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孩子往西邊方向走，她就已經大概猜到了。
只是，無法認可。
小墨按住孟欣染的手背，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她的手背浮起淡淡的青筋，脣有些蒼白，他看不得媽咪這個樣子，只覺得心口一陣一陣的疼。
媽咪，是不能受一丁點委屈的。
任何傷害媽咪的人，他都沒辦法給好臉色，哪怕這個人是爹地的親生母親。
小墨擡起頭，墨綠色的眸子亮得嚇人：“這位婆婆，我媽咪身體不太舒服，麻煩您說話小聲一點，在別人的家裡吵吵鬧鬧，是很不禮貌的行爲，連我這個小孩子都懂得道理，相信這麼高貴優雅的婆婆應該比我更懂得體諒別人纔是，至於您剛纔談論的問題，我想說的是，爹地爲什麼把我的存在隱瞞下來，連您這個親生母親都不透露，您難道不該從自身找原因嗎？究竟是什麼讓您的兒子和您這般生疏？”
天哪，這孩子，太……犀利了！
凌玄月在心中感嘆，瞥見母親鐵青的臉色，氣得發顫，眼皮一跳，她急忙上前扶住。
“小畜生，你……”她氣急了，彷彿被人抓住了痛腳，血液一下子衝上腦門，腕間的佛珠一下子崩裂開來，灑落在地上，滾向四面八方。
凌燁剛進門，一顆佛珠滾落在腳邊。
看着屋子裡多出來的兩個女人，他眼皮動了動，走過去揉了揉小墨的頭髮，把他護在懷中，抓起孟欣染的手，包裹住，他看着凌夫人，雙眼如刀一般：“媽，他是你孫子，不要小畜生小畜生的叫，我不愛聽。”
如果前面半句話是在解釋的話，那後面半句無疑是警告了。
凌夫人身軀一震，心裡頓時涼了一大截。
他就這麼護着她們娘倆？
她閉了閉眼睛，又緩緩睜開，低頭瞥見孟欣染指間的鑽戒，她覺得刺眼：“你的這些事情我管不了，也管不動了，自己的親兒子都記恨我，我還有什麼好說的，你要和誰在一起我沒意見，不過若是真想讓這位孟小姐得到家族的承認，公開孩子的身份，最好還是先過了你父親那關，否則，別說是婚禮，就是連個情婦的頭銜都是妄想。”
“老婆是我的，兒子也是我的，只要我承認就好，家族認可，我要來做什麼。”凌燁冷笑，眼中露出一絲輕蔑，口氣是不容置喙的強硬，凌夫人被他如炬的目光嚇了一跳。
孟欣染心中一動，原本泛着漣漪的心湖因着他的一句話平靜下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只有他纔是她的依靠，
“你……好自爲之。”凌夫人從牙縫中蹦出幾個字。
“喲，家裡這麼熱鬧啊，我瞧瞧都來了些什麼人？”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冒了出來，衆人扭頭望去，只見孟羽毅在玄關處換鞋子。
這個聲音……這個口氣……
凌玄月渾身僵硬，整個身子繃得像根鋒利的琴絃，天知道，她需要花多大的力氣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