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緣巧合,被派來侍候自己,居然就這樣的表露忠心,看來,她與秋棠或許根本就不是好友的關係。
盛婉妤一點都沒有藍空選擇她作爲自己盡忠的對象而感到開心,反而還因爲藍空的所言而感到似乎皇宮裡有心機之人一點也不少。
“娘娘,爲什麼連個想法,你都不允許奴婢有。奴婢只是心裡有個這樣的念想,並沒有真的這麼做,爲什麼娘娘如此武斷地覺得奴婢不能留在念婉宮了。”
藍空的聲音似乎包含了很多的委屈。
“我問你,若是你將來的夫君心裡始終有個別的女子,但那女子已經死了。你會不會用勁一切讓你的夫君忘記那個女子,只是一味地寵愛你。”
盛婉妤的這話就像是一個局,名爲試探的局。
藍空似乎有些理解了盛婉妤所說這話的用意,又想到盛婉妤如此在乎替不替代這個問題,看來是有個必定的回答的,所以藍空便按照這個想法來回答。
“娘娘,奴婢不會抹去屬於那個女子與夫君的所有回憶的。”
藍空的回答另一個意思就是,即便自己對夫君愛護有加,卻還是會選擇不會替代那個女子的。
盛婉妤看着藍空,冷漠的眼神還是存在:“藍空,看來你還是喜歡說虛僞的話多過真心。”
藍空以爲自己的回答沒有錯,但聽到盛婉妤的話,覺得難道自己又錯了。
盛婉妤的聲音繼續說:“你可知道,在京城裡,或者是在整個西寧國,都沒有女子會喜歡自己的夫君眼裡還有別人,即便那人早已香消玉殞。”
盛婉妤的話似乎講給了藍空聽,她有多麼虛僞。
是啊,西寧國的女子無不都是盼望着夫君對自己寵愛一生,即便是無奈夫君三妻四妾,卻也還是想着要夫君與自己白頭偕老的。
有了別的女子,那女子又在夫君的眼裡心裡有着些地位。怕是沒有女子會開心的。
既然那個女子已經死了,那爲了夫君,不管是任何的女子都會費勁心神只爲自己能在夫君眼裡站下地位,又怎麼會有人願意放棄機會呢?
所以,其實這個問題的正確答案就是按照每個女子的心去走的。
只要藍空誠實地回答就是了,那看來這個問題似乎更加證明了一點這藍空的心思還是與盛婉妤所感覺到的一樣,她依舊是對於解釋毫無真心。
盛婉妤問這個問題,並非還要給藍空機會,只是讓她明白她自己的錯誤罷了。而且盛婉妤也想要通過這個問題來看清藍空的心。
盛婉妤從來沒有想過讓藍空再繼續留在念婉宮,只是,通過這個問題,似乎藍空留在蘇長墨身邊也不行了。
藍空知道自己回答錯了問題,可似乎還是不願邁出念婉宮的大門,所以乞求道:“娘娘,奴婢只是以爲娘娘更在會代替與否的問題,所以纔會這麼回答的。”
盛婉妤冰冷地對她說:“不管你以爲我怎麼想的,你心裡的想法始終讓你說出了與你內心不符的話語。”
“娘娘,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奴婢不是這樣的。”
藍空的懇求對於盛婉妤而言,一點作用都沒有。
“不管你是怎樣,你的話我都不會信,現在給我離開念婉宮。”
盛婉妤對她下着最後的話語,言語中有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藍空自己已經明白自己的話沒有了意義了,所以就磕頭說:“希望娘娘能相信。”
磕完頭,就起身,出去了。
盛婉妤有些動怒了,再加上身體一直沒有復原,所以咳嗽道:“咳咳咳,咳咳咳。”
盛婉妤坐在了椅子上,拿起茶壺倒了杯茶,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這是好喝的似親茶。
喝下似親茶,感到喉嚨間還是有些難受,所以咳嗽聲又再次在屋子裡響了起來:“咳咳咳,咳咳咳。”
盛婉妤想着蘇長墨和容子清以及白修去了御書房,還是心裡擔憂地看着屋子的門,想着蘇長墨能夠快點回來。
似乎時間每過去一個時辰,盛婉妤就更加的緊張和擔憂。
終於,一聲打開門的聲音讓盛婉妤的眼神中的期許得到了慰藉,蘇長墨來了。
“婉妤,你怎麼看上去臉色比我走前還要蒼白些?”
蘇長墨看着盛婉妤又有些蒼白的臉色對她說。明明自己走的時候,盛婉妤的臉色還沒有這麼不好的,怎麼現在似乎嚴重了。
“夫君,我沒事,只是有些激動罷了。”
盛婉妤的聲音都有着讓蘇長墨心疼的魔力,對着蘇長墨說。
蘇長墨看了眼屋子裡沒有別人,對盛婉妤問:“怎麼會激動呢?藍空呢,我讓她好好照顧你的,她去哪裡了?”
蘇長墨似乎要將所有對於盛婉妤的照顧不周而對藍空進行怪罪,所以看到藍空不在,便問着盛婉妤。
“我讓她離開念婉宮了。”
盛婉妤想到藍空這個人,便覺得有些心裡不舒服,便說。
蘇長墨想着剛纔在屋子外也沒見到藍空,又想到盛婉妤有些激動,看來是這藍空得罪了盛婉妤。
問着盛婉妤:“是藍空惹你生氣了?”
盛婉妤知道蘇長墨關心她,藍空也是御前侍候的人,所以盛婉妤告訴了他。
“夫君,藍空這奴婢心機深沉,她想要代替秋棠在我心裡的位置。”
盛婉妤說完,蘇長墨就回應說:“藍空,是皇宮裡的人,並不是從四王爺府跟我們來的人。”
盛婉妤點頭說:“是的,她看上去做事很沉穩,對我也很忠心,但是她的心思不是我們能掌握的。”
蘇長墨知道盛婉妤判斷的不會有差錯,既然她說藍空有問題,那藍空便是有問題。既然如此,蘇長墨也不會再讓藍空來念婉宮了。
“娘子,是我不好,我沒有注意過這個婢女。是我沒有留心,所以讓你被她氣到了。”
蘇長墨看着盛婉妤的臉色,有些自責。藍空是他親自指派來伺候盛婉妤的,原本以爲她想要伺候好盛婉妤的心可以留在念婉宮,想不到她的心思這麼複雜。
“夫君,這怎麼能怪你?我沒有什麼事,你也不用自責。她的幾句話根本氣不到我,只是我有些疲累,所以纔會臉色增白。”
盛婉妤知道這事不能怪蘇長墨,他身爲帝王,怎麼可能去關心一個小宮女。所以,只能說藍空之前掩蓋的太好,又或者是我們與她接觸不多吧。
“婉妤,你的身體怎麼樣啊?”
蘇長墨還是擔心盛婉妤的身體,看見她的臉色更加蒼白了,蘇長墨的眼神裡難以掩蓋的擔憂。
“我還好,沒事,你不用擔心。”
盛婉妤先是回答了蘇長墨的問題,接下來就是要提醒蘇長墨的話。
“夫君,藍空這人心思異樣,留在御前侍候你,我有些擔心。”
盛婉妤對蘇長墨說,蘇長墨笑着回答她:“娘子,藍空之事你不用擔心,既然她心思不純,我是不會留她在身邊伺候的。”
蘇長墨和盛婉妤的談話似乎就這樣決定了藍空的去留,藍空是不能再留在念婉宮了,也不會再是御前的人了。至於她的準確做事地點,或許是蘇長墨決定,也或許蘇長墨會吩咐讓太監總管決定。
“夫君,讓藍空去別的地方吧,這樣我也放心些。今天我和她聊了下,她的心機並不淺,而且言語中都沒有真實的成分,這樣的人還是去其他地方吧。”
盛婉妤對蘇長墨說着自己與藍空交談下來的成果,蘇長墨聽着也對藍空起到了懷疑的態度。
盛婉妤還是沒有太過絕情的,她沒有讓藍空離開皇宮,只是去了別的地方。
盛婉妤覺得藍空不該在留在蘇長墨旁邊了,也不能待在念婉宮,但是藍空自幼便在皇宮,所以就讓她繼續留在皇宮吧。
“好,娘子。”蘇長墨對盛婉妤說。
“夫君,子清和白修那兒怎麼樣了?”
盛婉妤將思緒繼續放在了容子清和白修的事情上,也等待着蘇長墨應有的告知。
“娘子,子清和白修那兒,我都解釋清楚了,沒事了。”
蘇長墨對着盛婉妤說,盛婉妤問道:“爲什麼你早知道秋棠與畫兒的聯繫,卻沒有告訴我,也沒有告訴子清和白修。”
知道盛婉妤想知道的還是這個,蘇長墨說:“因爲這個答案是我們大家或許都無法接受的。”
蘇長墨的話讓盛婉妤覺得或許他將要說的話,會是十分的讓人感到心神俱傷的言語。
但不論怎樣,盛婉妤還是要知道的:“到底是什麼聯繫?”
盛婉妤的問句讓蘇長墨感到盛婉妤現在真的很着急,即便自己很想不告訴盛婉妤,但是蘇長墨還是決定說出來。
蘇長墨的聲音這回全部進入了盛婉妤的心,彷彿那話是直接進入心裡的,而不是通過耳朵傳入的。
“畫兒是你的妹妹,秋棠是你的婢女。”
盛婉妤一下子就聽懂了,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婢女,也就是換個意思說,畫兒與秋棠的失蹤原因在於自己的身上。
盛婉妤覺得腦袋裡的思緒瞬間就停止了,原來畫兒和秋棠的相繼失蹤是因爲自己。而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兩者關聯就是都是自己的親人。
雖然從容子清和白修的猶豫,再加上蘇長墨的話語,盛婉妤已經開始懷疑起了畫兒和秋棠的相關,但是當聽到蘇長墨說出真實的事情時,盛婉妤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承受。
是因爲自己才使得畫兒和秋棠的消失,是因爲自己才讓容子清和白修失去摯愛,是因爲自己纔會發生這麼多事,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爲自己。
若是對方的目的真的是這樣,那是不是所有與自己關係親密之人都會無故地消失,還是說自己會給最親的人帶來危險,又或者是……。
盛婉妤似乎不敢再想了,因爲確實這個答案足以讓她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