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年眼中帶着一抹深沉的笑意,讓旁人看不懂他此時此刻的思緒,可這樣的笑,卻讓夙琴看的很不爽,他不喜歡這個男人,特別是這個男人還是有意接近連魅。
夙琴狹長的鳳眸微微一眯,嘴角同樣扯開了一抹危險的笑容,淡淡的輕吐:“你太自以爲是,你以爲憑你一塊殘缺的地圖便可以以此當作條件與我談嗎?”
他不喜歡被人控制的感覺。
向來都最由他控制着局面。
安錦年不緊不慢的擡起了手,身後的女隨從自空間裡拿出了那一張龍巖潭的地圖,圖紙與連魅從阮劍那得來的圖紙一模一樣的質地。
安錦年便將地圖放在自己的面前:“那就先驗貨,我知道你們從阮劍手裡得到了另一半。”
連魅目光一沉,語氣頗冷:“什麼意思?”
安錦年知道她在問什麼,也不着急的解釋,擡頭多看了連魅兩眼,才緩緩的輕吐:“你當日在漫霧森林殺死蠱蛇的時候,我的妹妹正好看着。”
“那阮家的人知道是我殺死阮劍,便是你們安家的人告的狀,哼,如此不厚道的人,我連魅不屑合作。”
不厚道?
她先殺後搶就稱之爲厚道。
只允許你殺,不允許他人搶,這便是不厚道。
安錦年怎麼會覺得這個霸道又囂張的女人如此可愛。
安錦年低低的笑:“雖然同樣是安家的人,但是,我與我三妹妹卻並非出自同一系。”
夙琴眉頭狠狠的擰緊,目光幽寒:“話說明白點。”
“安家有旁系嫡系之分,如今在穆都城盤佔第二煉丹世家之位的安家裡頭,住着的都最嫡系子弟。”安錦年的話說到這兒時,連魅已經明瞭了。
“你是安家的旁系子弟,你不甘心。”連魅冷冷的直言,果然,不是好東西,不過是想利用她,才特意的靠近她,虧她昨晚還覺得他是一個不錯的人呢。
她討厭被人在背後算計着。
安錦年感應到了連魅的怒火,趕緊擡手,擺了擺:“姑娘,你此話言重了,我們旁系子弟不過是想在穆都城爭一席之地,嫡系若是在此次的比賽輸了,我們旁系也會被驅逐穆都城,穆都城是個好地方,我們安家世世代代在這兒紮根,而阮家不過是一個突然入侵我穆都城的外來之客,我想替家族出力,可耐何我旁系子弟大多外出,裡裡外外合起來不到百來人,而這百來人當中,皆是無可取用之柴。”
“我看姑娘煉丹很有一手,想必也是知道成爲一個煉丹師必需付出的高昂費用,我們安家的旁系弟子是不可能得到祖堂的任何費用支持,想從旁系中產生出一位了不起的煉丹師,就等於是上天摘星星一樣困難,而有作爲的旁系弟子,大都不願再回穆都城,生活在底層的他們,感覺太壓抑了。”
安錦年也是那位年出了十餘年纔回到穆都城的旁系子弟。
他在這兒長大,他有童年,雖然苦不堪言,但他還是懷念穆都城的每一天每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