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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暱的彷彿從未生過隔閡,可孟欣染不會忘記,當年父母被槍殺後,他們像躲瘟疫一樣地躲她,那些眼神、那些落井下石的話語……
她始終無法釋懷,畢竟,她不是聖人。
門,再次被推開。
無數雙眼睛紛紛射向門外,看着男人從容不迫地挽着身邊的女子走進,眉目清俊,濃郁的劍眉之下,一雙眼眸漆黑如墨,氣勢有幾分凌人。
他優雅地笑:“大家好,好久不見。”
衆人的視線在他和孟欣染之間來回穿梭,全都屏住呼吸,不發一語,倒是藍子熙最先反應過來,忙迎了上去:“逸之,你總算來了,我還以爲你這個大忙人又要爽約了。”
“佩琦,別來無恙。”說完,又轉向那名女子,伸出手握了握。&米&花&書&庫&?h
劉佩琦笑着迴應,視線落在不遠處沙發內的孟欣染身上。
此刻,孟欣染全身僵硬,脊背拉繃成一條線,像是小提琴的琴絃,她掌心濡溼,朝門口望去,劉佩琦已經收回視線。與此同時,另一道清冷的目光射來,和她的交織在一起,就像是短兵相接。
“今天大家放開了胃吃,我們家逸之請客。”劉佩琦聲音甜美,把臉窩在楚逸之的懷裡,宣誓主權,臉上帶着勝利的笑容。
這裡的人誰不知道楚逸之是孟老教授,也就是孟欣染父母的得意門生,是孟家曾經的未來乘龍快婿!
她的一番話,無疑是針對孟欣染的。
短暫的尷尬之後,大家笑笑,違心地恭維。
“真不愧是建瑞集團總裁啊,果然豪爽~~”
“是啊是啊,這裡隨便一道菜,就要四位數,換做平時,我們哪裡吃得起,難怪藍子熙那小子死活都要定在水木年華了……”
“逸之,我們就不客氣啦!”
……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多的是踩低拜高、見風使舵的人。
劉佩琦仍是笑,那笑容裡摻雜了一絲絲的快意。
孟欣染看着那雙儷影,心裡止不住的發涼。
楚逸之……楚逸之……
她抿了一口酒,嚥下喉頭的苦澀。
不可否認,聽到這個名字,甚至於時隔五年再次見到這個人時,她的心頭還是不可避免的涌起一股酸澀。
卻早已無關愛情。
那一種在絕境中被心上人背棄的難堪和痛楚,彷彿泛黃的老照片,在沉澱多年後,又再一次地翻了出來,結了痂的傷口仍是鮮血淋漓。
她可以原諒其他人,卻獨獨不能原諒他。
她,是恨他的。
……
那一年,她父母在家中被離奇槍殺,她哭幹了眼淚,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去做,把自己關在殘破的家中整整三天,等到辦完父母的喪事,竟得知楚逸之要與富家女劉佩琦出國的消息。
頓時,晴天霹靂,猶如五雷轟頂。
她的心,生出了絲絲絕望,像是糾纏的繭,勒的她喘不過氣來。
那時,他與她愛意繾綣,在林蔭樹下的小徑旁,午後的自習教室,亦或是乘涼的天台,都能聽到她清脆如銀鈴的笑聲,間或他低低的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