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彷彿根本就沒有聽到容子清的話,腦子裡浮現着的從秋棠的身影變成了許焌比劍時的樣子。
白修的心現在怎麼形容彷彿都是沒用的,秋棠離開了,才兩天的功夫,幾年的好友也離開了。而且都是以着這種不情願的方式被人害得失蹤的,一直想着不要再有人離開我們,少了,但現在還是少了。
容子清和上官慕看着白修,上官慕也許不會出言勸慰,但是容子清卻還是會安慰的。
在自己悲傷痛心的時候,白修曾苦心安慰過他,兩人既然是同病相憐,自然也該是在彼此心靈受到狠狠敲打的時候安慰對方的。
“白大人,我們走吧,也許皇上與娘娘會告訴我們些什麼。”
容子清的聲音對着白修說着,白修好像這才聽到了容子清的話一樣,說:“我們進宮吧。”
白修走在容子清和上官慕的最前面,他的腳步也是最快的,透露着他想要快點告訴蘇長墨和盛婉妤的想法。
隨着腳步的速度很快,上官慕,容子清和白修到達了皇宮宮門。白修懷着傷心的情緒,容子清懷着不安的情緒,上官慕則是懷着對事情接受速度似乎很慢的一種很難說的情緒,他們三人走到了念婉宮。
大概是因爲今天是晴天吧,所以天色雖然暗了,但卻是有月光的。感覺到念婉宮的四周都是有光的。今天的時辰與昨夜相比,早了些,但結果卻甚至比昨天更差。
昨天是有線索,今天卻是少了一個有能力的人。走到盛婉妤的屋子門口,今天的門沒有關,盛婉妤和蘇長墨看到了他們。
“進來吧。”盛婉妤看着白修和容子清走在前面,但是走到門口卻似乎被這華美的月光所吸引,最先進來的是上官慕。
聽到了盛婉妤的話,容子清也隨後走了進來,白修是最後進入屋子的。進去之後,就帶上了屋子的門。
蘇長墨看了眼他們三個人,盛婉妤也看向他們三人,最後對着神情最差的白修說:“白修,怎麼了?”
白修回答的聲音是讓人一聽就感覺的到什麼的,“皇上,皇后娘娘,許焌失蹤了。”
盛婉妤和蘇長墨聽到這話,都是十分的詫異,盛婉妤問道:“許焌怎麼會失蹤呢?”
容子清看着白修回答似乎就像剖開心痛一樣,既然自己也都知道,所以就替代白修回答了蘇長墨和盛婉妤。
“昨夜許焌去跟蹤那兩個大量購買有毒物品的小姐,今早都沒有回來。白大人帶人去尋找,都沒有找到許焌。”
蘇長墨聽着,眉頭又開始皺起了,許焌,居然會失蹤了?
盛婉妤聽完,說:“也是沒有發現嗎?”
容子清點頭道:“對。”
上官慕聽着盛婉妤的問話,覺得彷彿知道了,爲什麼畫兒會失蹤半個多月,卻還是這樣模糊的身影。
上官慕對盛婉妤說道:“許焌是個會武的人,但是在現場沒有留下交手過的痕跡。”
這話對於盛婉妤或許沒有這麼大的反應,但是對於蘇長墨卻是有十分的作用。
蘇長墨立刻對白修說:“白修,你覺得許焌會是不留線索的人嗎?”
這話問的倒是很奇怪,上官慕和容子清紛紛看着蘇長墨。
白修還是堅定他的說辭,“許焌不是會沒有機會留下線索的人。”
這話和否定上官慕和容子清說的話是一樣的道理,可是,白修後來又說,這回將自己的內心想法說了出來。
“微臣覺得,或許就是對手太強大,武功過高吧。”
白修不想說這點,但是既然又有人問了,問的人又是蘇長墨,那就說出大家明白的,但都沒有說出來的吧。
“這個也很有可能。”容子清也相信這點,畢竟,自己與許焌不比白修與許焌那樣關係好。
上官慕和盛婉妤沒有發話,但是盛婉妤將眼光看着蘇長墨。蘇長墨本來還有下一句話說出來,但是聽着白修的說法,蘇長墨卻覺得說出來會有損白修的心。
蘇長墨又想到了,白修說過不願自己對他們有隱瞞,所以這回也許不像從前,或許到了要告訴白修的地步了。
蘇長墨看着白修,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自己對於許焌的看法:“白修,你覺得許焌是怎麼樣的人?”
白修回答着蘇長墨說:“許焌是微臣的好朋友,與微臣是知己。”
容子清覺得不知道爲什麼蘇長墨會問這話,便提出了問題:“皇上,不知此話何意?”
蘇長墨對白修說:“我見過許焌,能力膽識武功很很不錯。但是,他給我的印象並不好。”
容子清繼續問着蘇長墨,說:“爲什麼皇上對許焌的印象不好?”
這話一直都是容子清在問,而不是白修。上官慕看出了白修彷彿是知道蘇長墨這點的。
“你是知道的?”上官慕似乎一時沒有顧忌白修的感受,當着面問了他。
容子清也看向了白修,說:“白大人知道?”
白修回答說:“皇上曾經告訴過我。”
然後又對蘇長墨說:“皇上,我知道你對許焌的印象不好,但後來你不是讓許焌任職了嗎?雖然許焌沒有答應,但我以爲皇上你對許焌的看法已經改觀了。”
白修的話,盛婉妤覺得似乎並不覺得難以理解,因爲盛婉妤也是知道這些背後之事的人。所以,她可以知道蘇長墨對許焌的有些想法。
上官慕不清楚是正常應該的,容子清因爲多與白修打交道,而許焌作爲白修的手下,所以接觸的少,很多不知道也是常事。
“白修,我當時是給他安排了職位,但我只是試探。”蘇長墨的話讓白修這才明白,爲什麼當時蘇長墨會很快地爲許焌定下職位。
白修不笨,還很聰明。但是與許焌相交太深,總是會有些帶有私人感情。這或許就是很多人都會犯到的一個小毛病,通常都是越是親近的人,越是容易看不透。
“皇上,許焌爲什麼不願接受您的安排是因爲我。”白修還是極力地爲許焌做解釋。
就像當時蘇長墨見完許焌後告訴白修自己的想法時,白修也是這樣的爲許焌向自己說話。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許焌纔會被歸去給白修做事。
“我知道,但他對我的回答總是有些很壓制的東西。”蘇長墨對白修說。
當時許焌的回答似乎有些模糊了,但是許焌給蘇長墨的那種感覺卻總是有種很不一樣的東西存在。
“是什麼東西?”容子清問着蘇長墨。
白修記得當時問過蘇長墨,蘇長墨說的是一種很模糊的感覺,但是描繪的時候卻覺得有些很真實。
盛婉妤看着蘇長墨的側面,能夠知道他現在要對白修說這些,尤其是在這個時候,每句話都要顧忌到白修的感受,真的很難。
上官慕看着蘇長墨,也想要知道回答,因爲蘇長墨的話裡說着許焌也有隱瞞這樣的意思。
蘇長墨回答說:“白修,還記得我和你說的那種感覺嗎?”
白修答道說:“記得。”
“那個時候,我覺得許焌不管是每句話的回答還是他的那種有些隨意的眼神,都讓我覺得他說的話似乎是早就在心裡牢牢定下的。彷彿不需要思考就可以輕鬆地說出來,但是許焌平時對待事情的態度卻是相反的。”
蘇長墨說着那時的感受,大家聽了覺得要這樣說許焌的不對,似乎不合理,但這也是一個因素。
“皇上,我相信許焌不會有問題。在皇上剷除蘇長沐等人的時候,許焌也是費心幫助的。”
白修對許焌的維護和信任一直都是蘇長墨所覺得爲難的。
“白修,你有沒有想過許焌沒有留下線索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他或許不想留下線索。”
蘇長墨對着他們大家說,到現在要告訴他們的原因,就是因爲這回許焌失蹤了,可是卻沒有留下線索。
容子清和上官慕想着,白修卻還是對許焌抱有知己的感情,說:“皇上,不會的,許焌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問題的。”
白修回憶着這幾年發生的事情,對着蘇長墨這樣說。
盛婉妤看到了蘇長墨有些握住的雙拳,她知道蘇長墨有些關於許焌的事情一直沒有說出來的。雖然不確定是什麼事,但之前不說爲大局着想,但現在要說,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蘇長墨的側臉雖然還是這樣的俊朗,但是眉宇間的氣息卻是壓抑的。不過,蘇長墨還是說了。
“許焌,從前是沒有問題,但最近卻是有問題的。”蘇長墨說出了事關最近發生的事情的答案。
容子清和上官慕都驚訝了起來,許焌會有這些事有關?
白修更是覺得怎麼可能?是自己找許焌來幫忙的,許焌怎麼會與這件事有所關係呢?
可是,這話是蘇長墨說的,會有假嗎?白修似乎腦中已經開始起了想法。蘇長墨看着白修的神色,不想傷害白修,但是現在要告訴他了。
“什麼問題?”容子清問蘇長墨,白修也是看着蘇長墨問:“皇上,是什麼問題?”
蘇長墨嘆了口氣,不爲許焌,爲白修。白修知道後,打擊不會比失去秋棠好幾分。秋棠是白修的心間人,而許焌是白修的好知己,許焌失蹤能夠讓白修飽受痛苦和自責,那如果是背叛呢?又或者是出賣呢?又是怎麼樣的感覺?
“許焌在畫兒失蹤的那幾天,不在京城裡。”蘇長墨說了許焌當時的地點。
白修想到,確實是這樣的,那些天許焌因爲有事所以不在京城。自己是等到他回來的時候,才帶他去查容郡主的事情的。
“皇上,那他在哪裡?”容子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