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上官小姐時,是在四王爺府裡。那日上官小姐站在院子裡練劍,看着她流暢的動作,許焌覺得有些驚訝。
許焌雖然從未有女子近身過,但還是有些瞭解的。女子一般都是學習琴棋書畫的,可上官小姐卻會武功,這讓人有些覺得與衆不同。
許焌是第一次見上官畫,本不知道她就是白修無意說起的上官山莊的大小姐。
只以爲是某個四王爺府裡的女子,看着她舞劍時的動作和瀟灑的轉身,許焌很是佩服這女子的劍術。劍法看似尋常,但其實認真觀賞會覺得她的劍法有微妙的變化。
出劍速度有力也很快,讓人有來不及防守的感覺。那日的上官畫穿的是一件粉色的長裙,她的轉身會帶來粉裙的飄揚,她的髮髻並不是盤旋的,而是左右都留有垂髮的。
裙子飛揚,配合着她隨風飛舞的髮絲,感覺很是賞心悅目。
上官畫舞劍時很專心,她的劍法也很連貫。給人的感覺很好,女子舞劍和男子舞劍確實不同,男子舞劍,大多都是陽剛之感,劍法較之迅速,卻也失了點優雅。
而女子舞劍,卻讓人眼前一新。女子許是性格與男子不同吧,所以即便劍法再高超,卻透露着些許的溫婉之感。
上官畫的劍法和她的身形似乎是完美的配合,讓人既覺得女子的身形宛若仙子,又感慨女子的劍法有着別味的高明。
許焌就這麼注視着上官畫的舞劍,幾乎看盡了她一套又一套的劍法,而上官畫似乎也不覺得疲倦,劍法慢慢地施展。
許焌只知這西寧女子都是溫柔若水的嬌弱之女,卻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女子。看到上官畫的容貌,是那種很純真很甜美的相貌,並沒有那些貴族之女的美豔。
許焌看了一會兒,上官畫的劍落下,也停下了動作。
大概是因爲許焌比較內斂,又有些孤寂的性格吧,許焌並沒有向前與舞劍的女子閒聊,只是看着她轉身離開。
這是第一次許焌見到上官畫,卻是彼此都沒有說上話。
後來,許焌再去四王爺府中時,並沒有見到上官小姐的身影。
有一天,白修與許焌爲四王爺蘇長墨完成了一件事情,兩人因着最近沒空來比劍,便決定在四王爺府比劍一場,聊天片刻。
在院中,白修與許焌各自都執着劍,然後向對方揮舞着。劍光閃爍,劍柄相碰,兩人的劍法似無分上下,比試許久,都沒有結果。
但兩人卻是感到很開心,因爲兩人很久沒有這樣暢快地切磋劍法了。今日若非得到蘇長墨的話語,讓兩人休息一陣,在院中住着一段時間,或許也就沒有這比武的快樂了。
“白修,你的劍法還是與我一般。”許焌對着白修說,自從認識時間的增長,兩人也在武功上有了求勝的念頭。
“是啊,不過我很快就會勝過你的。”白修笑着對許焌說。
本來兩人都不在乎比劍的高低,但或許是因爲兩人有着太多的相似之處。所以有時爲尋昇華,也會常常比劍。爲增加興趣,也提升自己的水平,所以兩人就說要比出勝負,以爲促進兩人對武功的追求高度。
幾年來,兩人因爲比劍的緣故,很快地武功便上升了些。
“是嗎?你會提高武功,我也會,到時只怕又是平手了。”許焌對白修說。
已經好久的比劍了,都是平手告終。不過這份比劍時的樂趣,卻並無減少。大概是兩人的關係就適合平手吧。
“平手也未嘗不好,只是我希望能贏你。”白修的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不介意平手,只是好勝心讓他想贏。
“我也是。看來我們不僅是志趣相投,興趣相仿,連內心的爭勝之心也一樣。”許焌道出了兩人的又一個共同點。從性格到內心想法都是一樣的,而且不僅僅是貼切,更是相合,相同。
“我們兩人如此相似,或許就是該認識的。”從見面時,白修便是這樣覺得的
“說的對。”許焌也是這樣認爲的。
兩人就坐在院中的椅子上談笑着。
這時,上官畫從院中經過,看到白修與人在這邊閒聊,便來詢問。
“白修,你在這裡啊。你可知道姐姐在哪裡?”上官畫今天穿的也是上回許焌初見時的那件粉裙。
粉色似乎非常適合上官畫的容貌,顯得上官畫十分的嬌柔可愛。許焌見到,便看出了眼前的女子就是那日舞劍的女子。
白修見到是上官畫,便說:“上官小姐,之前我在王爺的書房中見到了王妃。”
“白修,這位是?”許焌似是很想知道上官畫的身份,所以還未等白修介紹便問了出來。
“許焌,這位是上官小姐。”白修對着許焌說。
“白修,這位是誰?我在四王爺府好像從來沒見過。”上官畫看着許焌,問道。
“上官小姐,這位也是王爺的手下,只是平日不在四王爺府,所以你纔會沒見到。”白修解釋着。
“哦,是這樣啊。既然是四王爺的手下,想必也是得力之人。”上官畫看着許焌,有些誇讚地說。
“上官小姐,在下許焌。”許焌對着上官畫做着自我介紹。
“你好,我是上官畫。”上官畫也對許焌介紹着自己。
“白修,不知這位上官小姐可是你上次提到的上官山莊的大小姐?”許焌似乎還是想確定上官畫的身份,所以問向白修。
上次白修說事時無意提到上官畫的名字,又聽着上官畫的姓氏,許焌覺得或許她就是上官山莊的大小姐。
因爲在西寧國,上官山莊乃是名門,所以姓上官之人並不多。眼前的女子既是上官的姓氏,又在四王府出現,必然不是尋常小姐,所以應是上官山莊的大小姐。
“是的,上官小姐就是上官山莊的大小姐。”白修回答着許焌,眼神望向許焌。
得到了白修的回答,許焌覺得眼前的女子似乎光環更勝。
原本有着這般甜美的容貌,又有着武功的女子就很少,再有着這高貴的身份,愛慕之人必然衆多。
上官山莊是京城有名的名門大家,傳言僅僅是一位看守的侍衛,武功都及得上皇宮的禁衛軍。所以上官山莊的名聲越發厲害,身爲上官山莊的大小姐,無論對於京城的任何一個人而言,這個身份都是很高貴的。
許焌現在明白爲什麼這女子會有精妙的武功了,因爲她是上官山莊的人。
“白修不要老是小姐小姐的叫我,叫我畫兒就行了。”上官畫對於白修,也是認識一段時間的。因爲秋棠和容子清的關係,兩人也關係可以,所以用不着這麼客氣。
“這不合適,叫上官小姐是最合適的。”白修還是覺得叫上官小姐比較符合。
“白修,我和秋棠可是好朋友,你和容子清也是好朋友,叫畫兒也沒有什麼不合適的。”上官畫提到了秋棠,白修覺得有些微微的情愫。對於秋棠,白修一直都是喜愛的。
“上官小姐,我習慣了這樣叫你,還是不改口了。”白修還是堅持這樣的叫法。
“好吧,隨你,反正秋棠是叫我畫兒的。”上官畫似乎對於白修特別喜歡提到秋棠。
許焌聽着兩人的話,覺得這上官小姐並沒有那種大家千金的任性與高傲,反而有一絲的親切和溫暖。
許焌並沒有注意到上官畫提到容子清一事,當時的他沒有注意到這個名字。
“我去找姐姐了。”上官畫準備去找盛婉妤了,她有事要和盛婉妤說。
“上官小姐,王妃與王爺似是有事在談,不如晚些去吧。”白修建議着上官畫晚些再去書房找盛婉妤。
上官畫聽着有理,想到蘇長墨與盛婉妤或許就該多見見面,所以便說:“好。”
上官畫看到他們放在椅子邊的劍,產生了些想法,便問道:“白修,你們在比劍嗎?”
“上官小姐,是的,我與許焌在切磋武功,比劍。”白修回答着上官畫。
許焌看着上官畫的燦爛笑容,覺得可以讓自己與她比試一番。但或許是覺得兩人的身份太過不同,對方乃是高貴的名門之後,而自己只是卑微的尋常人。
也許是因爲許焌的經歷讓許焌變得越發沉悶,所以並沒有問出來,只是將眼神集中在上官畫的身上。
“不如和我比比吧,正好我現在也閒着。”上官畫似是對比劍有些興趣,便直接說道要比試一二。
“上官小姐確定要和我二人比試嗎?”白修也是頭一次聽上官畫這麼說。
白修是知道上官畫武功不低的,但女子和男子比劍,還是比較少見的。所以詢問一下,等着上官畫的回答。
“是的,我有可能還會高於你們呢。”上官畫有些自信地說着這話。
“那就試試吧。”白修也有些不甘示弱地說。
“你們二人誰先來與我比試?”上官畫問着白修和許焌,看看他們先誰和自己比試。
“我先來,許焌後來。”白修說着。
“我的劍沒帶,你借我一下。”上官畫對着許焌說。
上官畫因爲平時時常總去凝香閣,佩戴劍去有所不方便,所以一般不帶劍。畢竟,在西寧國隨身帶劍的女子很少,基本上沒有。帶劍引人注目,所以上官畫很少隨身攜帶,如今要比劍,只能向許焌借了。
“好,上官小姐儘管用。”許焌看着上官畫,同意將自己的劍借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