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動販賣機裡全是各類飲料和純淨水,再就是方便麪和餅乾什麼的吃食,可以說都是方便大家實用的物品。
而對於她這個吃飽喝足,房間又有不少零食和水果的人來說,這些東西都不需要。那就來片口香糖嚼嚼吧。
買了口香糖,他們走出門診樓往後面的住院樓走。
中途左拐或右拐都是開放式花園,有花、有草、有樹,寬敞的小道穿插而過,路邊不時可見長椅,供人休息。
昏黃的路燈下,他們走上右方的小道,緩緩向前,一路觀賞着這小小的花園夜色。
不過出來散步的病人和家屬很多,一路上並沒有多少安靜的風景給他們欣賞。不過對於難得出來散心的他們年輕人來說,還可以接受。
方飄然的開心躍於臉上,一路上都興奮地嘰嘰喳喳着,不是指點這個,就是評論那個,不過她習慣了毒舌,好的說還行,一般的說湊和,不好的就被批得死去活來。
看着這樣活躍的小丫頭,沐有爲也展開了笑容,心情大好。由着小丫頭對週遭事物風景的特色品評,他也不反駁。
相比她的眼淚,他更願意看她的笑容。
“對了,飄飄,你怎麼沒轉到住院樓?”經過住院樓前面時,沐有爲突然想起這件事情。她不是在門診住了大半個月嗎?
一般情況下,門診治完病都要轉到住院樓療養的吧。又不是三兩天就出院。
方飄然彎了彎脣,解釋道:“陸醫生的父親和我外祖父認識。”
想到陸醫生來給她看病,認出她後,要求她叫叔叔時的小賤樣子,方飄然就不禁再次彎了彎脣。
她能一直住在外科,自然是陸醫生的意思。
幾年前,陸醫生結婚的時候,她外祖父還沒去世,帶着她去參加陸醫生的婚禮。
那時,外祖父曾說,陸醫生是外科專家,是明恩醫院一把刀,他的實力和勢力主宰着整家醫院。
後來外祖父也是因爲心肌梗塞發作,住進了明恩醫院,不過病情比沐有爲爸爸的要嚴重許多。入院時已經休克,不過在陸醫生的搶救下,還是有了呼吸。
最後,時清醒、時迷糊地過了半年,去世了。
外祖父住院期間,她除了上學就是呆在醫院裡。雖然有管家和傭人在醫院照料,但外祖父只有她一個親人,她不陪在身邊怎麼行?
也是那時候,她經常見到陸醫生,還有陸醫生的兒子。
看着那個縮小版的陸醫生,她是怎麼也叫不了陸醫生“叔叔“的。雖然他有二十多歲高齡,但她也是十五歲少女了咩。
所以,叫“叔叔“這個問題,已經成爲陸醫生堅持不懈要達成的事件,只要看見她,就要她叫叔叔,而他會叫她方飄飄。
說起來,今天還沒看見陸醫生呢。
陸醫生今天只關注了沐政和幾個最近由他做了手術的病人,對於她這個能走能摔的常駐戶,自然被漏掉了。
兩人慢慢地沿着小道逛了一圈,這裡看看,那裡聊聊,中途還休息了一會兒,回到了左邊入口處時,已是一個多小時後。
方飄然想上洗手間了,於是提議回房間。
他們回到門診樓時,發現大廳裡有幾個黑衣人站在兩邊,正和幾個醫院安保人員在低聲說着什麼。
因爲之前下來時,這裡除了兩個安保,幾乎沒有別人,所以一眼就注意到這個問題。不過他們也沒在意。
無視了守電梯的安保,沐有爲推着輪椅進了電梯,到了四樓。一出電梯就發現沿路都有黑衣人或倚在牆邊,或站在護士站旁。
因爲和剛纔一樓的黑衣人着裝很像,所以他們也注意到了。
“是不是有大人物來看病呀?”方飄然向後仰起頭,沒傷的左手掌遮在嘴邊,嘀咕出她的疑惑。
“管他呢,不擋我們的路就成。”沐有爲不以爲然,沒啥興趣。
到是方飄然到底是小姑娘,一路都好奇地兩邊瞅,忽然,她又扭頭小聲道:“你有沒有發現,他們在看我們耶。”
“傻丫頭,你不看他們,怎知他們在看你?”你都這樣打量他們了,他們要不注意你就不用當保鏢了。
看他們這架勢,應是有錢人的保鏢纔是。
剛拐進他們那條走道,立刻就有一名黑衣男人走過來,禮貌地詢問:“你們是哪個病房的?”
“你管得着嗎……”方飄然沒想到會被人攔住詢問,不禁有些冒火,“我們住院可是交了錢的,醫院是你的也管不着我們!”
那人沒想到點着爆竹了,頓時錯愕地說不出話來了。
“好了,飄飄,別跟人家保鏢計較了,他問他的,咱們走咱們的便是。”沐有爲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飄飄只是一個小姑娘,惹不起、躲得起。
然而,保鏢卻不讓道,目光冷靜地看着他們,也不再問了。但那立場卻是明確的。
不說哪個病房的?別想過去了!
“你憑什麼不讓我們過去!”方飄然頓時炸毛了。她又沒走別人家的道,這是通往她病房的道,是公共的好嗎!
“只有這邊病房的人才能過去。”那男人懶得和這黃毛丫頭多說,轉身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卻目光如炬地盯着他們。
雖然他讓開了,但看這走道兩邊站着的黑衣人不下十個,沐有爲頓時糾結了。
“小沐沐,我們走!”方飄然卻不顧這些。在她小姑娘的眼裡,沒人擋道了,當然是繼續回房間了,哪來那麼多考慮。
也對!那人說只有這邊病房的人才能過去,他們可不就是這邊病房的麼?
於是沐有爲不糾結了,推着輪椅繼續前進,只是兩邊的目光跟探照燈似地,讓他渾身不舒服。
方飄然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故意大聲道:“小沐沐,還要在我房間玩兒嗎?還是回你那邊?”
“不知道,等下再看吧。”沐有爲隨口說了句,心想,如果那些人還沒走,他自然不過去的。他爸有那些人陪着聊些有的沒的,也不會寂寞的。
“沐有爲。”突然,先前攔住他們的那個男人叫沐有爲的名字,在他疑惑地回頭時,走過來笑道,“你姐來了,你沒收到消息嗎?”
“什麼?”沐有爲大驚,繼而疑惑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姐來了?”
如果他姐來了,會打電話通知他一聲吧。難道他姐把他給忘了?
“我們是喬先生的保鏢。”男人客氣地解釋,沒說是影哥的手下。道不同,你說了人家也聽不懂。
“哦,謝謝你的提醒。”沐有爲禮貌地道了謝,興奮地推着輪椅走快了些,“飄飄,我姐來了,我們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