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裡,曲沐陽陰蟄的臉上帶着讓人不寒而粟的笑容,冰冷的如寒冬冰窟,雖然是黑夜,他們三人看不清曲沐陽的表情,但是卻能清晰的感覺到他身上的寒氣逼人。
曲沐陽微眯着眸子,劉鬆雨和自己結下的樑子沒有幾個,最主要的就是這次在新樓盤開發的竟標中,自己取得標書,但是,劉鬆雨是個小人,以一仇記一輩子,他可以以一時之虧而記恨對手一輩子,最主要的是,他做事的手段很下流,根本就是個沒有原則,做會不擇手段的人。
如果岑溪真是劉鬆雨抓起來的,那她的危險可就大了,一想到這裡,曲沐陽看了三人一眼,冷冷的說了聲:“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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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在婉心和岑溪激動而溫馨的聊天中慢慢亮了。
陸淇一大早起來的時候,突然發現起的更早,或者說一夜未眠的陸明龍有些沉悶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穿着一身睡衣,快速走了樓,走到陸明龍的身邊,然後警惕的看了看樓上,然後彎下身壓低聲音問陸明龍:“爸,你今天是怎麼了?”
怎麼了?陸明龍被突然的聲音嚇道,擡起頭,看到陸淇一臉的關心,陸明龍一向精明的眼睛裡此刻卻顯得很渾濁,他看着女兒關切的眼神,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陸淇的問題,更不知道過一會兒當岑溪下樓的時候自己又要如何向陸淇介紹岑溪,哄騙是不可能的了,虧欠了這麼多年的岑溪目前還懷恨自己在心,如果他再跟陸淇說她不是自己的女兒,那他和岑溪之間的關係就很難緩和了。
“小淇,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說。”陸明龍拉着陸淇的手讓她坐到沙發上,然後目光有點坦然的說:“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在外面我還有一個女兒!”
聽到這裡,一向自私的陸淇猛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神色有些驚愕的看着陸明龍,看了一會兒那驚愕的眼神裡慢慢被鄙夷所代替:“陸明龍,你外面到底有多少粒風流的種子?”
陸淇吼完這一句,目光有些氣憤的無處落放,在掃視四周的時候,突然看到婉心和岑溪一起走下樓,看到岑溪那張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陸淇剛剛消失了一些的怒氣一下子又被激起來,她快速的跑到樓梯前,毫無預兆的照着剛走下樓梯的岑溪臉上就是一個耳光:“你這個賤人,搶了我的男人,你還有臉來我家!”
岑溪和婉心還有陸明龍都吃一驚,尤其是岑溪,她現在失了憶,根本就不記得陸淇,還有她口中那個自己和她搶的男人,只是,失了憶的岑溪恢復了她的性格本性,別人打她一巴掌,那是她無法忍受的,她一揚眉,臉上帶着如春風般的微笑,但下一秒,那春風般的微笑便變成了冷笑,岑溪上面揚起胳膊照着陸淇給自己耳光力度的2倍打了過去,下面又擡起長腿,照着陸淇的小腹上就是一腳,看着陸淇痛苦的表情,岑溪冷冷的說:“小姐,我認識你是誰啊,一大早的你就亂咬人!”
陸明龍見此情況,連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快速走到陸淇和岑溪中間擺擺手道:“誤會了,都是誤會。”
“誤什麼會!她分明就是起牀沒吃藥!”岑溪冷笑着用手指着一臉怒氣的陸淇說:“要是我一見面就給她一個耳光再說誤會了行不行!”
陸明龍尷尬的笑笑,然後轉過頭對陸淇說:“淇淇,她是岑溪,就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
什麼?什麼?
這是換成岑溪和陸淇驚訝了,互相指着對方怒目道:“就她也配?”
婉心看看怒髮衝冠的陸淇,然後不經意的朝岑溪使了個眼色,呵呵一笑,攬着陸淇的胳膊聲音溫和的說:“淇淇,如果不願意,也可以視她爲朋友。”
“你算什麼東西,你視她爲什麼,用得着你來告訴我嗎!”說着,陸淇一甩婉心的胳膊,岑溪看着婉心的腳下一個沒有站穩,眼看就要摔到地上,雖然擔心,但是小姨特意叮囑自己在陸明龍面前,裝作兩人不認識的樣子。
岑溪心下一急,想着伸手去扶婉心的時候,陸明龍一把把她攬在了懷裡:“心兒,你沒事吧?”
婉心不在乎的笑笑:“沒事。”
岑溪慢慢踱到陸淇的面前,一臉傲視的眼神看着她滿臉的怒氣,心裡突然下了一個決心,她就住在陸家了,自己現在都二十幾歲了,陸明龍卻沒有盡到一天做父親的責任,雖然現在自己還是不肯認他,不能原諒他,但她可以在他家裡大吃大喝,順便再氣氣這個傲慢目中無人的陸淇。
“看什麼看!”陸淇咬牙切齒的看着岑溪的神情,她恨不得喝了這個女人的血,抽了她的筋,食了她的肉,吸了她的髓,搶了自己的男人不說,現在又來叫囂着跟她搶老爸,以後還要分財產,一想到這裡,陸淇就滿臉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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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沐陽在天亮的時候才趕到公司,這個時候,他的私人偵探給他打過來電話。
“喂,查到了嗎?”曲沐陽一接聽電話,便急切的問道。
“雖然不知道岑小姐現在在哪裡,但是我能確定,她不在劉鬆雨那裡。”
不是劉鬆雨抓了岑溪,那會是誰?除了劉鬆雨,他沒有別的仇家。
“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你必須查清她的下落。”冷冷的說完,曲沐陽掛了電話,把目光落在自己帶回來的三個人身上,微微揚起眉,他們三個人是什麼關係?
“她是從誰的手裡被人帶走的?”曲沐陽看着三人,緩緩開口問道,緊張了一路,他突然想起來,雖然現在見不到岑溪,但是他完全可以先問問岑溪現在的情況。
“是我。”臧言不等劉風落和凌雲風兩人指出,自己主動承認。
“她現在是什麼狀況?”曲沐陽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臧言一張一合的嘴,他口口聲聲說愛她,現在連她都保護不了,他還有什麼資格說愛她,曲沐陽發誓,如果他找到了同,岑溪,絕對不會再讓她和臧言走的。
“她好像是失憶了。”臧言回想着岑溪見了自己一副完全不認識的表情,緩緩說出口:“除了這一點兒,其它都正常。”
聽了臧言的話,曲沐陽長吁了一口氣,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岑溪肯定記得自己,而且,他記得她丟的那時候,最依賴的人就是自己了。
“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等不及曲沐陽和臧言兩人在那你一言我一語,凌雲風問道:“我們不能在這裡死等着呢?”
曲沐陽凌厲的目光落在凌雲風身上,探測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游來游去,劉風落一看曲沐陽的眼神便立刻點頭哈腰的爲他介紹:“總裁,他叫凌雲風,多寨溝的大當家的。”
曲沐陽瞭然的點點頭:“關於賠償的事情,等找到岑溪後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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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沐陽家。
簡靜如拖着個大肚子做好了個人早餐,曲沐陽一夜未歸,其實她已經熟悉了曲沐陽經常的夜不歸宿,只是現在自己有孕在身,總是想有人陪着自己,關心自己,一邊想着這些,一邊把爲自己做好的早餐端上餐桌,正準備坐下來享用的時候然後突然感覺肚子有些疼,於是她心下一急,急忙跑到廁所裡解決。
這時,夏一一打着哈欠從樓上走了下來,第一眼便看到擺在餐桌上的早餐,她一喜,連忙跑進浴室裡洗了臉唰了牙,然後興奮的坐到餐桌前吃起了簡靜如的早餐。
夏一一一邊吃,一邊讚不絕口的誇獎簡靜如,不管這個女人怎麼樣,但她做的早餐還真是不錯!狼吞虎嚥的吃完飯之後,夏一一換上高跟鞋出了門。
簡靜如有些虛弱的從洗手間走出來,臉色有些慘白,自從懷孕後。她便秘的更加厲害了,難受的不行,但爲了肚子裡的寶寶着想,她也只能忍着,簡靜如甩甩頭,讓自己的心情儘量開心些,雖然自從自己這次回來之後,曲沐陽一直沒有回過家,但是她沒事可以去公司找曲沐陽,想到這裡,簡靜如便朝餐桌走去,她想吃了早餐就去曲氏。
但當她走到離餐桌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看着桌子上的一桌凌亂,頭腦頓時有些暈眩,只有自己在家,誰會吃了自己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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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龍看到兩個女兒有些不投脾氣,不是有些不投脾氣,而是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這一點兒讓他格外的頭疼。
“對了,岑陸龍,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從今天開始,我就在這裡住下了。”岑溪挑釁的揚起脣角,看着陸淇得意的說。
陸明龍聽到這個消息是格外的高興,讓岑溪和自己住在一起是他一直的心願,現在聽到她自己說要住在這裡,他真的很高興,但隱隱間,他心裡又升起一絲不安。
“你敢住在這裡,我就讓你生不如死!”陸淇陰狠的看着岑溪一臉的傲慢,毫不客氣的回擊,她要是能寬容她住在自己家,那才見鬼!
“好啊,我一直不知道生不如死是什麼感覺,要是你肯成全我那最好啦!”岑溪纔不會怕她這花拳繡腿的口水戰,不就是折磨嘛,她岑溪向來什麼都怕,就是不怕別人找自己麻煩。
婉心微眯着眼睛,看着岑溪和陸淇脣槍舌戰,在心裡看好着外甥女的口才,可這倒苦了陸明龍,他現在一聽到陸淇和岑溪說話,整顆心就提了起來。同樣是自己的兩個女兒,陸淇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生活在自己的膝下,自己一直給她最好的東西,讓她享受着榮華富貴,但是岑溪,從一出生,自己就沒有盡到父親的一點責任,讓她吃盡了苦頭,從她媽媽走後,他就不敢相像她的生活是如何過來的,自己虧欠她的,這一輩子都彌補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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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淇冷冷的哼一聲:“好,那我就成全了,你從現在開始就成全你!”說着,她左顧右盼一下,抄起桌子上的水杯便朝岑溪扔了過去,說時遲,那時快,岑溪目光一瞥,身體稍稍往後上閃,杯子撞到對面的牆上,嘩的一聲,碎了一地。
婉心和陸明龍看着岑溪輕鬆閃過那個水杯,然後不自覺的輕籲一口氣。
陸淇一看杯子被岑溪輕鬆閃過了,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然後目光一閃,輕蔑的揚起嘴角,一揚胳膊,岑溪條件反射的往後一躲,陸淇眼疾手快,拿起桌子上的一個盆仙人球便朝岑溪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