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蘭斯既不在華夏,也不在M國,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被帶到了什麼地方。
正如他之前所想的那樣,一來到這個地方,自己就被限制了行動。
但就如易珏所承諾的,他並沒有在其他地方爲難他,蘭斯可以在房間裡任意走動,只是行動範圍只限於他所在的這所房子。
但是,蘭斯的傷就像刻意被人遺忘了一樣,沒有人記得請醫生來爲他看一下,更沒有藥可以讓他治療傷口。而他自己帶來的藥,早在來到這個地方之前就被人拿走了。
這是早就想到的事,所以蘭斯沒有任何反抗,甚至在過了三天之後,自己背上的傷口越來越嚴重,但卻依舊沒有人給自己藥物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淡的,沒有絲毫焦急之色,就像每天都忍受着痛苦的人不是他一樣。
因爲傷口得不到治療,所以蘭斯在堅持了三天之後,意料之中的因傷口發炎而發燒了。
這一次他終於等來了醫生,傷口也得到了初步處理,但由於處理不及時,所以蘭斯受了不少罪。
接下來蘭斯因爲發燒,神智有時候不太清醒,傷口時好時壞,對方似乎深諳懲罰之道,蘭斯的傷口好的極慢,就像在受緩刑一樣。
除了傷口如預想之中的好的慢,蘭斯的生活可以說是舒適的,比起古佳茉在法雷爾家族的待遇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還有專門的營養師,每天爲他搭配促進傷口癒合的飲食。
蘭斯的表現一直都很平靜,對自己所受到的待遇沒有表現出一絲牴觸,就像自己真的是被易珏請來做客的客人一樣。
而此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喜當爹”了。
古佳茉猶豫了幾次,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蘭斯的情況,畢竟蘭斯雖然強行將自己從易珏的身邊帶走,但卻從來都沒有傷害過她,甚至對她還不錯,在摸不清易珏會怎麼對他的情況下,古佳茉是有些好奇的。
當然,好奇之中也帶着一些朋友的關心。
“珏,蘭斯現在怎麼樣了?”
這一天是週日,古佳茉沒有去古氏,易珏也沒有去書房處理工作,手上拿着一本厚厚的英文書看着,古佳茉覺得此時的時機正好,所以便問了出來。
易珏聞言目光從書上挪開,落到古佳茉那張似乎只是在問中午吃什麼的臉上,定定的看了一會兒,然後在對方臉色不變的情況下,同樣波瀾不驚的回了一句:“還好。”
等了一會兒不見下文,古佳茉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這才確定易珏真的已經說完了,不打算再說了。
可是,這也太簡短了吧?
“你把他安排到哪兒了?”她記得蘭斯應該是和他們坐同一架飛機,但後來下飛機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他,易宅也沒有多出什麼人,看樣子蘭斯並沒有在易宅,那他到底去了哪兒?
“一個你沒聽過的地方。”易珏的目光又回到了手中的書上,回答的有些漫不經心。
古佳茉:“……”
“那他的傷好了嗎?”就不信你還能繼續淡定的看書!
她是知道蘭斯受傷的,而且傷的不輕,說實話,她不怎麼相信易珏會好心的給蘭斯請醫生。
易珏的目光果然從書上挪到了古佳茉的臉上,眼底的眸光幾不可見的深了一些,淡聲回答:“應該正在癒合。”
他並沒有打算要蘭斯的命,所以只是命人延遲對他的治療,讓他的傷口癒合的慢一些,多受一些罪,其他的方面就照最尊貴的客人那樣伺候着,除了行動上的不自由,蘭斯的日子應該還算不錯。
古佳茉不禁懷疑的看了看易珏,他真的有這麼好心嗎?怎麼想也不覺得這會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認識了這麼多年,又是傾心相愛之人,古佳茉對易珏的瞭解不說十分,也有七八分。易珏雖然看着清冷高貴,內裡其實腹黑又記仇,從他一定要阿維德首領將蘭斯交出來就知道,他不可能這麼簡單放過罪魁禍首蘭斯的。
所以古佳茉聽到易珏這麼輕描淡寫的回答,而且似乎蘭斯並沒有受什麼罪的時候,下意識有些不相信。
“你有爲他請醫生嗎?”
發現這麼問下去自己不可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古佳茉索性直接問。
易珏也回答的毫無愧色,“當然。”只是醫生臨時有事,所以去的時間晚了一些。
“那他的生活環境還好吧?”古佳茉接着問。
“非常好,比起他在法雷爾家族的時候一點兒也不差,只是,”易珏對上古佳茉“果然如此”的眼神,接着說道:“因爲是在易家的地盤上,所以他的行動難免受到了一些限制。”
即便是他不限制,以蘭斯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宜進行太多活動。
古佳茉:“……”這就有些尷尬了。
她收回視線,輕咳一聲,沒過一會兒又不死心的問:“那他的傷口癒合的怎麼樣?”
不是古佳茉懷疑易珏的人品,而是以易珏錙銖必較的性子,不可能這麼簡單放過蘭斯,但現在一點兒料都挖不出來,讓古佳茉更加好奇的想要知道。
這麼具體的問題不好敷衍回答,易珏想了下,選了一個合適的答案:“可能是因爲水土不服的原因,他的傷口癒合的有點兒慢,不過一切都在好轉中。”
古佳茉這下知道自己問到了重點。
蘭斯怎麼可能會水土不服,想也知道一定是易珏做了什麼。
“你對他做了什麼?”不想繼續和易珏問來答去,古佳茉直接發問。
自從懷孕之後越來越不想動腦子了,而且越來越有“一孕傻三年”的症狀,古佳茉惶然之餘又有些理所當然的接受了。
有易珏在,大概她可以當一段時間的傻瓜。
但這種需要智商的時候,古佳茉就有些捉急了。
易珏終於放下了手上的書,走到古佳茉身邊,拿起她剛剛因爲覺得沒意思而隨手放在沙發上的書,然後纔在她的身邊坐下。
“你很想知道他的現狀嗎?擔心他?”雖然易珏的聲音很輕柔,但古佳茉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更何況他連“蘭斯”的名字都不願說,古佳茉更加確定易珏大概有些不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