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墨看着這白修和盛婉妤因爲白修與秋棠的成親延遲而覺得彷彿如果當時沒有延遲,也許就不會有秋棠失蹤的這事了。
蘇長墨覺得,也許他們都沒有錯,而是自己沒有考慮到秋棠。
“是我沒有想到秋棠,我封了畫兒爲郡主,卻忘了秋棠。其實,以秋棠在王府對皇后和朕的忠心,朕是可以給秋棠一個符合的身份的。只是,朕一時間沒有想到這個。”
蘇長墨的話似乎是將責任攬在自己的身上,確實,這點是蘇長墨疏忽了。
“皇上,娘娘,你們都不用這麼想。當時我與秋棠定下約定後,容郡主沒多久便失蹤了,所以皇上與娘娘一時間沒有考慮到秋棠也是情有可原。”
白修的話是很有理的,秋棠從未表示過想要主子改變她奴婢身份的意思,而當時皇上與皇后娘娘又在爲着容郡主之事心煩,所以自然忽略了。
容子清這時候才明白原來白修與自己一樣,都是和心愛之人定下白首之約,但是卻都不是立刻成親的,而是過些時候。卻都意想不到,心愛女子都失蹤了。
“白修,你剛纔說許焌很關心你與秋棠是否立刻成親?”蘇長墨忽然想到剛纔白修的回答,然後將自己對於沒有促成白修與秋棠的婚事一事轉化成找回秋棠的動力,所以問着白修。
盛婉妤也問道白修:“許焌問你的?”
白修回答着蘇長墨和盛婉妤的話:“是的,那天許焌問我後,我對他表明秋棠未做最後的答覆。可是,後來幾天,許焌有次遇到我,又問了我,我當時告訴他了,秋棠要半年後才嫁給我。”
“那個時候,我始終覺得許焌是關心我,所以問我的。但是,我現在回憶,覺得似乎許焌之前在秋棠未給我答覆的時候,言語裡似乎有暗示我讓我不要勉強,多等些日子的意味。”
白修從剛纔的回憶裡,似乎開始對許焌的話和神情都進一步地觀察了,似乎許焌有些問題。
“許焌爲什麼會這樣關心白大人與秋棠的婚事呢?早些成親與半年後成親又有什麼關係呢?”
容子清在想着,卻也問了出來。
蘇長墨覺得似乎有些地方可以連起來了:“秋棠如果嫁給白修,就不會在留在婉妤的身邊了。”
“在那幾天正好是許焌問白修關於婚事的時間,也同樣是藍空與秋棠認識的時間,那就是說許焌是希望秋棠多留在宮裡些時間的,就是和藍空成爲朋友的,或者是一起呆在宮裡的。”
“看來,藍空接近秋棠是有目的的,而這個目的也許就是許焌給藍空的。他們是覺得秋棠如果離開了皇宮,似乎藍空行事不會這麼容易,所以纔會關心白修與秋棠的婚事。只是,秋棠的一些顧慮恰好讓藍空和許焌的目的達到了。”
蘇長墨的分析似乎是連貫性的,盛婉妤聽着覺得如果按照這樣去想的話,那就可以確定藍空並非是要認識秋棠這麼簡單,也許很多地方需要秋棠的幫忙。
而秋棠的幫忙不過都是無心的,比如說利用秋棠的善良,利用秋棠在盛婉妤的身邊的機會。
“皇上,微臣在想如果是許焌爲了藍空而希望秋棠留在念婉宮裡的。那,會不會藍空與許焌謀劃的是同一件事情?”
容子清從蘇長墨的話裡覺得也許藍空與許焌雖然分別在皇宮內外,但是也許所要完成的是一個計劃。
“應該是同一件事情,只是,是什麼樣的事情需要這兄妹倆在皇宮內外都謀劃着?”
盛婉妤對於是怎麼樣的一件事情,覺得十分好奇,也很想知道。
“許焌來接近我,藍空去接近秋棠,看來也都是設定好的。可是,爲什麼呢?我們雖然都是皇上與娘娘身邊之人,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們決定要從我們身上下手?”
白修覺得自己被許焌利用已經是件傷心事了,爲什麼秋棠也被人設計了。一樣都是我們認爲的朋友,爲什麼對我們都決定利用。秋棠現在下落不明,但是如果秋棠知道,以秋棠的善良一定會很難過的。
“微臣覺得還是有其他原因的,因爲微臣也是皇上與娘娘的身邊人,但是卻沒有人來接近微臣。”
容子清說的是,他們分別選擇的都是白修與秋棠,看來還是有其他原因的。
“白修,藍空與許焌他們這對兄妹心機城府都勝人一籌,他們的每一步,甚至到每一句話,都是有原因的。我想,過些天就會知道他們選中你與秋棠的原因了。”
盛婉妤覺得既然目前許焌也被抓回來了,那或許不出幾日,就可以知道其中的原因了。
“而且,也許我們可以從許焌的身上知道,關於胭脂和藥膏的一些秘密。”
蘇長墨的聲音彷彿是讓容子清和白修覺得看到希望般一樣的。
容子清看着外面的太陽光,似乎覺得彷彿現在的時間每一秒現實裡過得很快,在心裡卻過得很慢。
現實中,大家總是會因爲追查線索或者是探討接下去的步驟而聊到很晚,查到很晚,似乎天都黑得什麼都看不見了,纔會各自結束回府。
但是,在心裡時間過得卻是很慢的,彷彿這一天一天因爲沒有心愛之人的回來消息和蹤影住處而覺得每一分時間似乎都是很難度過的。時間的走動指針似乎在自己的心裡像是停下了,不願走了。
蘇長墨看到容子清看向外面的那種眼神,便也看到了外面,外面的陽光充足明媚,但是卻比不上與心愛女子所在的雨天,因爲心境不一樣,周圍的人也不一樣。
“奴才參見皇上。”門外的一聲聲音讓容子清的眼神迅速地從窗口看向了門口。
“有什麼事?”蘇長墨冷冽的聲音說着。
“現在已是午時,奴才送來膳食,給皇上與皇后娘娘服用。”一個太監在喊着這話。
“送進來。”蘇長墨又說。
這個太監將膳食端了進來,然後放在了桌子上。蘇長墨對他說:“下去吧。”
這個太監說:“是。”
蘇長墨知道最近這幾天大家的心情都不好,但是還是要吃些東西的。蘇長墨對着他們說道:“子清,白修,我們一起吃。”
容子清對着蘇長墨說:“皇上,娘娘,你們用膳吧。微臣與白大人可以晚些吃。”
白修也是說着:“是的,皇上,娘娘,你們先用膳吧。”
蘇長墨卻是有些嚴肅地說:“子清,白修,與我們一同用膳。”
盛婉妤看着容子清和白修還是沒有坐下,便對他們說道:“我與皇上從未將你們視作外人,家人之間一同用膳,是應該的。一起吃吧。”
容子清和白修覺得既然皇上與皇后娘娘都這樣說了,也沒有再顧忌什麼了。即使沒有胃口,也要吃些。結果,大家都吃了些東西。
午膳用完,太監和宮女們就將所有的東西,倒上了幾杯茶。容子清拿起茶杯自然地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時卻是一臉的思念。
盛婉妤,蘇長墨和白修也相繼喝了這茶,蘇長墨和白修喝到這茶時,只是覺得有幾分熟悉,但要準確說出茶的口感和名字,似乎還是不行的。
盛婉妤看到容子清這樣的眼神,知道是因爲這茶。
“子清,你是不是想畫兒了?”盛婉妤問着容子清。
容子清說:“這茶是似親,這是畫兒最喜歡的茶。”
蘇長墨和白修這才知道爲什麼這茶如此地熟悉,是畫兒從前給他們喝過的。似親,這個名字似乎也是聽到過的。
蘇長墨和白修現在才知道爲什麼容子清的眼神裡充滿了思念,是思念畫兒。思念的眼神與普通的眼神是不一樣的,有點憂傷,但也有點想念。
而且每當這樣的眼神出現時,也許腦海裡就會有曾今的美好畫面。可以是歡笑中的容顏,也可以是嬉鬧時的回眸,只要是幸福的畫面,似乎會更配合“思念”這個詞語。
“這似親茶就像倒映着我與畫兒的姐妹之情,這茶的口感最好的地方便在於彷彿有讓人思念親人的回味之感。”盛婉妤對着這茶說出了每次品茗完的感覺。
“這茶確實很讓人回味。”蘇長墨也對這茶給人的感覺表示了肯定。
“以前,畫兒總是喜歡爲我沏這壺茶。”容子清告訴着他們,從前自己品這茶時,畫兒都是在身邊的。
盛婉妤也說:“畫兒有空也會爲我沏茶,所以我對這茶特別的喜歡。”
蘇長墨和白修聽着容子清和盛婉妤的一句一句的對於容郡主的思念,似乎覺得在容郡主這件事上,他們要回憶回味的東西有很多。
容子清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卻覺得難道是因爲畫兒不在身邊嗎?爲什麼覺得茶味似乎淡了些,容子清的每一口茗茶的過程也許都只是一個瞬間的動作,但似乎殘留的感覺卻是很難消去的。
這茶似乎勾起了很多畫兒從前在自己身邊聊天時的場景,可是,爲什麼自己以前喝起這茶,卻從未感覺到有這麼多的感觸,而且平時自己品茶時與畫兒的話也不是很多。
可是,爲什麼現在自己喝着這杯似親茶,卻覺得彷彿千言萬語都好想要表達出來,但是卻都無人可以表達。
“婉妤,子清,這茶如果你們都喜歡的話,可以多品茗一番。但是,如果因爲這茶的來意使你們始終臉上帶着愁色,似乎也不是畫兒給予你們這茶的意義。”
蘇長墨覺得畫兒給別人的每一樣東西,都是希望對方記得,或者是代表着美好的意思的。不會是希望因爲這東西而讓她所在乎的人看到品到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