迷迷糊糊的起牀開了門,卻是滿臉鬱郁之色的顧陳遠。她還沒緩過神來,已經被顧陳遠一把抱到牀上。一陣急促的吻讓她渾濁的大腦漸漸清明起來,她趕緊使出全身力氣一推,沒成想還無設防顧陳遠竟然摔在了地上。
安若兮內疚了:“那個,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她當然是故意的!只是她真的沒有想到一向強勢霸道的顧陳遠會被她這麼一推就摔在地上。顧陳遠坐在地上久久沒有說話,直到安若兮像做錯事的小孩子在他面前跪坐下來,仔仔細細的查看他身上的每一處。
安若兮低着頭,側過身子查看顧陳遠着地的臀部,嘴裡嘟囔着:“我真不是故意的,真的!”
“你就是故意的,小妖精!”顧陳遠一把將安若兮壓倒在地板上,悶哼一聲將身下的帳篷抵在安若兮的腿間。該死,居然是真空的!
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安若兮壓根沒臉下樓吃飯,當然她也不感覺到餓,過度的體力消耗讓她昏昏欲睡。介於顧陳遠時刻亢奮對她有所需,她思量了半天還是趁顧陳遠下樓的間隙偷偷跑回自己的房間,反鎖妥帖,倒牀就睡
。至於後來顧陳遠有沒有找她,她是壓根不知道,因爲她完全是進入了深度睡眠。而且這一睡就睡了十七八個小時,睡功不是一般的強悍!
此時的安若兮依舊穿着昨日沐浴後匆匆穿上的睡衣——因爲後來的意外她忘記了套上內衣,所以剛剛跪坐在顧陳遠身邊的時,顧陳遠從她的領口順勢而下兩座雪峰、萋萋芳草盡入眼底。顧陳遠自問對安若兮的抵抗力爲零,他很識相的將她按在地上。解開下身的束縛,顧陳遠將灼熱的巨龍埋在了安若兮腿間,但是也僅僅是摩擦了幾下,便起身整理好衣衫。
“快起來,不然真的就辦了你了!”顧陳遠看到安若兮一副愕然的樣子,淡淡的說道:“如果你真想要,我不介意!”
啊呸,我纔不想要呢!昨天狂風驟雨的後遺症還在,腿間依舊有那麼一點不適的安若兮紅着臉一骨碌的爬起來,若隱若現的身子在薄薄的睡衣裡誘惑非常。顧陳遠乾咳了兩聲,丟下一句“趕快穿好衣服,就剩你沒有吃午飯了”,就轉身出了去。
這樣的顧陳遠是很怪異的,容不得安若兮不去詫異。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事過,已經是烈火焚燒了,顧陳遠居然會就此停手?因爲快速的摩擦大腿根部依舊炙熱無比,安若兮輕唾了一聲,心裡卻莫名的升起若有若無的失落,難道是自己沒有魅力了?呼,安若兮在心裡嚴重鄙視自己!
出了門卻正好看到顧陳遠從房間裡出來,冰冷的臉上並不像以往隱藏溫柔,而是真的冷冰冰的。安若兮立馬自我反省,自己哪裡做錯了嗎?有嗎?好像沒有啊!她加快步子想要追上顧陳遠,沒想到顧陳遠還是先一步下樓。
一頭霧水的安若兮下了樓,在客廳裡卻只見到顧陳遠一人。那是當然了,既然是出來旅遊,那麼有誰會睡到下午兩點才起,再者就是想睡也得有那一番功力才行!看報紙的顧陳遠感覺到了安若兮的目光,但是連頭都沒擡,只是揮揮手示了個意,就有人將飯菜端了上來。安若兮看着這明顯不正常的顧陳遠,心裡毛毛的,但還是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吧唧吧唧”的吃了起來,也許是心情使然,本來挺餓的安若兮只是吃了幾口手抓羊肉就沒有胃口了,剛想起身,顧陳遠沒有溫度的聲音就傳來了:“把羊奶喝掉!”
好吧,喝就喝。安若兮拿不定顧陳遠是什麼心思,乖乖巧巧的喝着那杯超大份的羊奶。喝着喝着思緒就散開了,難道是因爲我摸了古美婷?不至於吧,好歹摸的是個女人!那麼難道是我昨晚偷偷回客房睡了?至於嗎?怕是至於!顧陳遠跟自己說過爸媽已經默認了他們的關係,並且之前自己也答應了他的
。既然找到了癥結所在,那麼只需要對症下藥就好了,安若兮情不自禁的樂開了花,卻不想被羊奶嗆到了,一下子咳個不停,眼淚也唰唰的往外流!靠,差點成了第一個被羊奶嗆死的人。
其實顧陳遠是真的有點鬱悶安若兮讓他獨守空房,呃,好吧,即使再自傲的人也會有怨夫的潛質。當顧陳遠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時,他立馬就到客房去找安若兮,沒想到這丫頭居然反鎖了門,還不搭理自己。難道是自己太寵她了,居然反上天敢讓自己獨守空房了?當然這並不是他真正生氣的原因,至少當時他猜測安若兮因身體吃不消而躲着自己時,還勾起了嘴角。他真生氣的原因是衛生間的紙簍裡的避孕藥盒!
看着安若兮嗆出了眼淚,顧陳遠忍不住要站起來,但是看到安若兮眼角的那一絲狡黠,他只是在心裡罵了句“妖精”,便無動於衷了。安若兮用眼角的餘光偷偷觀察顧陳遠,見他依舊專心於那該死的報紙,心裡有些失望了。其實,她是被嗆到了,也很難受,但是現在已經好了,但是她依舊咳嗽得很痛苦,她以爲顧陳遠會關心自己。
“我們下午去哪裡?”
“松濤林!”
顧陳遠丟開報紙起身了,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任由安若兮一路小跑的緊跟着。此時太陽已經近西,藏區猛烈的陽光也難得的溫和起來,整個松濤林在這樣的陽光下變得格外夢幻。安若兮打量着顧陳遠的背影,陽光下的他周身竟然蕩起了層層光暈……
咦,這條路怎麼這麼熟悉呢?安若兮大喘着氣跟隨着顧陳遠,越發覺得這條路自己走過,等到了小木屋時,她知道了,顧陳遠帶自己來緬懷童年呢!嘻嘻,安若兮當然是一陣竊喜,雖然生氣,但是心裡的位置還是自己的!
到了這裡,顧陳遠的目光一下子柔和了下來,他居然牽起了安若兮的手,一起推開了木門。依舊是那些溫馨的照片,雖然是第二次來這裡,但是安若兮還是忍不住吃驚,這裡就是顧陳遠的童年呢!
“媽媽,我帶若若來看你!”顧陳遠沒有去注意安若兮的神情,對着滿牆的照片說道:“若若將會是陪伴我走過一生的人,我想您一定是滿意她的!”
“走過一生的人”,安若兮一下子熱了眼眶,就這麼確定自己了嗎?這是一生的承諾嗎?安若兮想過跟顧陳遠永遠的走下去,但是她一直不自信,可是現在顧陳遠帶自己來到了這裡,算不算是一種最最真摯的承諾呢?
“若若,跪下
!”顧陳遠拉着沉思的安若兮在最大的那幅照片前跪下,最古老的方式,但是最真摯的情感。下午的陽光從窗戶偷渡進來,撒在顧陳遠和安若兮的身上,投出長長的影子,彼此交融。
“這就是我的母親——洛心!”顧陳遠環抱着安若兮很是靜謐的站在照片前,他覺得母親是看着他的,因爲她的目光是那麼的柔和和喜悅。安若兮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這麼久的相處,她與顧陳遠早就形成了默契,她知道顧陳遠希望的是自己的傾聽。
“她是一個美麗善良的女人,更是一個堅強的女人。知道嗎,若若?我童年的回憶裡只有這個女人,所有的記憶都只與這個女人有關。可是她死了,我十歲的時候她得了胃癌,死得並不瞑目,因爲至死她心裡都有一個缺憾!”
“她想見那個男人,非常想見。”顧陳遠的聲音裡已經有了悲傷,甚至摻雜了一絲憤恨,安若兮迴轉過身來,凝視着他的眸子,最終卻也只是將頭埋進了他溫熱的胸膛。顧陳遠撫摸着安若兮的頭髮,繼續道:“我知道她恨那個男人,恨了一輩子,可是臨死前她讓我不要恨了!”
“阿遠……”
“若若,叫我洛,離洛的洛!”
安若兮想起了第一次遇到顧陳遠時他跟自己說的名字,離洛,原來他沒有騙她,而是將最真的名字告訴了她!安若兮在顧陳遠的懷裡一陣摩挲,低低的從喉嚨裡吟出那一聲聲“洛”。離洛,怎麼可能不恨?安若兮當然能夠將之前那個當代陳世美的故事與顧陳遠的父母聯繫起來!
“離洛,離洛”,她將這個名字在心裡翻轉千回,離棄洛心,是以給他取名離洛,是要一輩子記恨那個負心的男人啊!難怪顧陳遠總是那麼冷漠,揹負着這樣的恨,他又怎麼溫暖的起來?
“若若,千萬不要離開我!”再沒有那種霸道,安若兮覺得自己被顧陳遠幾乎勒進骨子裡,這樣的珍惜中竟然透着一絲患得患失的乞求。
這樣的顧陳遠是那麼的脆弱!脆弱?安若兮潤溼了眼眶,用盡全身的力氣回抱着顧陳遠,那麼就一定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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