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酒了？你該知道我來這兒是什麼目的。”顧雲擎望向餘晨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垃圾一樣。
餘晨從被逼退出娛樂圈之後，一直都被人用這樣的目光看。
他冷哼一聲，想要從地上站起來，卻被保鏢踩在後背上，身子被逼緊貼着冰涼的地板，冰冷的氣息透過地板，蔓延到他全身。
“你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餘晨掙扎無望，索性放鬆了身子。
既然在掙扎也不能掙脫，那何必要費力氣呢？
唐若甜從見到餘晨的震驚之中終於回過神來，急忙命令道：“你們快放開他！”
保鏢眸光看向顧雲擎，在顧雲擎的示意之下，才放開了餘晨。
唐若甜試圖扶余晨起來，卻被顧雲擎按住肩膀，保鏢粗暴的把餘晨提起來，扔在髒兮兮的沙發上。
餘晨整個人縮在沙發上，瑟瑟發抖，整張臉蒼白無比，倒是有了從前幾分俊秀的模樣。
“你現在在做什麼？過的怎麼樣？”餘晨不同於曾經的張林，詹姆斯，關志豪等人，唐若甜沒有辦法用那種粗暴的態度對待他。
相反，她甚至有着內疚。
“哼。”餘晨輕哼了一聲，擡起臉，望向唐若甜，以前盛滿陽光的眸子現在全部被陰鬱取代，“我過的怎麼樣？這還用問嗎？照片被你爆出之後，我從天堂跌入地獄。”
他緩緩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子逼近唐若甜，顧雲擎皺起眉頭，把唐若甜護在懷中。
面對顧雲擎充滿威脅和警告的雙眸，餘晨並未放在心上，原本陰鬱的眸光此刻被仇恨的烈火取代，“問我過的怎麼樣？唐若甜，現在你假惺惺的學會問我過的怎麼樣了？當初你幹了那骯髒事之後，你就該想到我會怎麼樣！”
“我沒有……”唐若甜想要辯白，卻被餘晨粗暴的截斷。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現在做什麼嗎？我在做公關少爺！也就是俗稱的牛郎！每天都陪女人，喝酒睡覺，成了女人的玩物！”
唐若甜所有的聲音都被堵在喉嚨裡面，她可以猜得出餘晨的近況並不好，卻沒有想到會糟糕到這個地步。
“你怎麼會？”她喃喃道。
餘晨的雙眸直視唐若甜，冷笑道：“怎麼不會？公司和我解約之後，我欠了一大筆錢，除了幹這一行，還有什麼能來錢來的快？”
“所以你就跑去向張林說出樑音的事？向張林要了一大筆錢？”顧雲擎冰冷的看向餘晨。
在他的眼中，所謂欠人錢所以去做公關少爺，不過就是餘晨自甘墮落的理由。
餘晨一笑，算是默認。
他早就知道既然顧雲爵和唐若甜出現在這兒，想必是從張林的口中知道了樑音的事是他說出去的。
望向失神的唐若甜的眸子泛着詭譎的光芒，當年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女人拍下那段視頻，用那種不堪的方式揭發了他和樑音的戀情，他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樑音是你的女人吧？在樑音事件裡頭，受傷最深的人就是樑音。現在整個圈子早就忘了這件事，你又將這事重新炒起來，無疑就是重新把樑音的傷口再次用這種不堪下作的方式暴露在衆人面前。”顧雲擎不屑的說道。
餘晨冷冷一笑，“顧雲爵，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如果當初唐若甜沒有做的話，樑音談什麼受傷害，我這是爲她報仇。”
現在唐若甜可不是當年籍籍無名的小記者，她是顧雲爵的女人，在娛樂圈內的名氣絲毫不遜於當紅女星。
當年樑音所經歷的一切，他都要想法子讓她經歷一次。
否則，難解他心頭之恨。
“報仇？那你找錯人了。你真要是想報仇的話，第一個報復的對象就該是你自己。”顧雲擎環顧這不大而骯髒的客廳，最後視線落在餘晨的身上，“當初你和樑音的事被揭發之後，你該做的事是承認樑音是你的女人，而不是把所有的事全都推在樑音身上。如果你那麼做的話，或許後面的事都不會發生。”
顧雲擎這些話像是利刃，插在了餘晨的心扉。
餘晨原本蒼白的臉此刻漲紅一片，雙眸泛着憤恨的光芒，“你給我住口！住口！”
說着他就撲向顧雲擎，保鏢立刻動手，反扭住餘晨的手臂，一腳踢在他的腿窩上，跪在了顧雲擎的面前。
“怎麼？我說中你的心事了？聽說晨光組合的隊長餘晨作詞作曲能力俱佳，就算是你被公司解約，面臨大筆違約金，依照你的才華，也不至於混到現在這個地步。你這是內疚？所以自甘墮落糟蹋自己？”
唐若甜咬着脣瓣，顧雲擎這些話說的很傷人，可依照她的猜測，恐怕他說的都是對的。
“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要亂說！”餘晨低吼道。
“就算你在自甘墮落，也沒有辦法補償樑音。”顧雲擎冷冷說道，“我也不想和你囉嗦，告訴我樑音在哪兒。”
“我不知道。”餘晨通紅的眸子像是受傷的野獸緊緊盯着唐若甜。
都是因爲她，如果不是因爲她的話，他和樑音到現在都好好的。
當初，他和樑音剛剛出道，不敢把戀情公佈出來，沒有想到最後卻被唐若甜用那種噁心透頂的法子搞的人盡皆知。
他最恨的人就是唐若甜。
“給我打，打到他肯說出樑音的下落爲止。”顧雲擎直接道。
保鏢立刻對餘晨動手，餘晨狼狽的護住頭部。
看到這一幕，唐若甜一急，急忙道：“住手，不要打了！”
可沒有顧雲擎的命令，保鏢哪裡敢停手？
“住手！雲擎讓他們住手！”唐若甜直接求顧雲擎。
顧雲擎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保鏢立刻停手，餘晨躺在地上喘着粗氣，眸中都是怨恨的光芒。
唐若甜不敢靠近他，低聲說道：“餘晨，當年你和樑音被偷拍的事，不是我做的。現在我很需要找到樑音，讓她把這一點說出來。”
“如果你肯的話，你所欠下的錢，我會幫你還……”
“我纔不需要你來還！唐若甜，現在你名氣有了，就反口不承認了？哈哈！”餘晨一口血沫吐到唐若甜的身上。
顧雲擎面色一變，一腳重重踹在他的肚腹上。
唐若甜急忙拉住了顧雲擎，她認真的看着餘晨，清亮的眸光不像是剛纔那樣因爲內疚迴避餘晨怨毒的眸光。
她的心忽然平靜了起來。
“如果你和樑音真的是被我偷拍的，我不會否認。”她定定的看着餘晨，“當初，樑音和你的事被爆出之後，你沒有再見樑音吧？”
看到餘晨陡然一變的臉，她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她低聲道：“如果你和樑音見面之後，你就一定會知道當初不是我偷拍的樑音。直到樑音離開娛樂圈，你也沒有再見過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