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他站在世界的頂端,享受着無數人的膜拜,卻早已沒有了曾經追名逐利的梟野之心,什麼叫做高處不勝寒,他算是徹徹底底的體會到了,多年前那個女人背叛自己的那幕總是在午夜夢迴的時候盤旋在腦海,從那以後,他再也無法全然地信任一個人,而但凡背叛他的人,下場只有一個,那便是生不如死。
如今的他,雙手沾滿鮮血,或許厭倦過遊走在法律和道德邊緣的生活,但他別無選擇。
凌燁接過單于冀扔過去的手槍,朝着他背後開火,手上的傷口迸裂,濃稠的熱血染紅了槍柄,遠處跑來的兩個意大利人眉心中槍,瞠大了佈滿血絲的眼睛,死不瞑目。
孟欣染被突然的槍聲嚇了一跳,看着四面八方涌出的意大利人,擔憂地瞥向身旁神情冷然的男子,他的手握得那麼緊,黏黏的,溼漉漉的,帶着滾燙的溫度傳遞到她的指尖,可她卻像是被人潑了一盆涼水,冷意從腳底蔓延。∞米∞花∞書∞庫∞?h
他的世界是她所不熟悉的殺戮和嗜血,她早就知道!
孟欣染怔怔地看着他,手,不自覺地鬆開,往後踉蹌了兩步,眼看着就要堵在意大利人的槍口上,凌燁一個用力,把她拽了回來,一腳踹在那人的腦袋上,眉宇間充斥了狠辣和綿綿的殺意。
凌燁陰沉地掃過她,口氣很冷:“蠢貨!你到底有沒有長耳朵,讓你寸步不離地跟着我,聽不懂人話麼!”
他當真是氣急了,眼睛佈滿血絲,額頭的青筋壓抑的突起,惱怒地盯着她,她的心裡毛毛的,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
“對不起。”她低低地道歉,可男人好似沒有聽到一般,奮力廝殺,高大的身影籠罩了懾人的冷冽,像是一隻出閘的巨獸,不一會兒,十幾個意大利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嘴裡哼哼唧唧的。
凌燁板起手槍,對準了地上男人的腦袋。
很快的,槍口被人堵住,凌燁擡眸,對上單于冀深邃的視線:“凌,你帶她先走,這裡交給我處理。”
凌燁收回手槍,拉扯着孟欣染離開。
路上,蜿蜒的血滴流了一地,拖出長長的痕跡,孟欣染一個箭步擋在凌燁的面前,扯開他的衣襟,那裡血色染紅了一大片,而凌燁的氣息渾濁滾燙,指關節隱隱泛着白。
孟欣染她面色一痛,啞了聲音:“你怎麼……”
都怪她粗心大意,居然沒發現他受了這麼重的傷!
凌燁咬緊牙關,沉沉的身子壓在她的肩膀上:“死了最好,反正也沒人會心疼。”
她只覺得心裡空了一大塊,慌得厲害,眼眶一紅,眼淚就落了下來。
………
醫院VIP病房。
孟欣染不太喜歡醫院裡消毒藥水的味道,潛意識裡,總是覺得,這是個不祥的地方,五年前她就是在這裡失去了生命中的兩位至親。
她倒了杯水遞給凌燁,男人眼皮掀了掀,沒有接。
凌燁剛做完手術,縫了幾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