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他的底氣!”
易珏的聲音突然響起,並且一來就幫易澤撐腰,讓易明珠的臉色幾乎瞬間就沉了下來。
之前沒在宴會上看到易珏,她還在慶幸,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出現了,而且一出來就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讓她下不來臺。
看到易珏終於來了,易老爺子放心的重新坐回了座位上,不再說話了。
易澤冰冷的臉色也有所緩和,今天是小易朗的好日子,如果不是易明珠太過分的話,他也不想做得這麼絕。
現在珏爺來了,他也該功成身退了,將戰場留給他們發揮。
易珏剛纔之所以沒有在宴會上,是因爲一直在後面陪着古佳茉和小易朗。
本來易珏還想和他們一起出來,但前面的賓客不好怠慢,作爲宴會的主人和小易朗的父親,他不好不提前到場,所以纔會晚出來了一會兒,沒想到一進宴會就聽到易明珠對易澤的鄙夷的質問,所以立刻毫不猶豫的開口了,一句話,直接打上了易明珠的臉。
易明珠的眼中彷彿淬了冰刀,直直射向面無表情的說着這句話的易珏。
易珏,她咀嚼着這兩個字,這兩個無比熟悉的字,似乎從他出生,她就從來沒有從他的身上討到好,無論怎麼算計,最終都是一場空,甚至會得不償失的損失很多手中的利益。
易明珠不信邪,但事實卻就這麼發生了,幾乎無一例外。
但越是這樣,她就越不甘心,所以纔會有一次又一次的算計,這一次也是一樣。
她以爲這一次沒有易珏在場,自己一定可以成功,但關鍵時刻,他卻突然冒出來,打亂了自己的計劃,讓她在這麼多人面前丟盡了臉。
易明珠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賓客們落在自己臉上嘲笑的表情,諷刺的笑意,不懷好意的打量。
臉上一片燙燒,但心裡卻一片冰涼。
但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格讓她無法在這裡放棄。
所以易明珠在衆人各異的目光中,再一次舊話重提。
“易珏,當年父親和閻伯伯明明已經說好了親事,但你後來卻爲了迎娶古家家主古佳茉而撕毀婚約,甚至逼的閻智欣被家族送到國外,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愧疚嗎?”
因爲易珏的在場,普通話夜明珠都不好說了,所以只能用模糊的概念來混淆視聽。
比如將剛纔說的訂婚改成了雙方家長說好的親事;比如閻智欣被送到國外的真正原因。
還沒等易珏開口反駁,坐在上位的易老爺子就聽不下去了。
“我怎麼不記得自己曾經和閻老爺子說好或什麼親事?”
易明珠一臉的不以爲然,直接指着閻智欣對衆人問道:“這樁親事是您和閻伯伯親口提起,並且透露給閻智欣的,大家不信可以問她。”
“女孩子的名譽多重要?我相信大家都很清楚,她總不會撒這種註定會被拆穿的謊吧?”
如果能借機和易家攀上關係,這個謊撒的也很值得。衆人都在心裡暗暗想到。
閻智欣面對衆人揶揄的目光,臉不禁有些發燙,雖然他自己也覺得易明珠的話有問題。
但她卻必須接着按照易明珠安排的劇本走。
“如果不是因爲有婚約,我何至於爲了捍衛自己的權益而和古佳茉起了衝突,以致被家族放棄送到了國外,多年不得回來?”
閻智欣的話說的半真半假,有些能對的上,有些別人不知道的對不上也沒有人知道。
“你說我和你有過婚約,有什麼證據嗎?”易珏的問題直指中心。
對啊,如果真的有婚約的話,就拿出證據來啊,這樣才能讓大家都相信,不是嗎?
本來就是假的,閻智欣哪裡有什麼證據,所以只能含糊其辭。
但她的含糊其詞讓衆人更加懷疑,並且基本認定她在說謊
易明珠見此暗罵閻智欣爛泥扶不上牆,連謊都不會圓,最後還得麻煩自己出馬。
“只是雙方家長和口頭上的約定,並沒有對外宣佈,所以這個證據只看爸您願不願意站出來說出事實了。”易明珠轉頭對易老爺子說道。
她話裡意思很明顯,如果一老爺子承認婚約,就說明他敢作敢當,如果他否認這個婚約,就說明他背信棄義。
看似兩個選擇,卻只給了易老爺子一個選擇。
但易老爺子一個都不想選。
“本來就是不存在的事,我爲什麼要承認?”他不以爲然地反問。
“既然拿不出證據來,那就說明是你和你帶來的人在說謊。”
“今天是小易朗的滿月宴,如果你不是真心來祝賀的,那麼就請帶着你的人一起離開吧,這裡不歡迎你,以後也不必再來。”
這是易老爺子第一次正式在外人面前宣佈自己和易明珠的父女關係破裂,雖然沒有當衆宣佈斷絕父女關係,但是話裡的意思卻是沒有再把她當做易家人了。
易明珠聞言直接懵了,不敢置信的看着易老爺子,希望是自己聽錯了,然而對方堅定的神情,無情的眼神都在告訴她,自己並沒有聽錯,易老爺子原來是真的要和自己撇清關係。
雖然無論是自己之前氣暈老爺子的事,還是後來易珏對自己出手的事,都讓易明珠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本以爲自己可以接受的,但當這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她的心裡卻是難受,酸澀,失望,絕望,茫然……各種情緒交雜在一起,不一而足。
“你竟然真的這麼狠心?我是你的女兒啊,親生女兒!”易明珠不敢相信的質問。
他已經給不了自己一直渴望的父愛了,難道連身份都不願意留給她嗎?
這對她何其殘忍和不公平!
“不是我狠心,是你自己將事情逼到了這個份上。”
“你走吧,以後也不用再來了,就當易家從來沒有你這個女兒。”
易老爺子話說的狠心絕情,風也沒有多大起伏,但他臉上黯然的表情,眼中滿目的蒼涼,卻在在說明了他內心遠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平靜。
終歸是血脈相連的親生女兒,親口將她趕出家門,心裡怎會一點兒都不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