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辭和藍空後來的交談中心,都是對於在皇宮生活的一些各自的觀點。
藍空與遇辭因爲太多的遭遇,似乎都將希望這個詞從心裡眼裡給抹去了。
如今,藍空說到秋棠與盛婉妤的良好主僕關係,也是希望遇辭明白,希望在,至少心裡不會這麼苦。
“有些回憶,即使我們可以遺忘,但每當有類似的情景出現,我們還是會記得的。那既然這樣,我們何不恢復希望的記憶?”
這是藍空聽到遇辭的悲觀話語後說的。
“希望的記憶?”遇辭問,她似乎都快忘了哪些記憶是希望的記憶。
“遇辭,還記得,那日的雨下,我救了你。我相信你那一刻看着我的眼神是有希望的,這就是我們最初的希望記憶。”
藍空提到一年前的那段以治癒爲生活全部的記憶,希望遇辭明白。
“可是,藍空,那段記憶之後呢?那段生活,我的身體都是病痛與苦痛累計的傷害,有希望,但更多的是什麼?如果不是那一次,我們會決定忘記希望這個讓人失望的詞語嗎?”
遇辭的聲音彷彿一句句都化作那段時間從自己身體流出的血液一樣,讓人感到痛苦的力量有多麼強大,居然改變了一個女子對於希望的理解。
第二百三十章:下藥起因
“遇辭,要不我帶你去和秋棠聊一下。”藍空提出了這個想法。
“不用了,她與我們或許一開始就是不同的,我不想讓她影響了我們的生活。”
遇辭果斷地回答着藍空,這話似乎有些嚴重了,影響,秋棠可是具有讓她們燃起希望的能力的。
藍空知道,遇辭不是不想去,是不敢去,因爲她說的沒錯,秋棠與我們不是一類的人。
秋棠的身上彷彿是陽光所籠罩着的,而她們卻像是被悲傷所覆蓋的那一方,真的不是一樣的。
遇辭是害怕這回恢復起了自己對於希望的渴望,下次希望被人狠狠打碎,幻想被人粉碎,這樣的感受,遇辭不願再嘗受。
藍空繼續對遇辭勸說着:“遇辭,我明白你的感受。但我已經被秋棠說的相信了希望,你願意與我一起,信任我而相信希望的存在嗎?”
藍空決定用自己的力量來讓遇辭與她一起相信希望。
“藍空,你對我是有着特殊的意義的。你知道,你說的話,我都會相信。”遇辭這樣說,藍空很高興。
藍空說:“那我們一起相信希望,好嗎?”
遇辭說:“好。”
藍空很開心,然後告訴着遇辭自己也希望能有機會去念婉宮侍候盛婉妤,因爲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的全心忠心,盛婉妤會怎麼對待。
“遇辭,聽了秋棠的話,我好想去念婉宮侍候皇后娘娘,也許我們真的會能成爲皇后娘娘身邊的貼身婢女。”
藍空說的彷彿看到了自己去念婉宮侍候皇后娘娘的情景,藍空的眼中是有着閃爍的光亮的。
遇辭看了,說:“現在你是御前的人,你是很有可能去念婉宮的。也許有一天,皇后娘娘會讓你留在念婉宮伺候了。”
遇辭的話讓藍空覺得這個真的是有可能的,如果自己真的能留在念婉宮,藍空會很開心。
“遇辭,我希望有這麼一天。”藍空對遇辭說。
藍空已經用到了希望,看來只要想法改變了,連說話的語氣和用詞都會改變了。
也因爲是這個原因吧,遇辭答應幫藍空這個忙,在盛婉妤的藥中加了些會導致頭暈的藥。
在遇辭端藥來的前幾個時辰,藍空來到了遇辭的住處對遇辭說:“遇辭,我有個忙希望你幫我。”
看到藍空的表情很嚴肅,遇辭感覺到了藍空的心情很不好,對藍空說:“藍空,你怎麼來了?你現在不該在念婉宮伺候皇后娘娘嗎?”
提到皇后娘娘四個字,藍空的神情是難過加悲傷,都快讓藍空的眼裡有淚光了。
藍空用着最低沉的聲音對遇辭說:“我被皇后娘娘趕了出來,皇后娘娘讓我永遠不要再進念婉宮。”
遇辭聽到了這話,也比較驚訝,藍空一心想伺候皇后娘娘,怎麼會無端地被皇后娘娘趕了出來。
前幾日,藍空知道自己被蘇長墨派去伺候皇后娘娘的時候,可是歡天喜地的。
而且,這幾天特地還去學了藥膳,應該不會得罪皇后娘娘啊,爲什麼會被趕出來?
遇辭不明白,對藍空問道:“你做錯什麼了嗎?爲什麼被皇后娘娘趕出來?還不再允許你去念婉宮?”
藍空的聲音彷彿到了低谷,卻又好像怎麼都提不起來的那種感覺,對着遇辭很傷心地說:“因爲藥膳,也因爲我的說話不誠懇。”
藍空對遇辭沒有隱瞞,直接說了最直接的原因,但這是藍空以爲的原因。
盛婉妤最介意的是她的心思不純,她的作爲不好,至於言語不誠懇,只是一種虛假的表現罷了。
遇辭越聽越糊塗,彷彿自己眼前到處是迷霧。藥膳?藥膳是藍空的好意啊,什麼時候倒變成導致藍空不能留在念婉宮的原因了。
遇辭問了藍空:“與藥膳有什麼關係?藥膳不是你對皇后娘娘的忠心體現嗎?”
“藥膳以前是秋棠做的,秋棠失蹤了,我做了藥膳,在娘娘的心裡,我不及秋棠半分。娘娘的意思是覺得我要取代秋棠,覺得我沒有真心,因爲我與秋棠也是朋友。”
藍空對遇辭解釋道。遇辭又問:“難道秋棠做的藥膳,你就不能做嗎?”
遇辭的話裡都是維護藍空的話,遇辭覺得皇后娘娘不該因爲這個理由讓藍空離開念婉宮,還以後都不能去念婉宮侍候。因爲,也許對藍空來說,有些殘忍。
藍空是最想去念婉宮侍候盛婉妤的,這不是讓自己最想要服侍的主子親手打破藍空的希望嗎?這種感覺,遇辭是知道的,藍空現在心裡一定很難過。
“皇后娘娘的話說,我想要取代秋棠,就是我不能留在念婉宮的原因。”
藍空對遇辭又說,遇辭在心裡想着盛婉妤說這話的意思。
遇辭過了一會兒對藍空說:“皇后娘娘應該是太在乎秋棠了,所以不允許有人想要代替的心思,而你做的藥膳有着秋棠的影子,讓皇后娘娘誤會你的想法了。”
藍空只是傷心地說:“可我再也不能去念婉宮了,皇后娘娘可是我最想服侍的對象,這次機會很難得,可是我卻錯失了,以後就更沒有了。”
遇辭安慰着藍空說:“藍空,不要這麼想,你跟着皇上,也會能見到皇后娘娘的。到時,我相信皇后娘娘會改變對你的看法的。”
藍空說到了自己最在意的問題:“皇上曾經讓我好好照顧皇后娘娘,但皇后娘娘現在對我不滿意,要讓我離開念婉宮。皇上與皇后娘娘鶼鰈情深,以後我估計不能在御前伺候了。”
這纔是藍空從念婉宮出來就來找遇辭的原因,如果遇辭幫助她,或許一切都會有扭轉的可能。但如果遇辭選擇不管這件事,那自己也許再也沒有可能在御前或者是念婉宮出現了。
“不會的,皇上會明白是皇后娘娘不讓你侍候的,責任不在你。只要你平時做事是忠心的,皇上會留着你在御前伺候的。”遇辭對藍空繼續進行安慰。
“遇辭,你也是知道的,我們都不過是皇宮裡的一個或許皇上連名字都不會叫的出的卑微的奴婢。只要是皇后娘娘的一句話,就可以讓我在這個皇宮裡消失,更別說皇后娘娘親口對我說,我以後都不能進念婉宮了,你真的還覺得我可以留在御前侍候嗎?”
藍空用着彷彿生活裡所有的災難或者是任何的挫折都不比這回來的嚴重,因爲這回不是簡單的不能再進念婉宮,而是說這話的人是後宮的主人,是高高在上,她們只能仰望,連觸碰都似乎不太可能的皇后娘娘。
皇上與皇后娘娘兩人的關係,自兩位進宮以來,皇宮裡沒有人不知道。皇后娘娘是皇上的至寶,只要是皇后娘娘開口說要丟棄的東西,皇上還會留着嗎?
答案其實是沒有其他可能的,只要是皇后娘娘開口說的東西,皇上一定會給予。那相似的道理就是,只要皇后娘娘說自己不能再去念婉宮了,皇上也不會加以阻攔。
又或者,這就是藍空所最難過的原因。皇后娘娘說的話,是藍空一個字一個字親耳聽到的,所以藍空知道皇后娘娘有句在心裡的話,只不過沒有當面說出來而已。
那就是,藍空不會再出現在御前了,甚至有很大的可能是不會在出現在所有皇上與皇后娘娘會看到的地方。
更讓人感到絕望的一種可能就是,藍空覺得自己很有機會會被趕出宮,而原因或許就是皇后娘娘盛婉妤的不喜歡吧。
藍空也沒有想到過盛婉妤的反應會讓人這麼意外,更沒有想到盛婉妤對她的每句話似乎連質疑都不存在,那每一個問題都在讓藍空自己覺得她的話有多麼可笑和多麼冠冕堂皇。
而盛婉妤當時的嚴厲神色和她眼角讓人感到的冰冷的目光,又是讓藍空有怎麼樣的想法。
對待遇辭,也許她不能完全理解自己的那種感受和當盛婉妤說出那話時的讓人絕望。但藍空,這話是藍空所跪着聽到的,這冷透人心的目光是藍空所感覺到的。
藍空的想法自然不會像遇辭一樣,還這麼地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