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問題?說吧。”
蘇長墨似乎對這些線索的涌現感到麻木了,也許是因爲太過清楚了,所以只是聲音透着冷冽地說道。
“最近我發現以凝香閣的物品價格,不是一般女子可以買得起的。但是自從那神秘成心揭穿後,這生意不如以往。購買的金額也下降了不少,但其中支撐凝香閣繼續營業的人還是有的。”
白修覺得可以將打探到的事情說了,因爲追查幾日,確實如此。
“之前我去過凝香閣,雖然還是有女子愛美貌勝過身體康健,但我發現還是少了很多客流的。”
盛婉妤說了自己當時去凝香閣的發現。
“娘娘有所不知,今日我和白大人去了凝香閣,證明了一點。這凝香閣的購買量目前並非由大戶女子所維持的,而是小戶小姐所支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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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子清說出了白修未說出的話。
“小戶女子?以凝香閣的價格,她們不會買的起。凝香閣雖然出過風波之事,但卻從來沒有降過價格。”
盛婉妤的回答與白修和容子清所想一樣,這纔是他們覺得問題的所在原因。
“娘娘所言正是我們所想的。這些原本沒有能力或者金錢購買的小戶之女,爲何會有了這樣的能力?”
白修也是同樣的疑問。
“皇上,娘娘,更讓微臣覺得奇怪的是,她們還不是一人來買,也不是一日來買,而是每日都來。”
白修繼續將自己所知的事情原本地告訴着蘇長墨和盛婉妤。
“每日都來?她們是哪裡來的錢。據我所知,凝香閣的東西除非是達官顯貴,否則是負擔不起的。每日都來,她們的身價還比得上當時的太子妃嗎?”
蘇長墨記得當時的尹晴宣或是太子側妃盛卿雲,都不一定有這樣闊綽的出手,可以日日都來買這些昂貴的物品。
也只是隔三差五地來買些東西,可這些女子莫非家境富裕到可以買如此名貴的胭脂和藥膏?
“是啊,當時的尹晴宣和盛卿雲這般愛美,卻也限於手上的財富,只能每到兩三日來買一回。”
盛婉妤開這個凝香閣,最針對的便是這兩個心如蛇蠍的女人。所以關於她們多久到一次凝香閣,盛婉妤是瞭如指掌的。
“皇上,娘娘,這就是微臣擔心的地方。因爲這些小姐並非單獨來此,而是結伴而來,卻又有着如此富裕的消費力,所以微臣覺得這幕後定是有人暗中指引。”
白修的話又加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成羣而來,卻又都每日消費,若非她們突然一夜間成爲富碩之家,便是幕後有人操縱。
在西寧國,蘇長墨似乎還未發現有這麼有錢的家族或是官員。
“她們每日所來,買的又是些什麼?”
盛婉妤問着白修和容子清,想知道她們所買是哪些東西。
“回娘娘,買的都是胭脂和藥膏。”
白修說着,想起了在凝香閣知道的結果。
“可是之前出事的那兩款?”
盛婉妤覺得會不會之前那個神秘女子鬧事時所說的那一款,雖然她的話當時所指是全部的物品。但憑她戴面紗,可以判定還是有具體哪種的。
“娘娘,微臣正好想問一下,娘娘可曾在凝香閣用過一個夥計來幫助容郡主料理凝香閣之事?”
容子清似乎還是對那夥計知道的太多感到有些不能完全地信任,雖然當時已被勸服,但真的碰到了盛婉妤,還是想親口確認。
“是的,我在凝香閣看到過一個對藥材頗爲了解的人,他熟悉藥材和胭脂,而且我看他有些悲傷的經歷,所以便將他收在手下,以便隨時應付凝香閣的事情。”
盛婉妤並沒有說別的,只是說確實有這個人。
“我已經關照過他,讓他全力協助你們,你們今日可曾見到?”
盛婉妤問起了白修與容子清。
“見到了,娘娘。只是這個夥計知道的太多,所以我們起初並不相信,聽了娘娘的話,似乎他說的全是實情。”
容子清似乎鬆了口氣,那個夥計沒問題。
“婉妤,你在凝香閣用的人可牢靠?”
蘇長墨卻是問道。
“這人十分牢靠,做事也比較穩當。剛用此人時,是凝香閣初開,我之前就聽畫兒說這人能幫她許多。道明一切時,這人雖有遲疑,但最終答應了。我派人另外暗中留心過,這人並無異心。”
“我後來也問過畫兒,畫兒對這人也是信任有加。”
盛婉妤對自己選中的人感到很放心。
蘇長墨也不再多問,因爲自打從萬丈深淵救起盛婉妤時,就從她的眼神中知道她絕不是容易哄騙之人,她有着很聰慧的心思,她選的人不會有錯。
“娘娘,那微臣就可以放心地相信他所告訴的消息了。”白修說。
“娘娘,聽那夥計說,這些小姐每天買的都是不同的品種,胭脂不同,藥膏也不同。”
白修向蘇長墨與盛婉妤彙報着那個夥計的話。
“不同的品種?看來她們的挑選法則似是每天都嘗試新的品種。”
蘇長墨語氣有些寒冷地說,寒冷的風從窗口吹進,加上蘇長墨的冰冷態度,彷彿周圍的溫度都冷了下來。
“以前似乎沒什麼問題,但在這關鍵的時刻,尤其是出過事情的時候,還是敢於嘗試不同的品種,那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用凝香閣的胭脂和藥膏,無疑是希望自己姿容勝雪,貌似天仙。已經有過這麼大的風波了,應該是認定自己一直用的纔是最安全的。但是她們卻敢購買別的用在自己的臉蛋上,看來膽量非凡。
又或者,她們不會用。
聽着盛婉妤和蘇長墨的話,白修和容子清似乎才發現,他們本以爲那些官宦之女喜新厭舊也屬正常,但是這麼分析,卻又有些不對了。
蘇長墨彷彿能聽到盛婉妤的話,有些超於盛婉妤所說:“她們會不會買來不用,因爲她們不會拿容貌開玩笑。”
“越是出生不比名門,越是在乎自己的容顏,容貌好,就可以嫁的好,可以做王妃或是大官的正妻。”
蘇長墨看着他們說。
“你與我所想的一樣,她們或許根本就不會用。可是,那買走那些東西,又是爲何呢?”盛婉妤想着。
“無論爲何,定然不是該用的地方。”
蘇長墨的話簡單,卻也是關鍵。由於她們的所作所爲,可以看出她們若非是別人的傀儡,就是心甘情願地爲人做事。
原因太過簡單,她們都是小家之女,不該有這些能力。
她們都是官家小姐,不會隨意嘗試這些帶有危險的胭脂和藥膏。
“那這些小姐可查過,分別是哪些官員的女兒?”
蘇長墨似乎覺得朝廷中好像也有些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微臣派人查過,也跟蹤過。她們都是小官的女兒,也沒有什麼問題。”
白修早就想到這個問題,也知道蘇長墨會問,所以纔會花費幾日去查詢的。
“小官,何來的金錢?”
蘇長墨的聲音充滿着憤怒,他再次意識到了這對方的手似乎已經介入了太多的地方,包括官員的府邸。
“這也是我所疑問的,她們真的有太多的錯誤了。”
盛婉妤有些煩心憂思,咳嗽又出現了。
“咳咳咳,咳咳咳。”
盛婉妤的聲音讓容子清和白修覺得,自己不說最關鍵的事是正確的。盛婉妤的身體已經沒有從前好了。
“娘娘,保重身體。”容子清替畫兒說了這話。
“你們還查到什麼?”
盛婉妤一停咳嗽,便問了還有沒有別的線索。
“娘娘,微臣本想今日去凝香閣看看有沒有先前在花園見到的兩位告知微臣秋棠失蹤的女子。”
容子清有些失望,他以爲能看到,但也只是他的認爲,事情永遠不在掌控中。
這半個月來,何曾順應過他的想法,不是完全地背道而馳,就該覺得很好了。
“結果是,那兩個姑娘沒有出現。”
蘇長墨替白修和容子清說出了這話,看着他們的表情,蘇長墨已經能感覺到這些事了。
“是的,皇上。我與容大人等候多時,卻始終沒有出現。”
白修說,也告訴着盛婉妤。
“看來,又是有人故意的。當我們查到哪條線索,便斷了哪條路。”
盛婉妤的聲音還是有微小的咳嗽聲,有些壓制自己的咳嗽聲,但還是讓他們都聽到了。
“每天去的小姐都是相識的嗎?”
蘇長墨問,他的想法永遠都是最貼近真相的。
“是的,聽那個日日在凝香閣的夥計說,都是相識,而且似乎都是朋友,所以總是相伴而來。”白修回答着蘇長墨的話。
“那也就是說她們都是同樣的時辰來的?”
蘇長墨僅僅從白修的話中便能想到下一個隱含的問題,不愧是讓人心悅誠服的君主。
“是的,皇上。而且每天的時辰都一樣。”
白修本來對這事便不想隱瞞,因爲已經有事如鯁在喉,卻無法說了。
“今天少了幾個人沒來?”
盛婉妤想問問,是不是就差兩個。
“回娘娘,就少了兩個。微臣似乎隱隱覺得,極有可能就是那兩個女子。雖說她們應是大家之女,絕非小家碧玉。但按照以往的情形,應是每日都來的。但今天卻沒有來,所以還是有很大的嫌疑的。”
容子清告訴了盛婉妤,只少兩個。
“可還發現什麼?也好讓我們一同去思考。”
盛婉妤又問,似乎想要讓所有的悲傷今日都嘗試一下,這樣的話或許後來的日子便可少些。
若是可以決定的話,她們還是希望一日可以將所有的情緒都感受到。因爲一樣要感受,沒必要日日受此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