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墨看到盛婉妤沒有再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而是走了幾步似乎想要靠着這天空更近些。蘇長墨也走到了盛婉妤的身邊,對盛婉妤說着:“月亮走了,是因爲黑暗後還是會被太陽的光芒替代的。”
蘇長墨的言外之意是月亮雖然美麗,但是卻是不及太陽來的光芒萬丈。也許,月亮之所以美麗,正是因爲它的光華能夠讓黑暗裡的人感受到前方的路還是明亮的吧。但是,太陽卻是在白日裡出現的,雖然有太陽,似乎更會覺得有光照耀。
但卻是沒有月亮的那種柔和般的光來得讓人喜愛的。
盛婉妤眼睛還是看着天空,這太陽的光卻是很明亮,而且照耀在身上很溫暖,但是這光似乎又有些刺眼。
“比起太陽的光芒,我更喜歡月亮的華美。”盛婉妤對蘇長墨發着這樣的感慨。
蘇長墨對盛婉妤又說:“你喜歡月亮,我們就欣賞月亮。你喜歡太陽,我們就在陽光下感受溫暖。”
蘇長墨的話是寵溺着盛婉妤的,而兩人站在這院落裡看着朝霞走後,太陽升起的情景,似乎應該是有些浪漫色彩的畫面。
但爲什麼,這一刻所有的浪漫都抵不過內心的痛苦。這樣的兩人說的話也都是讓人悲切的話語。
盛婉妤聽到蘇長墨說了這話,看向了蘇長墨,眼神似乎有些悲傷的減少。
蘇長墨看出了盛婉妤眼裡的一種感覺,對盛婉妤說:“娘子,你一夜都沒有休息,進去休息會吧。”
盛婉妤這回是答應的,然後和蘇長墨一起進了屋。蘇長墨讓盛婉妤躺下,隨後說:“娘子,你睡吧。”
盛婉妤問蘇長墨:“你不休息會兒嗎?”
蘇長墨嘴角帶着笑意,說:“很快就到上朝的時候了,我坐在這裡就好。”
聽着蘇長墨的話,盛婉妤知道蘇長墨是不準備休息了,但是卻也沒有多說。眼皮有些倦了,盛婉妤閉上了眼睛,蘇長墨在旁看着眼神裡有的都是憤怒。
憤怒的是許焌的事情,因爲這件事彷彿讓大家千瘡百孔的心更加得疼,這是蘇長墨對於許焌的憤怒,也是對於幕後之人的憤怒。
往往憤怒的後面,一般都會是報復的心情,蘇長墨就是順應這個想法的。蘇長墨有的是憤怒,卻絕對不至於憤怒而結束,還有別的東西。
白府裡,白修想到了幾年前,將許焌帶給蘇長墨去看的時候,蘇長墨對自己說的話。
“白修,你與許焌是怎麼認識的?”蘇長墨在許焌離開四王爺府後問着心腹白修。
白修聽着蘇長墨這樣問自己,覺得難道是許焌與蘇長墨之間有所不悅嗎?但是,又想到蘇長墨的話好像又像是普通的詢問,所以便也沒有想什麼。
就回答了蘇長墨:“我與許焌是在比武中認識的,許焌的武功很好,與我幾乎是平手。”
白修說着許焌的身手,這點蘇長墨也發現了,許焌的武功一點都不低。
蘇長墨對着白修說道自己對於許焌的感覺:“白修,你有沒有覺得許焌的眼神裡似乎有些我們猜不透的東西。”
白修想着與許焌認識起到今天的所有畫面,似乎沒有發現蘇長墨所說的那樣感覺。
然後,白修告訴着蘇長墨:“王爺,是什麼東西,是什麼感覺?”
蘇長墨又對白修說:“那種感覺,我描繪不出來,但是我總覺得哪裡不是很適合。”
白修聽了,更是覺得似乎這樣的感覺,自己沒有過。但是,白修相信蘇長墨所說的那種感覺是存在的,所以還是問了蘇長墨:“王爺,你覺得許焌能留下嗎?”
剛纔許焌離開時,雖然故意地沒有問這個問題,但許焌應該是希望留下的。包括自己也是希望他留下的,所以現在纔會問蘇長墨的決定。
蘇長墨想了想,覺得不管是引薦的心思,還是白修的話,似乎都是想讓許焌留下的。但是,許焌這個人似乎真的有點讓人不懂的東西。不過,是白修的朋友。
“白修,你覺得許焌適合留在王府嗎?”蘇長墨問白修。
“王爺,許焌做事沉穩,武功也絲毫不遜色於我,我覺得王爺現在是需要人幫忙的時候,要不就先跟着王爺吧。”
白修的言語裡始終是幫着許焌的,蘇長墨這般聰明怎麼會不知道。
蘇長墨又問着白修,說:“你與許焌,關係怎麼樣?”
白修似乎很有信心地說:“王爺可以放心,許焌與屬下是很好的朋友,甚至是知己。”
蘇長墨聽到了白修的回答,知己,想不到白修會用這樣的詞語來形容許焌。蘇長墨覺得,或許爲了白修,也該信任許焌一回。況且,此人確實能力不差,至於別的,目前都是未知數。
白修見到蘇長墨似乎仍有懷疑,便對蘇長墨彷彿在下結論地說:“王爺,屬下知道你在猶豫什麼,但是屬下可以保證許焌不會背叛王爺的。屬下是真心希望許焌能留在王府,也希望王爺能多個有能力的人幫王爺。”
蘇長墨決定就依了白修的想法,說道:“就讓他留下吧,他幫你吧。”
蘇長墨的話語讓白修覺得很開心,對着蘇長墨表示感謝道:“謝謝王爺。”
蘇長墨想的,讓許焌幫白修是最好的選擇,白修本來就瑣事衆多,有人幫忙會輕鬆些。而白修也與許焌是朋友,合作起來也可以更有默契。還有的就是,在白修手下做事,萬一真的有什麼,也不至於壞了最重要的事情。
蘇長墨並不是不相信白修,相反是因爲相信,所以留用許焌。但是,爲了避免大家的計劃付之於水,所以對於許焌還是需要觀察的。
“你下去吧。”蘇長墨讓白修下去了,自己則繼續做着還沒完成的事情。
白修在腦海裡想着這些片段,當時蘇長墨表明許焌不對了,不是嗎?是因爲自己的一力推薦,蘇長墨才答應的。想不到現在,卻是這樣的結果。
白修心裡難過得根本就沒有可以止痛的方法。
天已經亮了,白修不想在呆在白府裡,他要去凝香閣,要去看看有沒有線索,也要去看看許焌還會不會回來?
凝香閣裡,容子清和上官慕已經很早地坐在裡面了。似乎,昨夜的事情都讓他們心神不寧,來得一天比一天要早些。
看到白修來了,容子清說道:“白大人,你來了。”
這話平時容子清也會說,但很少對白修說。今天對白修說了,是爲了他的疲倦,還是因爲昨天的事情對白修影響太大。
白修徑直走了進來,看到容子清和上官慕,什麼話都沒有說。
上官慕看着白修的樣子,昨夜應該是沒有休息過,所以他的神情纔會那麼的憔悴。這些天奔波了很久,昨天又是一日的尋找許焌,晚上沒有休息,所以今天的氣色纔會顯得這樣的不好。
但是,上官慕沒有說什麼。但是,容子清又對着白修問:“昨夜,怎麼沒有休息?”
容子清似乎也知道了白修一夜未睡的事情,所以直接問了,希望能夠因爲這個原因讓白修回去休息會。
白修聽到了容子清的話,說:“容大人,我想了很多。”
容子清問白修:“那白大人具體想了什麼?”
上官慕覺得一定是有關許焌的事情。
“我與許焌初次認識的畫面,我向皇上引薦許焌的情景,昨天都像回味一般在我的腦海裡走着。”
白修說的是回味,回味不該是因爲喜歡或者是覺得需要斟酌纔想要再次感受的嗎?
可是,白修卻是不一樣的去憶起這些事情。不是回味,那到底是用什麼樣的詞彙來形容會好呢?
容子清對白修勸道:“白大人,那些事已經都在幾年前了,應該讓它淡忘了。”
上官慕聽着容子清對於白修說的話,看了眼白修。
淡忘?從前是因爲其他原因而記住,沒有淡忘。那現在,又怎麼可能淡忘呢?尤其是這幾個日子。
白修對着容子清回答說:“容大人,你不用勸我了。”
想不到白修的回答是這句,聽他的語調,他還是不希望自己忘記,也還是要承受這份難受。
白修似乎覺得應該去問一下門口的護衛了,便對容子清說:“我去問下護衛。”
走出了凝香閣,剩下的容子清和上官慕互相說着:“你覺得他問護衛什麼?”
這是上官慕說的,容子清回答:“問線索,也問許焌有沒有回來?”
“許焌不會再回來了,既然離開,就肯定下落無影。”上官慕說着這個話。
容子清表示肯定:“可是,白修總覺得許焌會回來,大概是需要一個解釋吧。”
“他現在不應該想這些。”上官慕的話聽起來好像是有些無情,畢竟,他們是多年的朋友。但是,容子清相勸白修走向的方向,不是也是這個嗎?
容子清沒有說話,因爲是該這樣的。
“白大人。”看着白修向他們走來,護衛對着白修喊道。
“許焌,有沒有回來?”白修出口問的就是許焌,昨天問可以,但今天問,好像就有些不對了。
昨天沒有找到許焌,是白修知道的,而且是白修親自帶人去找的。今天怎麼會這麼問,因爲昨天白修是知道許焌失蹤的結果的。
而且,今天如果許焌回來,一定會去找白修的。即使不找,護衛也會告訴白修的。所以,今天白修主動問護衛,是比較奇怪的。
但是,護衛不會表現出來,應該還是會理解的。
“白大人,許焌沒有回來。”護衛回答着白修。
白修最後離開的時候,對護衛說了一句:“凝香閣的守衛,多注意留心些。”
護衛對白修說道:“是,白大人。”
白修又向着凝香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