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覃的眼中閃過一絲煩鬱,他垂眸笑道:“孩兒不知母后的意思。”他何嘗不知道皇后監視着他的一舉一動,他是在是厭煩這樣的感覺,自己好像是處在一個巨大的牢籠裡,無論走多遠,都走不出去,有時候他走累了,再也不想走下去,但若是不走下去,那便再也走不出去了。讓他待在這樣的牢籠裡,他實在是不甘心,很想走出去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啪”皇后一掌拍在案几上,怒聲道:“覃兒,你竟然和一個青樓女子廝混,知不知道已經有不少大臣在議論你的行爲,說得有多不堪!”皇后本來以爲寧覃只是心血來潮和一個青樓女子走得比較近罷了,但是聽衛王府中的人說,寧覃最近這段時間幾乎天天出去,都是出去尋那個叫顏蕭安的醉仙閣的花魁,眼看着他們的關係越來越親密,皇后無奈之下只能讓寧覃進宮詢問此事,她可不想這件事發展到無法收拾的地步,弄清楚兒子的心意比較重要。
皇后的震怒沒有引起寧覃太大的情緒波動,他早知道皇后召他入宮爲的就是這件事,和一個青樓相處怎麼就是廝混了?他在心中嗤笑,青樓女子就不是人嗎?有必要說得那麼難聽嗎?那些大臣自己不是經常去青樓中歌舞昇平還好意思議論別人,他堂堂一個王爺,難道沒有資格決定自己要相處的人嗎?
“母后,還希望您別管這件事,孩兒自有分寸。”寧覃不願意和皇后鬧得太僵,這樣對李婧沒有好處。
皇后銳利的目光看向寧覃,見他神色平和,她就是不喜歡看到這樣的寧覃,沒有一點威嚴和霸氣,反而充滿了書生儒氣。她一直都希望寧覃可以變得像個王者一樣,但是寧覃總是令她失望。
“你若是有分寸會招來如此多的非議,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怎麼可以和青樓女子走得那麼近。”皇后簡直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心中是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青樓女子怎麼了?難道我連選擇交往對象的權利都沒有嗎?”寧覃忍受不了皇后的態度和語氣,他聽得出皇后對李婧的鄙夷之意,他不想李婧受到這麼不公平的待遇。他承認在沒有遇到李婧之前,覺得青樓女子確實比較低賤,但是李婧讓他對青樓女子完全有了改觀。她們只是在靠着自己的資本賺錢養活自己罷了,而且很多女人都不是自願的。
皇后聽到寧覃的質問,臉色被氣得鐵青,她的好兒子平時溫文儒雅,今天竟然爲了一個青樓女子跟她發脾氣,這是不是要逆天了?
“你這是要爲了一個青樓女子忤逆母后嗎?”皇后被氣得不輕,胸口劇烈地起伏。
“娘娘您別生氣,王爺不是故意氣您的,王爺只是有點疑問罷了,是吧王爺?”在皇后身邊伺候的萍嬤嬤師宮中的老人,皇后很信任她,凡是都會聽取萍嬤嬤的建議。
寧覃對萍嬤嬤也很尊重,畢竟從小都是萍嬤嬤看着長大的,有時候還和萍嬤嬤在一起的時間多,對於萍嬤嬤的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姥姥。
“母后,您別生氣,我只是覺得她的才情吸引我,並沒有做出出格的事情。”寧覃心平氣和地對皇后說,他剛纔確實太激動了,應該和皇后好好說才行,激怒她沒有好結果。如今皇后的權勢已經遍佈了整個朝野,不過皇帝沒有忌憚,對於皇后依然很寵幸,這也是皇后可以如此肆無忌憚的原因,不過她還不敢太過放肆,怕會引起大臣的聯合反攻,到時候怕會惹出亂子來,她現在最希望的事情就是自己的兒子能夠變得有出息一點,不要整天寄情於琴棋書畫,她都不知道寧覃像誰,無論是她還是皇上都不該有這樣的性情。
皇后喝了一口萍嬤嬤端上來的茶,胸口稍微好過一點,她不應該生氣應該和寧覃好好說,這個孩子從小就是倔脾氣,吃軟不吃硬。
“覃兒,母后是爲你好,你是嫡子,將來是要繼承大統,不可以因爲這樣的事情而被人說閒話。”皇后語重心長地對寧覃說,她希望寧覃自己可以注意一點,他本來就沒有什麼威信,若是再出點別的事情來,到時候會被說瞎話,有可能皇位不保。
寧覃點點頭,他知道皇后做那麼多的事情都是爲了他,爲了給他鞏固勢力,但是對於他來說,誰當皇帝都一樣,反正都是自己的兄弟,能夠守着這片江山就好,他自認爲自己沒有這麼能力,相比較而言,大哥和三弟更適合。上次出征,大哥和三弟都獲勝了,雖然他也勝利了,但是勝得很辛苦,損失了很多兵馬。
“母后,孩兒知道您的辛苦,孩兒會注意的,您別太操心了。”寧覃走過去給皇后捏捏肩膀放柔自己的語氣,他不想和皇后吵起來,到時候吃虧的會是李婧。
皇后點點頭,拍拍寧覃的手,想起寧覃小時候總是纏着她,但是長大之後就越來越疏遠,讓她很傷心。她有時候也想過是不是放手會好一些,但是每個朝代皇位的爭奪都是血流成河,她不能夠冒險,不能夠讓自己的兒子遭受那樣的結果,她做爲他的母后就必須幫他,保護他,給他足夠的力量,不過要到什麼時候他才能理解她這個母后的心。
“你能這樣想就好了,覃兒,你父皇的身體有些不好了,你平時的時候多去看望父皇,他很想念你。”皇后清楚地知道皇上很疼愛寧覃,寧覃從小就乖巧懂事,不會惹是生非,很得大人的喜愛,而且從小表現出來的聰慧都讓皇上很欣喜。
“孩兒知道了,母后放心,父皇身體不好都是太操勞了,以後我會多多爲父皇分擔。”寧覃只能這麼說,他知道他這樣說母后就會開心。
皇后笑得很舒心,能聽到寧覃這麼說她很高興,一直以來都希望寧覃幫着皇上處理政事,早點開始入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