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清和白修都陷入沉重的想法中,過了一會兒白修說:“我們要不去問皇上吧。”
白修想來想去,覺得既然不能當面問盛婉妤,那就問蘇長墨吧。
他們夫妻情深,而且盛婉妤也嫁於蘇長墨有段時間了,或許問蘇長墨也會有結果。
“可以試試看,但就怕皇上了解的不多。”容子清說的沒錯。
盛婉妤雖然嫁於蘇長墨很久,但之前卻也是名義上的夫妻。況且,即便現在兩人琴瑟和鳴,但並不代表蘇長墨可以知道盛婉妤的所有瑣事。
但現在,既然沒有別的辦法,那隻能這樣試試了。
“我們問問吧,總比不做什麼要好些。”白修覺得還是要嘗試的,即便沒有任何的作用。
“恩。”容子清答應了去問蘇長墨。
大概是兩人陷入了沉思時間過久,凝香閣裡已經沒有了那兩位之前說話的女子。
容子清走到夥計那裡問:“剛纔那兩位小姐呢?”
白修也跟着走了過去,才發現剛纔的兩位小姐早就已經離開了。
應該是在他們思考該怎麼問的時候,不知不覺地離開了。
“容大人,白大人,剛纔那兩位小姐買了幾盒胭脂和藥膏就離開了。”
因爲他們兩人最近時常來凝香閣,所以夥計能很明白地叫出兩人的身份。
對着他們說道,剛纔女子的離開的事。
“他們買了哪些?”白修問夥計,他想知道她們兩個買了什麼。
夥計帶他們都到貨架這裡,指了指上面的胭脂說:“她們買了幾盒這種胭脂。”
容子清拿下一盒胭脂,打開聞了聞。男子對胭脂都不瞭解,但看這顏色,是很鮮豔。
而看上去也是比較細滑的,女子應該都喜歡這樣的胭脂。
“她們買了多少?”容子清問夥計。
“容大人,她們每人買了兩盒。”夥計對容子清說。
兩盒?這個數字不多,但是這個價格卻不少。
“她們最近常來嗎?”白修問向夥計。
“是的,白大人,最近她們天天都來。”夥計不厭其煩地回答着白修。
“每次都買這些嗎?”容子清又問夥計。
“沒有,她們每次都會買些不同的。”夥計回答。
“那上次買了哪種?”白修問。
夥計指了指旁邊的那種胭脂說:“昨天她們買的這些。”
都是胭脂,容子清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
每次都來買不同的品種似乎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想要嘗試新的品種,不堅持用一種,這也很正常的。
就是她們每天都來,似乎有些奇怪。
“她們兩人買的可是相同的?”白修問着夥計,希望知道答案。
“是的,白大人。”夥計又說。
爲什麼會都買一樣的,這點讓白修又問:“她們兩人每天買的都是相同的胭脂嗎?”
“是的,白大人。”夥計回答。
“容大人,白大人,我看着她們兩人,她們是很好的朋友,所以買什麼都喜歡買一樣的。一個女子說這個好用,所以另一個就跟着買了。後來用的不錯,便一直跟着另一個女子買了。”
夥計覺得很正常,因爲很多官家女子都喜歡買別人試過的東西。因爲別人用過了,她們會覺得比較安心放心。
而這胭脂是日日塗抹用於臉上的,女子皆愛護美貌,在意自己的外表。所以人人說好的胭脂,她們纔會喜歡。
既然另一個女子是自己的朋友,又說用這款胭脂很好,所以另一人買了相同的胭脂也很正常。
那幾次下來,感覺都不錯,那就聽從那女子的意見,買了與之一模一樣的胭脂也是正常。
好像夥計的解釋又很正常,白修沒有再因爲這個問題有所疑慮。
“那藥膏呢?買的又是哪種?”容子清看過胭脂,覺得似乎沒什麼問題,決定去看看她們另外買的藥膏。
夥計將他們帶到相對的貨櫃,對他們說:“這是所有的藥膏,她們也和對胭脂的選擇一樣,每天買的都是不同的。但這兩位小姐卻不是都買的一樣的。”
夥計說,臉上有些好奇。胭脂兩人每天買的一樣,但是藥膏卻不是每天兩人都買的一樣的。
容子清與白修各拿了一種藥膏,打開在鼻間聞了下,還是沒有覺得有問題,因爲他們不懂這些。
讓夥計聞了下,說:“與往日的有不同嗎?”
“沒有,凝香閣每天即便夜晚都會有人留守,所以藥膏都不會有問題。”夥計說。
“每天夜晚都會由誰來看守?”容子清問着夥計。
因爲他們得到的種種瞭解,凝香閣不會這麼太平。
“每天的話都是由凝香閣裡的一些夥計守着的,平時都是輪流的。”夥計似乎對這些細支小事很熟悉,所以便告訴了他們。
“輪流,一般是哪些人輪流的?”容子清緊接着問。
因爲如果是輪流的話,若是其中混入了某些我們不清楚的人,或者根本就不是凝香閣裡的人,那豈非是讓人明目張膽地進入凝香閣,而夜間肆意妄爲嗎?
“容大人,一般都是我們每天來凝香閣謀職的夥計。這些夥計我們都是熟悉的,在凝香閣做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都是可以信得過的。”
這個夥計似乎格外在意容子清是不是懷疑凝香閣中的人,所以還未等容子清說出疑惑,便直接說出了閣中之人的心思。
“那最近這段時間可曾換過夥計?”白修接下去問着那個夥計。
“白大人,沒有換過夥計。這裡的每一個夥計都是由上官小姐親自挑選的,所以我們這些當夥計的是沒有資格換人的。即便是這裡的掌櫃,也是要聽從上官小姐的。”
夥計的話似乎也沒有什麼矛盾的地方。
因爲這凝香閣是上官畫所掌管的,雖然明面上的掌櫃不是她,但只要細心去查,很快就會發現這最終的老闆是上官畫。但或許有人不是最清楚的,因爲這凝香閣真正的幕後老闆是盛婉妤。
這上官畫其實也是爲盛婉妤才管的凝香閣。這在凝香閣裡知道的人很少,但眼前的夥計卻是其中一人。
“那最近有沒有可疑之人出現過?”白修又接着問。
“白大人,沒有。最近的話,因爲之前有那個女子鬧過事之後,凝香閣一直都有人留意。所以沒有出現過有疑點之人。
“白大人,小的是凝香閣的夥計,在凝香閣呆了很久了。從凝香閣開始做生意,小的便在凝香閣中做事了。小的知道最近上官小姐失去了蹤影,所以分外留心着這凝香閣的所有小事,卻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許是怕這白修和容子清不相信自己,夥計將他在這凝香閣做事的時間告訴了他們兩人。
“你在凝香閣做事很久了,那你可知這上官小姐的身份?”容子清覺得似乎可以問問這個夥計,看看他到底知道多少。
“小的知道上官小姐是掌管這凝香閣的。但是,卻不是最後的決策人。雖然凝香閣裡面的人事調動,換人或是換物品,上官小姐都可以全然做主。但其實,每次上官小姐帶來的藥膏和胭脂,其實卻不是上官小姐自己研製的。”
這個夥計倒是毫不避諱,直接告訴了白修和容子清,他知道的事情。
容子清看了眼這個夥計,覺得這個夥計與他所想的一樣,似乎知道的事情很多。
“那你可知這幕後真正的決策人是誰?”容子清似乎很想聽到他的答案,用此來猜測這個夥計明白多少其中內情。
“白大人,容大人,小的知道你們都是皇宮中人。小的不願相瞞,小的知道這幕後的決策人是皇后娘娘。”
這個夥計果然是知道內情的,他知道凝香閣的幕後主人是盛婉妤,而不是表面做主的上官畫。
“你只是個小小的夥計,怎麼會知道這層關係?”白修似乎對眼前的夥計產生了名爲懷疑的情緒,因爲他只是個小小的夥計,連掌櫃都不是。
“白大人,小的在凝香閣做事很久了,小的也認識上官小姐。雖然小的不是掌櫃,只是個小小的夥計,但小的知道的卻是和掌櫃的一樣多的。”
“小的從前是在胭脂鋪做事的,因爲小的做錯了一些事,就被掌櫃辭退了。小的在京城漂泊了一段時間,後來凝香閣開始做生意,小的憑着對胭脂的一些瞭解,便來應徵。”
“當時,上官小姐瞧着小的對胭脂熟悉,便將小的收爲了凝香閣的夥計。小的因爲對藥材之事十分感興趣,也知道凝香閣有時也會有藥膏所售賣,所以每到夜晚,小的有空便會對藥材進行分析,也希望能調配出更好的藥膏。”
“有一天晚上,小的在解析藥膏時,有個打扮富貴的女子來到凝香閣。他看小的在拆分藥膏,便多問了小的幾句。小的看她也是懂藥之人,所以沒有隱瞞,如實地告訴了小的的見解。後來,她就去找了上官小姐。”
“隨後幾日,小的有時晚上還能看到那個女子。她有時會問小的一些藥材之事,有的也會問小的出生背景,大概是因爲都是懂藥之人吧。所以小的漸漸覺得似乎與這女子聊的很是投機,因爲小的知道上官小姐與她認識,所以一直以來對她都是有問必答的。”
“小的一直很感激上官小姐不嫌棄自己被胭脂鋪的人趕了出來而肯收留小的,給小的一份差事和銀兩。後來有一天,小的被上官小姐叫去,上官小姐告訴小的,她不是凝香閣的真正老闆。”
“而時常與自己談論藥材之事的女子纔是老闆,所以問小的願不願意全心全意地爲她們做事?小的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然後上官小姐說,她知道小的以前的生活是怎麼樣的,只要小的用心做事,忠心不二,從今以後,小的便可以過比現在好很多的生活。”
“小的當時還是有些猶豫的。因爲小的經過這些日子的研究,發現藥膏中含有不好的物質,也覺得凝香閣不過是個鋪子,但是掌管之人卻如此複雜,感到有些擔憂。所以小的並沒有迴應於上官小姐。”
“後來的幾日,上官小姐也沒有再找過小的。”
夥計一下子說了好多的話,但似乎沒有講明白爲什麼他後來會知道這麼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