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癢癢。”喬旭冽一邊嘀咕,一邊便將襯衫脫了下來,也隨手往沙發上一扔。原本坐在沙發上的幾個人便默默起身,給冽哥的衣服讓座兒。
“是不是剛纔去裝修的地方,空氣過敏了?”文玉一聽頓時緊張了,走過來替他輕輕捲起白色的緊身背心,把早上搽了藥的後背露出來。
後背上原本結的疤殼,有不少開始脫落,露出粉紅色印痕。到是沒有見到傷勢惡化的地方,不由鬆了口氣。
“估計是疤殼因爲衣服的摩擦提前脫落,所以皮膚有些癢。你下午在辦公室呆着,不穿外套,只穿襯衫又減少動作摩擦的話,會輕鬆一點。”
已經知道原因,文玉客觀提出建議。注意到阿冽沒有吭聲,保持着站立姿勢,任她掀自己的背心查看,又放下背心。
她轉到他面前,奇怪地看向他,卻發現他俊臉泛紅,目光深沉地正好與她對上。
文玉這才反應過來,頓時有些尷尬地轉頭看向別處。
又發現那幾個兄弟都靠在會議桌前,好像在低聲討論着什麼,八卦的眼神卻不時朝這邊瞟來,曖昧地笑着。
她頓時也臉紅了,走到落地窗前去看街景。喬旭冽隨手扯了扯背心,沒有再穿上襯衫。反正這會兒還沒上班。
他擡頭看向站得遠遠的女人,不禁在心裡嘆氣。她什麼時候纔有身爲他女朋友的覺悟呢?但他也沒繼續過去纏她,免得她在兄弟們面前害羞。
“你們幾個,怎麼沒給自己多招幾個人?平時工作不是嫌累麼?”喬旭冽走向會議桌,和兄弟們說起這次招聘的事情。
幾乎所有部門都招了人,最少都會有兩到三個新職員了。可是行政督導部門卻還是五個大少爺,連端茶倒水的秘書都沒有。
“我們還是算了,作爲特殊部門,儘量不進外人吧。”喬旭安撓頭,笑呵呵地解釋,“反正忙起來家裡還有後備軍呢。”
“秘書都不要?阿平現在還要坐鎮人事部,你們實際只有四個人幹活了。”喬旭冽瞭解地點頭,對這幾個兄弟的工作態度還是很滿意的。
“我們幾個爺們,平時隨便慣了,要是多了幾個女人在這裡,受約束的地方就多了。冽哥不也少了塊自在的地兒了嗎?”
喬旭安直率地解釋,笑得爽朗。
“人事部主要幹活的又不是我,管理瑣事的也還有四個主管呢,他們解決不了的事兒再找我。所以我的主要工作還是在這邊。”
喬旭平也忙着解釋。他們的最終目的還是扶阿燕上位,而不是他去當這個人事經理。
而行政督導部,就如安哥說的,作爲特殊部門,他們又是隨便慣了的爺們,進外人總是不方便。到時候想聊個天、八個卦,都礙手礙腳的。
哎,他們成天裝範兒容易麼。
沒多久,外賣到了,喬旭凌、喬旭樂立刻拿來報紙鋪在會議桌上,將菜盒子擺上來。文玉也走過來幫忙,喬旭南還拿了一瓶紅酒出來。
“上班時間喝酒?”喬旭冽下意識地蹙眉。
“現在是中午休息時間,而且新制度沒說不準喝,只說工作時間不準醉酒誤事。”喬旭凌樂呵呵地解釋。
“我們平時也沒喝,今天也是爲了慶祝冽哥上班。”喬旭平立刻又補充一句。
“好吧,新制度你們多研究下,儘量避免讓別人鑽空子。”喬旭冽不阻攔了。
說完竟瞟了文玉一眼,脣角含笑:“我可以喝酒麼?可以吃肉了麼?”
“酒喝一點點,肉還是以清淡爲主,不能吃的還是不要吃。”文玉認真說道。
“好吧,聽你的。”喬旭冽嘆氣,聳了聳肩,接過一隻裝了小半杯紅酒的一次性紙杯。忽然又失笑,“真寒磣。”
喬氏以前在三叔公的領導下,爲了杜絕喝酒誤事,上班時間是不準喝酒的,各部門也沒有備酒櫃,自然更沒有酒杯了。
職員或是管理人就算中午出去吃個飯喝了酒,回來也是偷偷摸摸的,被抓到一樣會處罰。所以時間長了,大家也習慣大白天不喝酒。
不過新制度裡關於這一條,反而在字面上簡潔了許多,這也是得益於喬旭冽在美國生活、工作,思路開明許多。
而行政督導部幾位立刻從中嗅到了不同,慶祝喬旭冽終於不用窩在家裡而可以來上班只是理由之一,之二就是測試這條制度。
結果讓他們很滿意。
文玉也接過了小半杯酒。不過她此刻卻坐在喬旭冽的斜對面,隔着兩個兄弟。喬旭冽注意到,朝她投去疑惑的目光。
而文玉卻直接無視了他的疑惑,神態自若地和其他人聊天說話。飯後,兩人要回自己的部門,這時文玉又說:“你先回,還是我先回?”
“幹嘛?”喬旭冽更疑惑了。
“因爲,我要避嫌!”文玉伸出兩手在他們之間劃了一道大叉,一臉嚴肅地道。
“最近關於我們的風言風語實在太多,我不想這種局面繼續下去。今天開始還進了這麼多新職員,是好現象,我們更應該注意影響。”
“我怎麼沒注意影響了?在辦公室裡,我都沒多瞧你一眼,私下你也不用這麼避我吧?”喬旭冽頓時有些委屈了。
“可是別人怎麼看、怎麼想、怎麼說,我們不知道。”文玉見他委屈又軟了態度,轉而安慰他,“被人說閒話對你也沒好處。”
“尤其陳美珍以那樣激烈的方式離開喬氏,對公司,對我們工作區肯定影響很大。雖然她確實犯了錯也證據確鑿,但我和你的那些謠言,短時間內肯定不會消失。”
“阿冽,答應我,不管是不是工作時間,至少在公司,我們保持上下屬工作關係,就算沒人看見的地方,也不能保證真的沒人看見。”
文玉柔聲說道,見他領帶有些歪,踮起腳尖擡手替他整理了一下。溫柔的目光看着他,等他點頭。
喬旭冽沒法,撇嘴道:“好吧,我會把自己訓練成優秀的妻管嚴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嚴肅點!”文玉被說得臉紅,便佯裝生氣,伸手在他腰間掐了一把。吃飯以後,他只穿上了襯衫,西裝外套拿在手中。
“是,老婆。不過……你剛纔又替我整理領帶,又掐我腰間的肉。這又怎麼說?”怎麼看都不是在避嫌啊。
文玉立刻向後退了一步,兩手環胸瞪着他:“就從現在開始。你坐電梯上去,我自己走樓梯。”
“幹嘛這麼麻煩?我坐專用電梯,你坐員工電梯,不就分開了嗎?”喬旭冽突然向前一步,擡手揉向文玉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