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兒聽沈牧雲這樣說,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卻再也沒有吱聲。
沈牧雲忽然間俯身,一把捏住了秦可兒的胳膊,厲聲問道:“現在,我只問你一句話,到底,你是在爲誰做這些事?”
秦可兒身體又是一陣顫抖,隨即緊緊咬住了嘴脣。原來還楚楚可憐的臉色,現在竟然顯得有那麼幾絲的倔強。
沈牧雲的臉色變得越發陰沉起來,將她狠狠摔在地上,聲音裡似乎透着絲絲寒氣:“你是決心維護那個人了,是不是?到底是誰!”他驟然爆發出一身厲喝,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蘇靈兒看到他額角微微跳起的青筋,不由自主的走過去,拉住了他的手。
沈牧雲轉頭看她,琥珀色的眸子裡燃燒着蒸騰的火焰,甚是嚇人。
蘇靈兒心裡有些發顫,但是握着他的手卻越發握得緊。“牧雲,要不,我來問他吧?”
沈牧雲沒有反應,只是看着她,忽然轉身,大步走出了秦可兒的屋子。
蘇靈兒看着沈牧雲的背影,心裡生起絲絲的痛,被曾經愛過的女人背叛的滋味,那肯定很不好受!
蘇靈兒等沈牧雲走遠了,這纔打發看守的人出去,然後將門關上。
當屋裡只剩下她和秦可兒兩個人,她轉身看着秦可兒。
秦可兒剛剛哭過,淚水還掛在睫毛上,此刻一副梨花帶淚楚楚可憐的模樣。
蘇靈兒看着她萎頓在地上,長長的嘆了口氣,輕輕坐下來。
秦可兒一直咬着嘴脣看着她,此刻見她坐下來,忽然冷冰冰道:“你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不過我給你的答案都是一樣,無可奉告!”
蘇靈兒看着她那倔強的模樣,忽然間輕笑一聲。
秦可兒有些惱,怒道:“你笑什麼?”
蘇靈兒悠然道:“我笑你不知珍惜,不懂什麼叫真情,什麼叫虛情假意。”
秦可兒秀眉皺起,準備反駁,但是蘇靈兒卻已經搶前嘆氣道:“曾經我還嫉妒過你,認爲牧雲愛的是你……”
她說着說着,謂嘆一聲:“那天晚上,他跟我說他小時候跟你的事情,他說起,自己從小就喜歡你,當你主動找到她並願意嫁給他時,他的眉目間都滿是那種欣喜。我想,他真的曾經非常非常的愛你,只是我不懂,爲何你們現在會成了這樣。”
秦可兒聽她這樣說,眉宇間掠過一絲羞愧,低頭不再言語。
蘇靈兒看了她一瞬,接着又說:“我不懂,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麼好,竟然讓你這樣的維護他。他若是個男人,真心的愛你,又怎麼會捨得讓你來這裡犯險?他知道沈牧雲愛你,知道送你來,你很有可能要付出身體,縱然是這樣,他還是讓你來,你認爲他是真的愛你嗎?”
秦可兒驟然間擡起頭來,看着蘇靈兒,眉目間有一種驚懼和不信。
蘇靈兒輕輕搖頭,道:“若是我,我斷然是不會愛上那個男人的。我敢打賭,你現在被抓,他也不會冒險來救你。他本來就是自私的。你不要爲他的甜言蜜語而迷惑了!”
秦可兒搖頭,“不可能,他肯定會來救我的,肯定會!”
“我看不會!”蘇靈兒又是嘆息又是搖頭。
“不,他會,他會!”秦可兒彷彿是不能接受自己有一絲這樣的想法,拼命的搖起頭來。
蘇靈兒蹲下身子,看着她慌亂的模樣,心裡涌上一股悲哀,替她悲哀。
她輕聲道:“其實你可以自救的,如果你說出是誰讓你這樣做,我保證去向王爺求情,放你離開,好不好?”
秦可兒突然警醒,猛的咬住嘴脣,狠狠搖頭:“你休想,我絕對不會說出他是誰的,絕對不會!”說完猛的站起身來,縮到牀上去,緊抱着雙膝,再也不看蘇靈兒一眼。
蘇靈兒默默的看了她一會,心中知道,再問下去也是無果,只得輕嘆一聲出了屋去。
沈牧雲站在荷池邊,看着盪漾的水波,出神。
蘇靈兒輕輕走過去,從他的背後抱住了他,將自己的臉緊緊的貼在他的背上。
她能聽見他微有些濁重的呼吸,還有他強有力的心跳。她將自己的身體更加緊的貼着他,雙臂用力將他緊緊抱住。
兩個人就這麼站着,過了一會,沈牧雲忽然間迴轉過身來,輕嘆一口氣將她緊緊的擁進懷裡。
他像往常那樣,把自己的臉埋在她的脖頸間,深深吸取着她身上屬於她的獨特味道,口中喃喃:“我的靈兒……”
他的聲音略帶了幾分哀嘆和憂傷,只聽得蘇靈兒心裡發顫。
“我不會欺騙你,絕不會!”蘇靈兒禁不住發誓起來,她想起他曾經一再對她的強調不要騙他,想起了他在強調的時候那種哀傷和無助。
她不知道秦可兒到底是怎樣傷害了他,直到他輕聲的說出了下面的話。
“秦可兒一年前墜崖,是我設計讓她掉下去的。”
這句話就彷彿是一聲炸雷,突然間在蘇靈兒的頭頂爆炸,將她炸得七葷八素,幾乎要暈過去。
是他設計的!這意思就是說,是他要親手殺了自己的妻子!
爲什麼?爲什麼!
蘇靈兒猛然間將他推了開來,瞪大眼睛看着他,滿眼的不可置信。
沈牧雲踉蹌了一下,站定,脣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你是不是覺得我非常殘忍?”
蘇靈兒沒有說話,她不知道怎麼說,因爲這個消息太過爆炸。
沈牧雲輕笑一聲淡淡道:“其實我在決定讓她墜崖的那一剎那,心裡的疼痛誰也不能理解。”
他看着她,琥珀色的眸子盡染了憂傷:“你能想象,當一個男人發現,自己全心愛着的一個女人其實只是在欺騙他的時候,他心裡的那種痛苦嗎?”
“我曾經痛苦得幾乎不能呼吸,但是我最終還是決定讓她離開這個世界。她不愛我,那是可以的,但是她不能欺騙我,並且利用我的感情來給另外一個男人打探消息。”
“她並不知道,儘管她僞裝得很好,其實新婚之夜我就已經發現了她不是清白之身。她更不知道,成親一個月之後,我就發現她跟一個男人苟|合不止一次。我最痛恨的便是如此,赤|裸|裸的欺騙!雖然我始終沒有搞清楚那個男人是誰,但是我還是決定在那次隨着父皇登山的時候讓她離開!”025sxw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