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軒怎麼會來這個宴會?這個地產界的大亨,認識的人確實很多,每個行業他都有人脈和圈子,真是無孔不入。
實在是冤家路窄,怎麼會在這裡也能遇到?
封千凝從看到赫連軒的那一刻就亂了心神,她想躲避,但是她的目光不自覺地就會追隨着赫連軒的身影,好像他有一種吸引她注意的能力,讓她明知道應該回避卻還是看着他。他在人羣裡是那樣突出,只是表情卻也是最陰冷的。
肯定是她跟着井宇然離開的事實讓他懊惱不已,封千凝有些傷感,他這樣生氣,應該只是因爲他的尊嚴受到了挑戰而已吧,對於她,他又怎麼可能會有眷戀?
往日的癡纏似乎還在眼前,咫尺相隔的兩個人,卻有着不同的想法。
赫連軒一走進會聲之後,就將手裡的煙熄滅在一邊的菸灰缸裡,輕輕地整理了下衣衫,環視了一眼宴會廳,他並沒有注意到封千凝的存在,或者說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裡,就算他和旁邊的男人說着話,也是一副心在不焉的模樣。
西裝革履的他看起來特別的俊逸挺拔,吸引了場裡不少名媛的目光,一頭烏黑濃密的頭髮,深邃的黑眸裡卻全是冰冷和疏離,讓那些平日裡熱情的豪門千金完全不敢靠近。
接到國嘉影視總裁的邀請之後,赫連軒開車離開了赫炎,也許換一個地方,找朋友聊聊天,能夠讓他暫時忘記了那個背叛了他的賤人,但是來到這裡後並沒有讓他輕鬆半分,這裡喧鬧的氛圍,讓他更加覺得心煩了。
“你看起來心事重重的。”
一個穿着白色燕尾服的男人走到赫連軒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赫連軒立馬回頭,這個男人就是國嘉影視的總裁上官靖亞,一個實力不可小覷的企業家,他的父親是企門島的菸草大王上官雲飛,母親是全球知名的模特薛殷兒,而這家國嘉影響就是他的母親一手創辦的。
上官靖亞繼續了父母所有的優良血統,長相俊美,雅緻絕倫,還被花花公子雜誌稱爲亞洲第一美男子。
他舉止大方優雅,聲音極具磁性,充滿了男人的魅力,聽說上官靖亞的身邊一直美女如雲,但是能讓他看上眼的女人卻是少而又少。
“一些小事而已。”
赫連軒轉身看向上官靖亞,在影視圈這個男人的影響力非常大,只是在他的角度看來,這個男人長得實在太俊美了,不過這也是因爲他父母的血統影響的原因。
“喝一杯吧,別一直皺着眉頭了,這可不像以前的你,你可是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上官靖亞拿過一杯紅酒遞給赫連軒,兩人坐下來開始閒聊。
赫連軒嚐了一口紅酒,卻是一點味道也品不出來,他最近覺得不管什麼到了嘴裡都是濃濃的苦味。
辛毅帶回來的消息讓他根本無法釋懷,封千凝竟然真的把他的孩子給打掉了,這樣的事實讓他不堪忍受,根本無法壓制心裡的陰暗面。
他不停地喝着紅酒,心裡卻是想着,封千凝現在會在哪裡?把他的孩子打掉後,她一定搬進了井宇然爲她準備的金屋,要什麼那個男人都會給她,包括他全心全意的愛,這樣的條件,任何一個女人都知道怎麼的對自己選擇。
這個貪婪的賤貨!赫連軒手指用力的將酒杯緊緊的握在手裡,心裡滿滿的都是對封千凝的鄙視,但是卻又混合着對她的濃濃的思念。
鋼琴前封千凝臉色很是難看,並一直用手將自己的臉遮住,一旁的男人看着封千凝奇怪的反應問道。
“你在幹什麼?”
“沒……沒什麼……”
封千凝看到赫連軒坐在一邊之後才收回了目光,那個男人應該沒有發現她,但是她依然很不安,封千凝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什麼,現在的她已經跟他沒有瓜葛了,她也不欠他什麼,她完全可以坦蕩蕩地面對他。但是以往他給她造成的恐懼實在太深刻了,她根本沒有辦法不害怕他。
“我可不可以戴頂帽子?”封千凝出聲懇求着。
“戴帽子?那你的美貌就完全被擋住了,你不知道你長得多迷人嗎?”
男人毫無掩飾地讚美着,這確實是他平生所見的最美的女人了,很難想像這樣的美人竟然會有男人捨得讓她流落在外,還懷着身孕。
封千凝堅持自己的意見,她一定要把臉擋住,這樣如果不小心被赫連軒看到,他一時之間也應該認不出她。
男人想了想戴頂帽子也不影響什麼,就給了她一頂碎花帽子戴上,封千凝戴上帽子後,才安心地坐在鋼琴前面。
“你開始吧,希望上官先生不會察覺到有什麼變化。”男人還是覺得有些擔心。
“我會努力的!”
封千凝深吸一口氣,手指放在琴鍵上彈奏志來,悠揚的鋼琴聲在會場裡響起,所有的聲音都在這一刻停止了。
優美的旋律讓在場的客人全都看了過來,稍微懂點音樂的人都知道,這琴聲出自於高人之手。
封千凝沉醉在琴聲裡,心裡的激盪也完全地平復了下來,只要她開始彈鋼琴就會全身心的投入進去,不管心裡有再多的煩惱,也會全都拋在九霄雲外。
赫連軒喝酒的動作一滯,眉頭卻是皺了起來,他不停地搜索着,這段鋼琴的韻律實在太熟悉了,幾乎和他在竹林公寓聽到的鋼琴聲如出一轍。
封千凝,這個讓他心痛的名字再次涌入了他的腦海,赫連軒猛地站起來,心情不受抑止地波動起來。
這是他的幻覺嗎?赫連軒看到角落邊的落地窗前,在一盆盆綠色植被後,放着一架雅馬哈大鋼琴,鋼琴後面,坐着一個穿着淡藍色長裙,戴着碎花帽子女人的身影。
赫連軒微眯着眼,卻無法讓自己的目光從女人身上移開,這個琴聲如此熟悉,而且這個身影……
“怎麼琴師換了?”
上官靖亞疑惑地看着鋼琴邊,這裡的琴師應該是一個男人,怎麼突然變成了女人,他伸出手把一邊的侍應叫過來,輕聲囑咐了幾句,侍應點點頭就離開了,沒多久,一個男人一臉恭敬地跑了過來。
“上官先生,有什麼事嗎?”
“這次的鋼琴師是怎麼回事?”上官靖亞出聲問道。
“對不起,先生,之前的琴師在趕來的途中出了車禍,所以我們……暫時找了個琴師替代他,要是您覺得她彈得不好,我馬上叫她下來,讓她離開。”
男人嚇得冷汗直冒,難道先生不滿意嗎?
“不需要,她彈得很好,我只是問一下……”上官靖亞淡淡地說。
“她叫什麼名字?”
赫連軒在一旁聽得一清二楚,直接開口問那個男人。
“這個……她的名字還不知道……她是之前的琴師推薦的,說是他國外留學的同學,彈鋼琴非常棒,因爲事出突然,我們還沒來得及問她的名字。”男人撒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