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曲沐陽洗漱好穿上西裝,繫上領帶時,岑溪還在睡覺。
昨天晚上她像個小孩子似的一個勁的鬧不讓曲沐陽睡覺,或許是之前對於岑溪的虧欠,從她失憶後,曲沐陽覺得自己的脾氣好了很多,對岑溪,格外的能忍。昨天晚上一直把她哄到凌晨三點多鐘兩人才睡覺,因爲太困了,曲沐陽對岑溪的所有慾望全都埋在了心底,躺在牀上,竟然一覺睡到了現在。
岑溪在睡夢中,不知道夢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情,清新的小臉蛋笑成了一朵花,曲沐陽快步走到牀頭,俯下身子想親一親她,一看到岑溪在睡夢中清純的小臉,突然覺得昨天晚上的慾望全都跳了出來,他不自覺的舔了一下乾澀的嘴脣,最終打消了吻岑溪的衝動。
曲沐陽走出臥室的時候,正好碰到簡靜如在做早餐,他臉上不帶任何更讓說:“靜如,我去公司了,今天岑溪在家,照顧好她。”
“你不在家吃早餐?”簡靜如有些失望的看着曲沐陽那張帥到處她怦然心動的臉:“我可是很早就起來給你做的呢,裡面有你最愛吃的食物。”
曲沐陽一邊在門口換鞋子,一面回答簡靜如:“不吃了,沒胃口,要不你叫小溪起來和你一起吃。”
簡靜如還想說什麼,曲沐陽已經換好了鞋子打開門走了出去。
陰森的笑意立刻浮上簡靜如的姣好的面孔:“岑溪,終於逮住一次只有咱倆的機會了。”這樣笑着,簡靜如穿着一雙家居棉拖鞋慢慢朝曲沐陽的臥室走去。
岑溪舒服的翻了一個身,然後纖細的胳膊往前一揮,旁邊少了一個人,她立刻意識到的從牀上坐了起來,一看旁邊的曲沐陽真的不在了,她有些恐懼的大哭起來:“曲沐陽,我要曲沐陽。”
聽到岑溪的哭聲,簡靜如打開門一臉微笑着走向她:“怎麼了小溪?你哭什麼?”
岑溪睜開水霧的眼眸一看來人正是昨天晚上給自己零食的簡靜如,立刻如孩子看到自己的母親般,一下子撲到一臉假笑的簡靜如的懷裡:“阿姨,我要曲沐陽,你帶我去找曲沐陽吧。”
簡靜如執着嘴角冷笑,我巴不得你離曲沐陽越遠越好呢,怎麼能讓帶你去找他!但她臉上依然裝出溫和的笑意:“曲沐陽是工作去了,他很忙的,要不,我帶你去找你爸爸吧!”簡靜如誘惑着說:“你知道你爸爸在哪裡嗎?”
岑溪一臉疑惑的搖搖頭:“我不知道爸爸是誰,我不去找他,我要找曲沐陽!”岑溪的心裡這會兒只有曲沐陽一個人,她也知依靠曲沐陽,只有曲沐陽纔會給他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小溪要乖乖聽話,你爸爸纔會喜歡你,纔會給小溪買好些好吃的。”簡靜如慢聲細語的誘惑着她,她現在要想個辦法把她給弄走,省得她在這裡打擾她和曲沐陽的兩人世界,只要有岑溪在的地方,曲沐陽的目光就肯定不在自己身上,即便自己現在懷孕了,他都沒有好好的照顧她,尤其是今天,曲沐陽竟然讓自己照顧岑溪,他不知道自己懷孕嗎!
一聽到零食,岑溪的兩隻漂亮的大眼睛開始放光:“真的嗎?爸爸真的會給我買好多好吃的嗎?”
五六歲的孩子這會兒腦子裡想的肯定全是吃的,簡靜如就抓住了她這個弱點,纔想到想把她引誘出去的主意。
簡靜如溫和的摸着岑溪的長髮,笑道:“當然了,你爸爸嘛,你想要什麼他都會給你的,而且還會帶你去動物園看猴子,你看曲沐陽,天天要上班工作,哪裡有時間照顧你啊!”
“我要找爸爸,我要找爸爸!”只聽了簡靜如的三言兩語,便把岑溪給徹底說服了,她的腦子裡便影印出一個非常好非常疼人的爸爸的形象。
簡靜如的眸子裡閃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她拉着岑溪的手說:“走,我帶你吃完早餐就去找你爸爸。”
岑溪高興的點點頭去和簡靜如一起吃飯去了。
……………………
臧言抱着沐沐直接坐着電梯到醫院的大門口,他趁着陸淇現在沒來鬧,趕緊給沐沐辦了出院手續,也沒有和陸安還有陸明龍打聲招呼,在臧言的概念裡,沒有和陸安打招呼是他不得已,而陸明龍他就是可打可不打的。
沐沐身上的傷已經形成了硬疤,時間久了便會掉下來這一層皮,然後長出來的皮膚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別,他趴在臧言的肩膀上,聲音有些小小的問:“爸爸,咱們什麼時間能去看媽媽啊?”
臧言一聽沐沐提到岑溪,突然停下了腳步,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又接着走,輕笑了一聲:“過幾天吧,你現在雖然出院了,但是身上畢竟還有傷的,讓你媽媽看到了我怕她傷心。”
“那媽媽就不問我去哪裡了嗎?”沐沐疑惑的問:“這麼長時間她也不問我的情況,是不是媽媽不愛我了?”說着,沐沐鼻子一酸,淚水便如珠子般大顆大顆的滾下眼眶。
臧言只覺得後背上一熱,還有些溼溼的,然後心疼的把沐沐扳過來,讓他看着自己的臉說:“問了,我說你好着呢,天天乖乖去上學,說沐沐很想媽媽,你媽媽現在也受着傷,我就告訴她說,不敢讓沐沐去看她,怕沐沐傷心。”
沐沐聽着臧言的解釋,激動委屈的心情才慢慢平復:“爸爸,我這傷要什麼時候才能好啊?沐沐可想媽媽了。”沐沐無辜的眨着大眼睛,眼睛裡還氤氳着一片水色。
臧言擡起頭,親了一下沐沐的額頭,臉上帶着傷感的神色,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說,雖然沐沐現在身體無大礙了,但是他還不知道岑溪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只能把沐沐送到家裡後,給曲沐陽打個電話,詢問一下。
兩人正沉默的時候,突然迎面碰上個身體,臧言一驚,連連給那人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沒碰到您吧?”一邊說,臧言一邊低下頭,看被自己撞到的那人的傷勢,他還未看清那人同,只聽一個熟悉而討厭又害怕的聲音帶着驚喜叫道:“言,你這是要去哪啊?”
臧言看着對面看着自己一臉驚喜的陸淇突然間像泄了氣的皮球,搖一搖頭:“沒事。”
“咦,你抱的這是……是那個小雜種嗎?怎麼臉上都是傷?”陸淇大驚小怪的尖叫起來:“真好,老天真是有眼,你看看,這是報應來了不?”
臧言一臉怒氣的瞪着有些發神精的陸淇,想發火,但一想,陸淇現在情緒不穩定,和她發火也是白髮,沒準能激起她更讓人控制不住的情緒,然後強壓住自己心裡的火,然後抱着沐沐繞過陸淇的身邊朝醫院的大門口走去。
“爸爸,那不是壞姐姐麼!”沐沐指着跟在他們後面的陸淇問道:“她幹嘛老纏着你啊?”
“因爲我是臧言的未婚妻,我不跟着他跟着你啊!”陸淇一臉認真的跟在臧言的身後,距離兩米的距離,也不快也不慢的跟着。
“你纔不是爸爸的未婚妻呢,小溪媽媽纔是爸爸的妻子。”沐沐一臉反抗的說:“爸爸,你招的這是什麼女人啊!要是讓小溪媽媽知道了,她肯定不想理你了,沐沐現在就不想理你了。”
臧言無語的輕揚一下眉毛,這又不是他的錯,如果可以,他更想離陸淇越遠越好,纔不想讓她像現在這樣天天跟狗皮膏藥似的粘着自己呢!
“你這個小雜種,要是再敢破壞我跟臧言之間的感情,我肯定對你不客氣!”陸淇對着一臉不滿的沐沐使勁揚了揚胳膊,意思想打他,但是有臧言在這裡,沐沐根本就不怕她,知道這個女人很賴皮,沐沐只朝陸淇做了個鬼臉。
臧言見陸淇只跟在後面也不再纏着息,就只當她不存在一般,到了醫院的大門口,打了一輛車,便抱着沐沐鑽了進去,說了自己家的地址,然後催促讓司機師傅趕緊開車。
陸淇也隨手招了一輛車緊跟在臧言打的那輛車後面,臉上沒有太大的反常情緒。
把沐沐放到座位上之後,臧言就再也忍不住,給陸安打了一個電話:“喂,安,你妹妹老跟着我,你快來把她弄走!”
………………
陸明龍端着剛從外面買的小米粥,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着婉心,每一口都小心翼翼的吹了又吹再送到婉心的嘴裡,每喂一口,都會溫和的笑着問一句好喝嗎?婉心便輕輕點頭笑一下,好喝,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般,有一個聲音在她的耳邊不停的說,陸明龍是個好男人,你看多溫柔吧,你是和他好好過日子吧,畢竟現在的男人有幾個不花心不出軌的?況且都是年輕輕狂犯的錯,而另外一個聲音又在狠狠的提醒着她,不行,世上的男人多的是,你誰都可以挑,就是不能對自己的仇人心軟!
陸明龍看着婉心一副失神的樣子,把小米粥輕輕放在了病牀前面的桌子上,然後一臉正色的看着婉心說道:“我知道,你現在的這個樣子都是陸淇害的,我也爲這件事情很難過,這和他的爸爸我有直接的關係,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你覺得現在面對我,不知道該什麼樣的態度。”
婉心在心裡輕揚着嘴角,冷冷的說,不管你倆是誰,我都恨之入骨,恨不能將他們挫骨揚灰,但她的臉上依然帶着寬容的笑:“我說過了,不怪陸淇,你在心裡也不要用什麼負擔,真的,沒事,反正都已經人老珠黃了,容貌對於我也無所謂。”
聽到婉心這麼大度的回話,陸明龍只覺得本來就漂亮的不可觸及的婉心突然間又高貴起來,他們之間的距離陡然增大,她是他觸手不可及的。
“婉心,有你,這輩子我陸明龍已足矣!”突然握住婉心的手,陸明龍像個剛談戀愛的小孩子般,只能說出這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話語,然後執起婉心的手,輕輕貼在自己的胸前,深情的說:“我的這裡面只有你,只有你婉心一個人。”
婉心表面上有些害羞的笑着低下頭,埋下的眸子里布滿寒光,這樣的話,他對多少個女人說過了?只是唯一,她從來不相信唯一,什麼唯一,她姐姐出嫁的時候,姐夫也是這樣跟姐姐說過她是他的唯一,好像現在唯一的時間縮短了,結婚才幾年,他那個負心漢姐夫卻在外面找了小三,把姐姐一人置於家中,甚至最後到了逼姐姐離婚的地步,這就是他們男人口中所說的唯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