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楚子默就已經從座椅上起身,短暫的遲疑之後,才笑着俯身去看面前的劉欣然。
“呵呵,你有些時候的洞察力還真是敏銳啊!”
笑話,這麼淺顯易懂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深想,劉欣然將手裡的茶喝完,將暖金色的查擺放在了黑胡桃的案几上。
半開玩笑的問他,“你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位列親王,而且身邊有小伍和蘇荷這樣舉世無雙的暗衛,洞房那夜的刺客,還有龍榻上的男人處處針對你的做法,這些事情串聯在一起,不難推理出這個答案。”
“哼,你倒是謹慎,”楚子默勾起嘴角,露出三分淺笑,“既然知道這個結果,爲何還要我確認呢?”
劉欣然被他玩味的口吻噎的不行,索性也懶得解釋,清了清嗓子:“所以你所謂的準備反擊,就是打算收拾久居龍榻上的男人嗎?這可是株連整個王府的大事,你不是衝動的人,而楚子柏也不是個傻子,自然會留意你的一切舉動。”
聽到劉欣然直呼當今皇帝的名諱,楚子默書劍瞠目結舌,他素來知曉這個女人口無遮攔,倒是沒有想過居然會魯莽到這個地步,幸虧這是在他的暗莊裡,若是被旁人聽去了,豈不是麻煩。
“今日這話,也就在我面前說說,隔牆有耳明白嗎?”楚子默擡手撫額,“居然敢直呼東丘國皇帝的名諱,放眼望去也只有你感這樣了。”
劉欣然這才後知後覺,只顧得嘴巴上的痛快了,居然忘記這些最基本的規矩,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看向了楚子默,“我也是一時間沒了分寸而已。”
“如今知道這些,要切忌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我想你應該有分寸的。”
楚子默看着她笑而不語的樣子,反而多了幾分擔憂。
正在兩個人都有些分神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不一會兒就聽到管家白一的聲音傳來。
“主子,有緊急的消息從西河傳來。”
聽聲音有些氣息有明顯的浮動,看來事出有因,絕對是緊要的事情。
劉欣然立刻起身,“既然你有事情,我就先離開好了。”
“不需要,關於我的事情,你知道的也不少了,不差這麼意見。”楚子默說完就示意等在門外的白一進來。
伴隨着推門聲傳來,身穿深灰色袍衫的管家白一立刻朝着楚子默福身施禮,在起身時目光掃過了劉欣然,有一瞬間的詫異卻也很快恢復如常。
“西河那邊又出了什麼問題嗎?”
管家白一將手裡的密文遞給楚子默,“是疫情,原因尚且還不晴朗,已經派去先遣隊調查緣由了,可惜這些人似乎也被疫情波及,原本以爲不會如此嚴重,如今怕是有去無回了。”
疫情?那豈不是傳染病波及,沒等劉欣然反應過來,植入在大腦裡的芯片立刻開始提醒她。
這段時間雖然也或多或少的解救了一些人,可是明顯因爲身份是王妃,自然不能夠大張旗鼓的設攤救人,芯片的升級也是處於停滯狀態,尤其是這大半個月來除了救治楚子默,她根本就沒有別的事情。
距離芯片的升級還有一大截,若是能夠爭取到疫情災區,那豈不是兩全其美,她作爲大夫自然不會畏懼這樣的疫情,畢竟連非典型肺炎和埃博拉病毒她都聽聞過,也知曉防範措施,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
在劉欣然分神的功夫,楚子默已經看完了管家白一遞來的密信,那對凌冽的劍眉也微蹙起來。很快傳來了一聲悶哼
“主子,還有一事或許也和這件事情有些許關聯。”管家白一又徐徐說着,眼神若有似無的掃過了一旁的劉欣然。
這一舉動分明是有些猶豫,畢竟這些事情以往都是悉數回稟給楚子默一個人的。
楚子默覺察出管家白一的顧慮,立刻開口,“但說無妨,王妃是我信任的人,和你一樣都是我不可或缺的,不需要顧慮。”
劉欣然立刻回望過去,眼眸瞬間亮晶晶的,作爲楚子默信任的人,這一點她是清楚的,可是什麼叫做‘不可或缺’的人?!
她緊盯着楚子默,可是對方明顯察覺到了,也懶得解釋。
一旁的管家白一,聽到這句話,也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如實彙報,“朝堂上對於西河疫情之事,也是風聲更勝,有官員覲見要皇上派專人前去疫情災區最嚴重的西河,進行有序的挽救措施,並且儘量將災情控制住,避免再度波及更多的區域。”
這下劉欣然才徹底恍然了幾分,難怪管家白一會如此着急的彙報,東丘國本就是國富民澤,可是龍榻上的皇帝並非是知人善用,甚至因爲嫉妒功高蓋主的七王爺,而屢屢暗下殺手,如今這麼好的機會,恐怕早晚會落在楚子默的頭上吧!
“此事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吩咐暗莊的人,繼續打探消息。”楚子默將手裡的密文揉成團,丟在了一旁的魚缸裡,很快就有墨跡浸染,那五顏六色的錦鯉依舊來回穿梭在混淆的水中……
在管家白一離開之前,楚子默又叮囑了一句,“沒有我的命令,切忌不可以魯莽形式,禁止所有暗衛私下進入西河,被困的人,自然會有辦法救出來。”
“明白了主子,我這就吩咐下去。”
等管家白一離開之後,劉欣然歪着腦袋打量着楚子默。
可是對方顯然是恍若未聞,筆直的走到書案前,執筆在信箋上寫着什麼。
大約過去了三刻鐘的時間,劉欣然明顯有些不耐煩了,連續喝了好幾杯茶。視線自始至終都流連在楚子默的身上,實在想不明白他是真的猜不出龍榻上的男人那點心思,還是真的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有什麼話想說就說,不用這樣打量我!”楚子默終於放下了手裡的毛筆,擡頭去看劉欣然。
“你難道沒有察覺到什麼嗎?”劉欣然小心翼翼地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