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追殺我!”沐雲槿十分鄭重的點頭確認此事。
聞言,懷遠大師和安國師狐疑的對視了一眼,隨後安國師開了口,“是出什麼事了嗎?”
“有什麼事等等再解釋,先把這個鱷魚珠弄出來。”沐雲槿把珠子遞到他們的面前。
“好。”兩人看沐雲槿的表情,想必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如今沐雲槿迫切的要用鱷魚珠引出天神令,估摸着事情的來頭又是因爲天神令。
這枚令牌,還真是害人不淺。
“對了,你先在外面設個陣法,估摸着很快楚厲就會追過來了,在我體內的天神令沒有引出來之前,不能讓他進來。”沐雲槿看向安國師,想起他那精妙絕倫無人能破解的陣法。
安國師嗯了一聲,點頭同意。
……
禪院一處空曠的密室內,沐雲槿盤腿坐在軟墊上,面前的安國師與懷遠大師正面對面盤腿入座,兩人的掌心內各放着一顆珠子。
不一會兒,安國師與懷遠大師同時催動內力,一道深綠的光芒以及一道暗紅的光芒分別在他們的掌心乍現,隨即兩顆珠子緩緩騰空而起。
沐雲槿抿着脣,在一旁看着兩人,大氣都不敢出,發現安國師和懷遠大師兩人都源源不斷的往珠子裡面注入內力,神情嚴峻。
“啪——”
靜謐的密室內,忽的發出兩道破裂的聲音。
沐雲槿凝眸看着,才發現兩顆珠子的外殼已經破碎,就如那日兩隻靈鱷忽然褪掉外殼一樣。
不多時,在珠子的外殼褪掉後,兩顆如藥丸般大小的珠子呈現在了沐雲槿的眼前,隨後耳邊傳來安國師的聲音——
“沐兒,凝聚真氣,融合鱷魚珠!”
話畢,安國師已經將自己的內力真氣注入進半空之中的兩顆小圓珠子上面。
沐雲槿也是立即按照安國師吩咐的,催動內力,掌心內聚攏真氣,朝着眼前的兩顆珠子而去。
三道強勁的真氣同時對準着一個方向,沐雲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珠子,生怕這珠子毫無反應。
此時,密室外傳來了腳步聲,“方丈,寧王殿下來了……”
一聽是楚厲,沐雲槿皺了皺眉,朝着懷遠大師搖了搖頭,低聲的開口,“不能見。”
懷遠大師點頭,想着安國師已經在外設了陣法,於是索性不理外面那小僧的傳報聲。
“快要融合成功了。”安國師驀然開口。
沐雲槿擡眸看去,只見兩顆原本分散的珠子,已經慢慢的靠攏在了一起,原本單有的色澤,也漸漸呈灰黑色的趨勢。
見狀,沐雲槿一擡手,加重了手裡的力道,想要迫切的凝出鱷魚珠來。
……
半個時辰後,沐雲槿已經累的快要支撐不住時,一旁傳來一道欣喜的聲音,“成功了!”
隨即,一旁兩道真氣同時撤走。
沐雲槿也撤回真氣,擡眼看去時,只見一顆灰色的珠子懸空浮在密室的半空之中,珠子十分小巧,模樣亦是普普通通,但周邊泛着的幽深光澤,顯的神秘又詭異。
這顆就是鱷魚珠嗎?
安國師伸手,將鱷魚珠引到了掌心裡,端倪了一下。
“鱷魚珠已經拿到,現在先把我體內的天神令引出吧。”沐雲槿想到楚厲還在外面,迫切的想要先解決體內的這顆定時炸彈。
安國師看了眼沐雲槿,“此物雖克邪物,但不一定就能引出你體內的天神令,若等等指引失敗,你莫要太難過。”
“嗯,我知道的。”沐雲槿從一開始就清楚,鱷魚珠這個東西並不一定能引出天神令,但既然拿到了,總也要試一試才行。
“那好,你坐在原地不要動,一會兒引出天神令時,你的身體可能會引起一些不適,你記得要忍住。”安國師提醒。
沐雲槿點點頭。
……
接下來的過程中,沐雲槿坐在中央,鱷魚珠正懸浮在她的頭頂,散發出一道灰黑的光芒,將她的全身籠罩。
接着,那籠罩着她的灰黑色的光芒忽的凝聚在一起,變成一道厲光,飛速的刺進了沐雲槿的心口處。
“噗……”
沐雲槿一口鮮血噴出,這一刻只覺得自己的心臟正被一雙無形的手,在狠狠的拉扯,似要捏碎才罷休。
“天神令融合着你的心脈,要引出天神令,便要硬生生的撕裂你的一條心脈,是件十分痛苦難熬之事,你且忍忍。”安國師瞥見了沐雲槿的不適,開口勸慰。
沐雲槿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咬着下脣,心裡暗罵這天神令爲何偏偏找上了她,真是要命。
“噗……”又連吐了幾口血,沐雲槿感覺整個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也漸漸的發黑,有種隨時要支撐不住的感覺。
“沐兒,你控制好你自己,不可暈過去,否則就白費了!按目前的情形來說,這鱷魚珠,確實可以引出你體內的天神令!”安國師道。
此話一出,沐雲槿瞬間清醒了一些,但依舊止不住眼前陣陣發黑。
一股鑽心的疼痛又漸漸涌了上來,伴隨着一陣的缺氧窒息之感,沐雲槿一陣發矇,身體輕飄飄的,在快要暈過去的一剎那,一道金光在心口處若隱若現……
漸漸的,金光變的越來越亮,沐雲槿也覺得心口處的不適一瞬間消失了乾淨,整個人變回了最初舒適的狀態。
而就在此時,她的心口處,印現了一個小巧的圓形圖案。
沐雲槿垂眸看着,只見那圓形的圖案變的越來越明顯,並且一直在從她的身體往外冒出來。
忽然間,“唰”的一下,沐雲槿身體倏地一抖,清楚的感覺到一樣東西從她的身體穿透了出來。
“天神令出來了!”安國師一拍大腿,激動的開口。
懷遠大師也同樣激動。
沐雲槿聞言,定睛往前看去,此時在她的眼前,正閃現着一枚小巧玲瓏的圓形令牌,令牌通體呈金色,表面雕刻着一隻鳳凰圖案。
“這就是天神令?”沐雲槿試探性的伸出手,將天神令抓在手裡,仔細的端倪。
這枚令牌個頭不大,這會兒在她的手心裡,只佔了一半大小,沐雲槿怎麼看都看不出這麼個東西能召喚死靈死士,反而越看越覺得——
“誒,安國師,你看這
玩意兒像不像那種金幣巧克力?”
安國師驀地嘴角抽搐。
……
“現在這個要怎麼處置?”沐雲槿握着天神令,想到這東西終於不在自己身體裡了,整個人都舒心輕鬆了不少。
原本還擔心鱷魚珠會沒用,這會兒才發現自己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你是它的主人,你自己看着辦。”安國師偏了偏眸,掃了眼那天神令。
沐雲槿撇嘴,嫌棄的看了眼天神令,“我什麼時候又成天神令的主人了,它之前不過是寄存在我身體裡的,我可不想當這燙手山芋的主人。”
“不想當也得當,不信你把它扔出去試試!”安國師道。
聞言,沐雲槿還真一甩手,將手裡的天神令扔了出去。
天神令在飛離出她手心的一剎那,在半空忽的停頓了下來,隨即又飛往了沐雲槿那裡,落回她的手心。
“看吧,它已經認了你爲主人了。”安國師又道。
“那這東西,怎麼才能召喚死靈死士?還有它認了我爲主人,是不是隻聽我的話了?”沐雲槿挑眉。
安國師點頭,“不錯,因爲她長期依附在你的心口,原本要融於你的心脈,操控你的心智。這會兒被你給取出來了,它自認羞愧失敗,所以直接認了你爲主人。我早說過,這東西也有自己的生命在內,所以它雞賊着呢!”
“至於召喚死靈死士,這我就不知道了,你這當主人的,慢慢琢磨吧,不過也保不準,別人知道召喚的方法,會搶先於你召喚出來,所以還是把它好好的收起來再說。”
沐雲槿嗯了一聲,將天神令攏在手心裡,想了一下,將它先塞進了自己的懷裡。
“對了,寧王妃,你剛纔說,寧王殿下在追殺你,是怎麼回事?”懷遠大師看向沐雲槿。
沐雲槿聽聞,重重的嘆了口氣,“都是容妃那個死女人,爲了打天神令的主意,給楚厲下了失憶的藥,這會兒楚厲根本就不記得我是誰,還追着我要得到天神令,要不是我剛纔跑得快,這會兒恐怕心已經被他剖開了。”
一聽是容妃做的事情,安國師的臉色冷了下來,輕嘆道,“她最終還是用了這麼極端的方法,爲了天神令,她恐怕已經瘋癲了。”
“不吃點苦頭,她是不會罷休的!這一回,她自己偏要作死也沒辦法,不過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幫她了。”沐雲槿睨着安國師,想到安國師從前和容妃的種種行爲,就有些頭疼。
安國師點了點頭。
“那現在該怎麼辦?既然有失憶的藥物,那有沒有恢復記憶的藥呢?”沐雲槿話鋒一轉。
她是知道楚厲的性子的,這會兒不記得她了,加上他印象裡一直追蹤的天神令在她身上,楚厲不殺了她,是不會罷休的。
“這樣吧,你先在這休息會兒,我和懷遠出去打探打探情況,看看楚厲的情形。”安國師起身,看了眼沐雲槿。
沐雲槿點點頭。
在安國師和懷遠大師走出後,沐雲槿手撐着腦袋,天神令這會兒已經順利取出,本以爲會順心點過段日子,結果楚厲又失憶了……
哎,心好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