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默也頷首,“還是要有賭注嗎?”
這個要求倒是讓劉欣然有些想笑,縱然棋藝在高超也不可能贏過開掛的人吧,芯片可是顯示了,圍棋九段以下的人都是可以完勝的!
於是索性就答應了一聲,“好啊,賭注還是答應對方一件事情嗎?”
“嗯,還是老規矩。”
只是在劉欣然起身去將放在陳舊書架下方的黃花梨木的棋盤拿出來的時候,明顯看到了上面那一層的繡線軟布,尺寸和期盼是配套的,看樣子是手工縫製的,而且周圍的壓線花邊格外的雅緻。
在擦拭的時候,不由讚歎了幾句。
楚子默卻笑着揮了揮手,“你又不擅長女紅,怎麼清楚這就是上好的手工活兒呢?
看他毫不在意的樣子,倒是讓劉欣然有些不悅,“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看這手工和針腳,也明白了,聽你的語氣好像你很清楚這個東西的來歷,不妨說來聽聽?“
原本就是玩笑話而已,自然也是說笑罷了,卻沒有想到坐在對面的人忽然開口。
“是啊,這個東西是我母妃親手做的,”楚子默擡手將擦拭後的棋盅房子了她的面前,“看來我當初把這個東西留下終於是派上了一次用場,能夠幫着我們打發時間。”
他說話的語氣格外的雲淡風輕,彷彿是說着與他毫不相干的事情。
可是顯然劉欣然卻對於這些從未被人深知的細節毫不知情,她猜測不出究竟是怎樣的女子能夠做出這樣精緻的東西來,尤其是皇子的棋盤都是親力親爲的製作了遮擋的繡線軟罩。
“不是下棋嗎?怎麼遲遲不落子?是打算讓我先行嗎?”
楚子默捻着一枚黑棋,詢問她。
“是啊,贏了你一局,自然是要謙讓一下。”她也懶得找別的藉口,直接順着他的話回答。
可是在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劉欣然明顯後悔了謙讓的決定,從最初搶佔棋盤的時候,就忽略了最重要的問題,楚子默從未落敗,棋差一招的先例也是源於和她首次對弈的緣故,如今倒是通過那一局徹底掌握了她的路數。
縱然有芯片的幫助,可是卻也顯然被壓制的有些辛苦,更過分的是芯片的提示界面顯示對手已經超過了職業棋手的水平,系統需要升級後才能夠獲取圍棋九段級別以上的技能應對這個對手。
可是悲劇的事情總是會接踵而至,在劉欣然點擊了芯片升級的提示窗口時,卻被告知她如今還沒有足夠的經驗值達到省級的水準,需要再進行救助和完成指定的任務要求,纔可以升級。
一路輾壓性的攻擊,贏得很是徹底,整個過程中,楚子默都格外的安靜,甚至絲毫看不出贏得快感,在劉欣然偶爾飄過來試探的眼神中卻依舊錶現的格外平淡。
那雙線條幹淨而且過於修長的手指,並沒有像以前那樣把玩着棋子,任由它穿梭於五指之間。
劉欣然看着棋盤上的黑白棋子,這場‘白刃戰’她時徹底輸了,在徹底無力迴天的時候,才最終將兩指之間的棋子放回了棋盅裡面,“看來勝負已經自有分曉,說說吧,你要我做什麼?”
楚子默將握着棋子的手腕搭在棋盤的邊緣,思考了一下,並沒有立刻開口。
“先說好,不可以阻止今日我去關雎宮的事情。”劉欣然毫不客氣的提醒着。
可是面前的人笑了笑,慢慢地說着,“脫下你已經溼透的鞋襪,在我們離開前應該可以烤乾的。”
好不容易贏來的賭注,居然就用在這樣的小事上嗎?
忽然之間讓劉欣然覺得,這個場景和對話,像是有些不真實,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於是試探性的又追問了一遍,是否真的如此?可是楚子默卻沒有否定,反而告訴她願賭服輸,最好趕緊兌現承諾。
後知後覺的劉欣然倒也沒有再追問,低頭將身在暖爐旁的雙腳蜷起來,背對着楚子默,斂起了裙襬,將半溼不幹的鞋襪脫了下來,雖然一直在暖爐旁坐着,可是赤裸的雙腳還是冰涼的厲害,甚至腳趾都有些發紅。
楚子默掃了一眼放在不遠處一黑一白的狐裘,想也不想就起身將屬於他那件黑色的狐裘拿了過來,半蹲在劉欣然的面前,第一眼就掃到了那雙凍得紅彤彤的玉足,小小的指甲如同海邊透明的貝殼,格外的可愛嬌小。
“你……這是要做什麼?”她吞吞吐吐的說着,神情微怔。
卻看着楚子默大手握着她冰涼的雙腳,溫暖而且熾熱的溫度讓她一動也不敢動,直到雙腳被黑色的狐裘包裹的嚴嚴實實之後,楚子默才起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劉欣然終究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清楚他這樣做地目的,心中的某個地方還是無比柔軟起來。
趁着他收拾棋子的時候,偷偷去看他,那對並不是特別深刻的眉宇間攏着淡淡笑意……
好幾次對於她的視線,楚子默都是一清二楚的,卻不願意打破這樣的防護,在短暫的安靜中,他放慢了手裡的動作,任由對方的目光糾結在自己的身上。
毫不知情的劉欣然還心心念唸的回憶着方纔被他握住雙腳的畫面,以至於被過載黑色狐裘的雙腳還在微微顫抖着,眼前都是方纔近距離看他的樣子,挺直的鼻樑還有溫熱的氣息,偶爾從她的面前劃過,並沒有曖昧,只是坦然的動作,一氣呵成,彷彿是應該如此。
這一念剛回想起來,就覺得自己真是走火入魔了,居然會回憶這些,再次擡起頭的時候卻看到棋盤已經收拾好了,殘局上只剩下幾顆白色的棋子,劉欣然後知後覺的伸手搶在楚子默動手之前,收入了白色的棋盅裡面。
“爲什麼不拿我的那件銀色的狐裘,”劉欣然壓低了聲音,視線落在棋盤上,“用你的狐裘裹着雙腳,你不介意嗎?”
“如果換做事我這麼裹着你的狐裘,你介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