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畫看着盛婉妤眼中的傷心,便知她想起了過往前事。
“姐姐,畫兒便是你的親人。”上官畫拉着盛婉妤的手,感情真心。
盛婉妤看着畫兒,心裡想着:畫兒,你是我的妹妹。
“恩。”盛婉妤答着。“姐姐,我們爲這茶取個名字吧。”上官畫一時興起,這茶原本無名,既如此,便取名吧。
“這茶的味道猶如我們姐妹的心意,就叫似親茶吧。”盛婉妤覺得似親,這個名字很好。
上官畫在口中不斷說着這名字,覺得不錯,不是親人,卻似親人。
“好,姐姐取的名真好。”從那日起,這簡單的茶便被盛婉妤和上官畫賦予了不同的意義,這象徵這姐妹倆的感情,顯示着她們是親人。
也從那天起,這似親茶成了盛婉妤最愛的茶。畫兒在時,這茶即便是苦澀的,盛婉妤也不覺得苦,因爲這茶的到來是因爲畫兒對自己的姐妹之情。
可現在,再喝這茶,彷彿苦澀之味加重了不少。這苦澀的感覺就好像畫兒的事情在盛婉妤的心頭纏繞不去一般,苦澀味很難纔會褪去。
盛婉妤每喝一口,都會想起畫兒。雖然入口苦澀,但盛婉妤卻沒有停下,而是比往常喝的更頻,更多。原因只爲能夠想起畫兒。
“秋棠,你說畫兒現在怎麼樣?”蘇長墨不在,畫兒也不知蹤影,現在只有秋棠能聽着盛婉妤說話。
“娘娘,奴婢覺得你現在的當務之急乃是養好身體,至於畫兒之事,皇上和容大人不會比你少費心的。”秋棠看着盛婉妤每句話幾乎都是畫兒,不自覺地爲盛婉妤而擔心。
“養好身體?你們都是這樣說,可是我哪有心情養病呢?”盛婉妤也沒有意識到爲什麼自己會對秋棠這麼說。
是因爲和蘇長墨不開心嗎?是因爲畫兒的事嗎?雖然知道秋棠是爲了自己好,但此刻,盛婉妤是真的沒有心情去養身體,在涼亭那的種種懷疑使得盛婉妤更加覺得畫兒有可能身處險境。
希望自己不要想,但自己卻總是會想起。是真的不能好好養病了嗎?盛婉妤的答案始終是模糊的,不清楚的。
“咳咳咳,咳咳咳。”盛婉妤咳嗽着,臉色蒼白。
“娘娘,您若是不養病,那畫兒回來後看到您爲她這般操心,她也不會開心的。”秋棠明白盛婉妤爲了畫兒一事,身體纔會病倒。既然盛婉妤不肯好好養病,那就讓畫兒對盛婉妤的真心來讓盛婉妤保重身體吧。
“畫兒能回來嗎?”時間拖得越久,盛婉妤越是懷疑,畫兒到底因爲什麼事纔會失蹤。
秋棠不知道畫兒能不能回來,也不知道畫兒會不會回來,她只是說道:“奴婢相信,畫兒若是可以,必定會回來。”
“娘娘,您還懷着孩子呢,得爲孩子考慮,不能只顧着傷心啊。”秋棠用着不同的原因只爲讓盛婉妤能夠安心休養,不要再這麼憂思了。
盛婉妤忽然間覺得自己好累,說起孩子,便想到了蘇長墨。今日蘇長墨的話讓盛婉妤開始擔憂蘇長墨的生氣,自己去找他,原本是想說自己願意安心養病的。但真的看到了他,想起了畫兒,卻又無法肯定地答應。
不知道他今晚會不會來,似乎有些害怕,若是他再問,自己的回答會怎樣。
覺得疲倦不已,不想再多說什麼,便讓秋棠離開了。“你下去吧。”
御書房內,出去了一趟回來的蘇長墨心情並沒有好些,還是氣惱與傷心。
“白修回來了嗎?”蘇長墨問着與白修一起去查探的另一個人。
“回皇上,還沒有。”回答道。
“讓他回來來找朕。”蘇長墨對着那人說道。“是。”
一個時辰後,白修回來了。
“那個婢女呢?”蘇長墨的口氣有些複雜的態度,似是心情不佳,又似擔憂。
“皇上,微臣跟蹤那婢女失敗了,她不知去向。”白修自己都不曾想到,那個婢女竟然在他的跟蹤下不見了。可確實,那個婢女就是不見了。
“在哪裡不見的?”蘇長墨並沒有怪罪白修,因爲打從讓白修去查看的時候,他就覺得或許不會有任何的結果。但那婢女的消失,卻又給了畫兒的事件套上了一層神秘的紗朧。
“在凝香閣附近。微臣跟她從皇宮一直到凝香閣所在的那條大街,結果一晃眼,人就找不到了。”白修之前並未發現那個婢女發現了自己在跟蹤她,但突然不見的人影讓白修意識到那婢女不簡單,她應該是早就知道自己跟蹤她的。
“這麼巧?又是凝香閣?”蘇長墨只是重複着凝香閣這個地方。
“微臣也覺得很奇怪,那婢女一路走來,微臣沒有發現不妥,但她消失的地方卻恰好是凝香閣。按理說,她應該是不知道容郡主最近幾日去了哪裡的,而且容郡主管着凝香閣,這個婢女也應該是不知道的。但爲何這般巧合,是在凝香閣附近消失的?”這點讓白修都覺得意外,而且那婢女消失的很徹底。四周查看過,都沒有蹤跡。
“那婢女可會武功?”蘇長墨問着白修。
“微臣覺得應該是會武功的。”畢竟,能輕鬆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應該會些武功。
“你認爲,那婢女的心思可是縝密?”他想聽聽白修的看法。
“回皇上,微臣認爲那婢女的心思是比較嚴謹的。因爲這個婢女有古怪,但從微臣幾日來對她的跟蹤,並無發現不妥,而且今日不見的很是乾淨,沒有任何她往何處的方向。”白修的回答在蘇長墨的意料之中。那婢女或許是畫兒失蹤的關鍵。
“一個心思嚴密之人,會否無意說出讓我們發現破綻的話語?”蘇長墨點明瞭其中的意味。
白修跟隨蘇長墨多日,自然很快地理解了他的意思:“那婢女是故意會說出那個男子的。”
“既然是故意,那意欲何爲?”蘇長墨又問着白修。
“是爲了讓我們將容郡主之事轉移到那人身上?”白修的看法是這樣的。
“又或是故意讓我們發現她有問題,反之將問題從那男子身上轉移到自己身上。”
“子清見過那男子,所以男子之事無法隱瞞。但若是她主動露出破綻,我們便會將注意力分散到她的身上,對那男子也會放鬆追查。她有意說出那男子身上的氣味,則是讓我們懷疑她。”蘇長墨的分析是問題的關鍵仍舊在那男子身上,至於這個婢女不過是欲蓋彌彰罷了。
“皇上,若是如此的話,那微臣現在便去追查那男子的下落。”白修確定了這次搜索的目標。
“不用了,之前沒有收穫,這回也不會有。她消失的地方是凝香閣,還是從凝香閣開始查吧,其他地方不用管了。查清楚凝香閣裡面的每個人。”蘇長墨對着白修說着自己的意思。
“皇上,凝香閣與皇后娘娘有關,是否要告知娘娘一聲?”白修詢問着。
“皇后這邊,你不用擔心,去查吧。對了,先不要讓皇后知道那個婢女失蹤的消息。”蘇長墨怕盛婉妤知道調查多日仍是沒有消息,經受不住,身體更加的虛弱。
“是。微臣告退。”白修離開。
蘇長墨琢磨着要不要告訴盛婉妤凝香閣有問題一事,凝香閣她是幕後掌管之人,問她,或許白修的進展會快些。但若是問她,她必然要親自去凝香閣,即便自己阻攔,也於事無補。可她的身體,能再奔波嗎?
蘇長墨似在猶豫,卻心中彷彿有了答案。雖然告知盛婉妤,可能讓事情的進展快些,但機率不大,因爲對手是誰,現在都不清楚。若是不說,她必然會責怪自己。可如果說了,看來婢女失蹤一事就無法瞞了。
雖然她瞞着自己,但蘇長墨卻不想瞞着她,因爲被人隱瞞的感受太難過。
本想着等到盛婉妤明確表示自己會好好休息,精心養病纔去看他的蘇長墨,還是抵不過內心的擔憂來到了念婉宮。他終是放心不下盛婉妤的身體。
“參見皇上。”秋棠看見蘇長墨來了,行禮。
“皇后呢?”問着秋棠,她是盛婉妤的貼身婢女,怎麼今日卻不在屋內侍候。
“回皇上,娘娘在休息。”秋棠回答着。
蘇長墨聽到這話,似是很滿意。她終於聽自己的了,心情似乎好了點,想要走進去看看她怎樣。
可推開門看到的情景,卻好像往他的身上潑了一盆冰透了的水,一下子蘇長墨的心感到了有冰水滴入。
盛婉妤並沒有躺在牀上安心靜養休息,而是坐在桌邊。
隨後端着湯藥進來的秋棠也是看的愣住了,因爲盛婉妤正在拿着從畫清宮帶回來的胭脂和藥膏,一邊拿着筆,在記錄。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在分析這些從自己手中出去的胭脂和藥膏,被人加進了什麼。
“咳咳咳,咳咳咳。”盛婉妤邊咳嗽,邊寫字,沒有絲毫的停歇。秋棠也很意外,她以爲盛婉妤被她的話打動了,讓自己退出去是爲了安心休養的,卻沒有料到盛婉妤所思所想的無不是畫兒之事。讓自己出去,或許就是爲了她可以安心地思慮分析畫兒之事。
盛婉妤並沒有意識到屋中還有着蘇長墨和秋棠,還是專心地分析着這件事的種種疑點。
身後的蘇長墨的臉色很是難看,他真的沒想到她還是一心孤行,一味地只想着畫兒的事。聽到近在眼前的咳嗽聲,蘇長墨很是惱怒,盛婉妤真是絲毫不顧他的感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