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能不能和我說一下自己遺憾的那件事情到底是什麼呢?”月季是個不折不扣的好奇寶寶對於很多事情都有着永無止境的好奇心對於蘇長宣一直苦惱的事情也很想知道特別是蘇長宣唯一感到遺憾的事情她更加想知道。
正好平時都沒人聽他說這些個瑣事,而且說起來那麼長,也沒有幾個人會認真去聽。他所認識的都知道他和蘇瑾的事情,而那些不知道的他又不願意說,既然不熟悉,那還有什麼好說的。現在有人主動提出,他爲什麼就不能夠把心裡面憋了許久的心事說出來呢。也許說出來了心裡面舒暢了也就不會再覺得困擾,也就不會像之前那麼難受。
“這說來話長,我便長話短說吧。他是我三弟,雖然身爲皇子他的童年卻是在冷宮裡度過。我一次去冷宮附近玩耍和他相識,兩個人就像是知心的好友一拍即合,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可是我卻間接的害死了他的母妃,而他恨了我十年。他很喜歡楓樹,經常會拉着我陪他一起去看,聽到這裡你是否覺得他其實並不恨我?”
說到底蘇瑾對他多少是有恨的,他畢竟害死了他的母妃,讓他承受了平常人都無法承受的痛苦,其實蘇長宣也不明白,既然恨他,那麼在那十年的時間裡他能夠那麼自然的和他相處,有說有笑,要不是他心思太單純,就是蘇瑾的演技太高深。
要是蘇瑾沒有做那件傻事他也許會這麼認爲,可是在蘇瑾爲他擋下那一支毒箭那時候起他就絕對不會有這個想法,蘇瑾在恨他的同時還伴隨着對他的眷戀,在那十年不斷不長的十年光陰裡,蘇瑾待他都是推心置腹,沒有半點虛假只是他一直放不下自己心裡的仇恨,所以後來纔會做了那樣的傻事。“聽兄長那麼說那位三皇子應到是不恨兄長的,因爲能夠陪伴自己分享身邊美麗事物的也就那麼幾個人。”
一個女子要是經常邀請你陪她一起看美麗的花朵,那麼她就是真心把你當做朋友,因爲花朵是美麗的事物,她若是願意和你分享,那就是把你當成了重要的人去看待。看蘇長宣說的時候那神情,那位三皇子對楓樹是很喜愛的,而且還是經常要求蘇長宣陪他一起去。
“我多麼想我們能夠每年都這樣,秋天的時候一起去看楓樹飄零,冬天一起去雪地裡踏雪。可是他後來還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他想要殺掉我爲他的母妃報仇,可是就在即將成功的那一刻他又救了我,爲此他失去了自己的生命。他去後楓樹還是會每年長出新葉,到了冬天還是會下雪,可是沒有了他,就感覺錯過了那個季節不再有原來的感覺。”
要蘇長宣來說蘇瑾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傻瓜,要是蘇瑾當時鐵了心的殺了他,那麼也許現在蘇瑾就是當今太子,也許蘇瑾會成爲一個比他還要有能力的太子。可是他這毋庸置疑是在妄想,手腕上手鐲的觸感無時無刻都在提醒着他不要再做夢了,蘇瑾已經離他而去,再也回不來了。
說起關於蘇瑾的任何事情,或者只是凝視着手腕上的手鐲都會讓蘇長宣有一些淚意,蘇瑾那傢伙還真是會打算,走了也就算了,還賺了他這麼多淚水,在天上肯定都不知道樂呵成什麼樣子了。“其實你的笑容很像三弟的,真的特別像,就連有時候一個無意間的動作也像的出奇,都要讓我認爲老天是不是特地讓你出現,然後讓我彌補對蘇瑾的遺憾。”
蘇長宣清楚的知道月季不是蘇瑾,他們兩個人有着天差地別的樣貌性格和身世,甚至是不同國家的人。他分的比誰都清楚可是他又不願意看清,聰明的人若知道自己一個人所想的只不過是一個夢就會醒來,然而蘇長宣覺得自己是愚不可及的,明明知道那是夢,卻還是不願意醒。“所以兄長才會想要讓我做你的妹妹嗎?”
就算知道了真相月季也並不覺得悲傷或者是責備蘇長宣,反而心裡面還有點雀躍,因爲還有人是需要她的,儘管這種需要建立在另一個人的基礎之上。“那麼月季會不會討厭我這個兄長這麼自私,並沒有跟你明說就私自決定了這樣的事情。”
他認月季爲義妹,雖然月季也答應的很爽快,可是她卻不知道他是因爲蘇瑾的原因才收她爲義妹的,這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瞞騙吧。“不,不會,月季很開心自己有這樣一個坦率的哥哥,兄長現在都已經說出來了不是嗎?而且兄長這樣做何錯之有,只是哥哥表現出對三皇子的眷戀而已。”
因爲眷戀所以纔會依依不捨,不捨得放開,寧願就這樣折磨自己,反而還津津樂道,不得不說蘇長宣是一個很變態的人,心裡思想很變態。月季幾個字就說到了點上,讓蘇長宣是驚訝連連。兩個人互相訴說着自己的心事,先是自己喜歡的人,不知道怎麼的,說着說着就說到了蘇瑾了。“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沒想到有一天還會遇到一個懂我的人。”
天底下人民千千萬萬,總有那麼一個懂你的,可是那個人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來到你的身邊,而蘇長宣他今天遇到了,那個人就是月季,他們有着同樣的情懷和情感,卻是對不同之人的寄託。月季也沒想到還能夠向別人說出自己埋藏在心裡面那麼多年的心事。
wωω ☢тTk Λn ☢¢○
兩個人這一次的偶遇都給兩個人帶來了不可想象的影響,也把兩個人之間的兄妹情誼拉進了許多。月季也不再像之前那麼拘束,經常都會和蘇長宣一起到那天的水亭裡說說話,談談心,有什麼鬱悶的事情就說給對方聽,說完後就海闊天空,本來還是陰天的心情就明亮了起來。
蘇長宣的心情不斷的變幻,時好時壞,而安謀的世界一直都是低氣壓,就算是不靠近他也能夠感受到他身上低落的氣息。在宮殿裡把自己在房間裡面關了一天時間,安鳳儀下令任何人都不要去打擾他,因爲她知道安謀現在什麼都不需要,他需要的是一個人安靜的世界去理清自己的思緒,也能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安謀就把因爲多日沒有打理已經長的很長的鬍渣,把身上一日沒換洗的衣服換了下來,因爲傷口才癒合沒多久,不能夠整個人都泡在水裡面,就只是用熱水擦拭了身子,把自己打扮的光鮮亮麗後還主動去太醫屬要了自己的藥來喝了才往蘇夜的住處走去。
安謀不是唯一一個起的早的人,凝琅起的比安謀更早,也可以說他沒有怎麼睡,蘇夜發燒兩天了,他一直都是坐在牀榻邊守着蘇夜,只要蘇夜動一下發出什麼聲音他都會立刻醒來爲他換去頭上的布條,還有喂他喝水。然後早上天一亮就又爲蘇夜熬藥,讓他準時服下。
凝琅正在院子裡爲蘇夜熬藥,因爲廚房裡實在是太燻人,凝琅就把藥罐子搬到院子裡來,藥才熬好安謀就來了。凝琅聽到腳步聲就擡頭望向宮門口,正好就看到了安謀。“他可有好一些了?”
因爲要照顧蘇夜,凝琅並不知道安謀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看他這樣應該是恢復了一點。“前一日的時候高燒不退後來調理纔好了一些,只不過人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喝了藥就睡下了,人也清瘦了很多。”
這也是凝琅最擔憂的地方,蘇夜想要長肉可以說是跟癡人說夢差不多,可是想要瘦下來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不過是病了兩天,就已經瘦了很多,是肉眼能夠觀察到的那種瘦可想而知瘦的有多麼厲害了。“實在是對不起,給你們添了那麼多麻煩,蘇公子的恩情實在是讓安謀無以爲報。”
蘇夜身爲夜煞的大當家,因爲雲城的經營夜煞的經濟是壟斷各國,所以他有的蘇夜都有,蘇夜有的他反而沒有。他想了一天都不知道該怎麼答謝蘇夜,這想來想去也就只有磕頭這一樣了,其他的他真想不出來。“別跪!”
安謀膝蓋才彎下來卻被凝琅冷不丁的阻止了,在那一個月的時間裡凝琅自認爲自己是沒有做什麼的,無非就是爲他灌輸了一點內力,那也是爲了蘇夜,可不是爲了安謀,所以安謀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謝他的。而且安謀自己都說了是多謝蘇夜,他又不是蘇夜,怎麼能夠接受他這一跪。
就算是真的要跪,那麼要跪要感謝的的人在裡面躺着呢,他可不敢搶了蘇夜的功勞,否則到時候蘇夜醒了還不得和他沒完。
“你應該感謝的人不是我,等到他什麼時候醒了再來把這些感謝把話說給他聽,他肯定會很開心的。你身體也沒有恢復,就先回去休息吧,不要又累出了什麼病,枉費了他的一番心思。”要不是看在蘇夜辛辛苦苦的爲安謀醫治的份上他纔不會婆婆媽媽的叮囑這些事情,弄得他是安謀的母親一樣。
安謀尷尬了一會後把膝蓋直了起來,雖然凝琅把自己說的什麼也沒做一樣他知道凝琅其實也爲他做了不少,在那段時間也有照顧他,還是跟凝琅道了一聲謝。他本來想進去看看蘇夜的,可是怕自己吵醒蘇夜還是不進去了,等到過幾天再過來看看那時候蘇夜也應該好了。
覺得自己杵在別人的寢宮也不像個什麼事,自己幫不了凝琅什麼忙也不能夠給他添亂,也就告辭離開了寢宮打算回自己的寢宮去休息。青璃的事情他想先暫時放下來,先把身邊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再義無反顧的去追尋青璃,總不能夠拍拍屁股走人留給安鳳儀他們一堆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