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然後呢?你又怎麼會答應爲上官小姐和皇后娘娘做事的?”容子清問着夥計。
因爲他認識的盛婉妤和上官畫,雖然都非心狠之人,但也是絕不會允許有人知道其中關卡,卻不願相助之人的存在的。
若是這個夥計沒有願意留下相助盛婉妤和上官畫,她們是絕對不會再讓他留在凝香閣的。
因爲這整個計劃牽連太多,若是凝香閣這邊被人泄露了秘密,那一切似乎都會被從內裡分隔,或者說是切斷。
“小的思慮多日,還是沒有下定決心要跟隨上官小姐和皇后娘娘。一天夜裡,小的還是正常地在翻看醫藥類的書籍,希望能更好地學習藥材。”
“而那日那位女子又出現在了凝香閣,小的知道上官小姐必然會告訴她小的沒有答應爲她們做事一事。本以爲她是來勸小的的,但發現其實小的對她而言或許只是個下人罷了。”
“那位女子並沒有和小的說些什麼讓小的幫助她的話,反而是小的問起那位女子一些相關藥材之事。因爲最近遇到不懂的藥材,所以還是希望得到答案。”
“小的本以爲她不會回答小的,但沒有想到,她還是像之前一樣告訴了小的。聽到她對藥材的獨特見解,小的覺得似乎跟隨她也不錯。”
“又想着當時若非上官小姐收留小的在凝香閣裡,或許如今還是露宿街頭。所以第二天小的便去找到了上官小姐,告訴她小的願意全心協助她們。”
那個夥計說到現在,眼神中似乎有些順應話語的表情。
“後來呢?上官小姐和皇后娘娘要你所做什麼?”白修問了他。
因爲連他都不清楚,這個凝香閣到底有多少複雜的內情。
“小的本來以爲上官小姐和那位女子要小的做的是如何艱難之事,可聽上官小姐講,小的才知道。其實,那位女子和上官小姐要小的做的事只是件沒有危險的事情。”
“那位女子,或者說是幕後的老闆說,上官小姐初涉這個行業,所以對胭脂和藥膏一事都多有不懂,所以希望小的能在平時幫助上官小姐清查一下這些送來的胭脂和藥膏。”
“那位女子的意思是希望小的能多查詢一下藥膏和胭脂的不同,小的一開始不明白,後來想應該是怕自己研製的藥膏和胭脂被人察覺有不同的成分吧。”
“小的答應了,後來那位女子也說若是凝香閣有任何事需要向她稟告。”
“隨後的日子,小的很少再見過那女子,一般都是見到上官小姐的。”
那個夥計將自己如何進入凝香閣,又如何答應對盛婉妤和上官畫盡忠的緣由告訴了白修和容子清。
容子清聽了很多,還是有些不明的:“既然你一直查詢藥膏和胭脂是否有問題?又爲什麼會被人當衆揭穿胭脂和藥膏有有毒成分呢?”
白修也瞧着那個夥計,等着他的說話。
“那個揭穿一切的女子那日來時,臉上戴着面紗,小的沒有看到真容。所以不敢確定那女子有沒有來過凝香閣買胭脂或者是藥膏。而且小的每天都在凝香閣裡做事,所以這裡面的藥膏和胭脂,小的可以保證沒有加入過新的成分。”
那個夥計說的似是真心自信,這個解釋似乎過的去。
“你本來在猶豫要不要答應對上官小姐和皇后娘娘忠心,爲她們做事。爲什麼後來又答應了。你明明知道這胭脂和藥膏有問題,你就不怕這件事被人知道,你會受累牽連嗎?”
白修似乎對他的忠心有些不贊同。
“小的是猶豫過,但小的對藥材執着癡迷,知道那位女子對藥材很是瞭解,所以纔會想要答應。兩位大人或許不知,小的曾經在以前的胭脂鋪裡研究藥理,結果有人買了胭脂卻沒有留下銀子便離開了,因爲這事,小的被開除了。”
“其他胭脂鋪知道小的做事這麼不牢靠,所以都不願請小的去做事,生怕小的會將他們的錢財散盡。那時小的走投無路,是上官小姐給了小的機會,讓小的進凝香閣做事。凝香閣每件物品價值不低,所以銀子,小的也賺的比以前多。”
“小的看着上官小姐和那女子的衣着,小的覺得她們並不是尋常女子。所以也相信她們能讓小的過上富裕的生活。所以,最後小的還是經不住錢財的誘惑和藥理的興趣答應了她們。”
夥計說着當時自己的想法,現在告訴了白修和容子清。
容子清聽得似乎覺得有些對,對於他們這些看慣了昂貴物品之人,或許覺得錢財銀兩不能對他們起到誘惑的作用。但對於京城大部分的夥計,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而且這個夥計也說了,當時盛婉妤時常來凝香閣。容子清也記得,好像凝香閣剛開時,盛婉妤似乎常往這裡跑。
看來,盛婉妤在謀劃可以得力的人,讓他們去幫助畫兒管理。畫兒畢竟不曾涉足這些店鋪之事,而且畫兒也需要有懂胭脂的人來幫她。
“那你又是如何知曉皇后娘娘的身份的?”白修似乎還是有些問題想要問清楚的。
“小的本來並不知道,可自從四王爺登上帝位時,曾昭告天下自己的皇后。而皇上與皇后也曾一起出現在京城中,所以小的才知道原來那位女子便是西寧國的皇后。”
“那上官小姐,你可知她的身份是何?”白修問。
“小的與上官小姐相處的時間較長,上官小姐對人很真誠,上官小姐也信任小的,所以對於身份,有次小的問了,所以上官小姐也沒有隱瞞。上官小姐對小的說,她是皇宮的容郡主。”夥計說。
白修聽着好像也沒有什麼錯漏的地方。
“除了你,還有誰知道這些事?”容子清問着夥計,希望得到回答。
“還有掌櫃的,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這些事。”夥計回答。
“那最近這段時間,看到過上官小姐嗎?”容子清似乎對上官畫的事始終念念不忘,即便知道沒有任何結果,卻還是執着的再要一問。
“容大人,小的自從那天后便再也沒有見到上官小姐。”夥計說的那天便是容子清和盛婉妤發現畫兒失蹤的那一天。
容子清這才注意到,其實那天他和白修來詢問畫兒是否來過凝香閣的時候,問的也是眼前的夥計。如此一來,或許就不用再擔心這夥計的忠心了。
“最近,我派來的人來調查,也是你告訴她們凝香閣中的情況嗎?”白修問着夥計,這些日子來調查,凝香閣似乎不像以前一樣滴水不進,有些方便查探了。
“是的,白大人。之前皇后娘娘來過凝香閣,她讓小的有事便要彙報。而且前些時間,娘娘又派人來告訴小的,說要全力配合白大人與容大人的調查,所以小的會將凝香閣裡的近況如實地告訴白大人和容大人的手下。”
原來夥計是聽從盛婉妤的話的,看來蘇長墨已經將那個行蹤詭異的婢女消失之事告訴了盛婉妤,所以盛婉妤纔會派人來關照過了。
怪不得最近對於凝香閣的瞭解會多些,看來這眼前的小夥計就是那個盛婉妤在凝香閣的人手。他算是幫助他們查詢真相的接應人。
“那之前上官小姐有咳嗽,受重傷之事也是你告訴皇后娘娘的?”容子清問了夥計,他似乎還是更加憂心上官畫的身體。
“是的,容大人。那幾天上官小姐總是咳嗽連連,而且咳嗽用的手帕裡有絲絲的血跡。”
夥計再次說出了上官畫咳嗽帶血的事情,他對於這位上官小姐仍是心存感激的。
上次聽到盛婉妤這般說,容子清就覺得自己的心好痛,似乎被人扎入了一刀。如今又確定了畫兒確實身受重傷,而且一連好久,容子清覺得似乎整個心都要從中間裂開了。
他什麼都不知道,可畫兒卻早就帶有重傷了,容子清的眼睛裡帶了好多自責和痛苦。
“容大人,我們還是問問別的吧。”白修察覺到了容子清的難過,對他說了這話。
“恩。”容子清應答。
“是不是今天應該還有兩位小姐來的,但是到現在都沒有來?”白修問夥計,他要知道是不是應該還有兩個人要來的,從許焌那邊得到是結果是這樣的。
但看着時辰,應該來了,卻還沒有來。白修忍不住又問了夥計一遍。
“是的,白大人。平時這時候應該來了。”夥計看着外面漸漸黯淡的天色說。
“我估計她們不會來了。”容子清說話。因爲時辰已過,她們還沒來,感覺就是不會來了。
“我們再等些時間,若是不來,我們便去皇宮。”白修對着容子清說。
“好。”容子清也答應繼續等待。
都到了晚膳的時辰了,可是那兩位女子還是沒有露面。這樣的話,容子清怎麼能判斷她們到底是不是之前在花園那裡閒話卻有意告知秋棠失蹤一事的名門閨秀。
可她們每天都會來的,爲什麼今天沒有來,是有什麼事耽擱了,還是她們真的與秋棠失蹤一事或是敵方有所關聯。
是她們因爲自己的私事沒有來凝香閣,還是另有原因。若是她們真的與對方有所牽扯,那難道是她們察覺出來什麼問題嗎,還是她們故意不現身。
她們越是沒有出現,不就越是讓容子清與白修開始懷疑她們的用心,或者是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