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不能這樣。你要學會將自己從每次陷入的回憶中走出來,姐姐,你放心吧。畫兒會陪着你的。”上官畫的手握着盛婉妤的手,希望能讓盛婉妤明白自己不是孤獨的,還有她在。
“畫兒,你說我可以走出來嗎?”盛婉妤還是不確定自己的能力,看着上官畫問道。
“姐姐,這要靠你自己,畫兒不能進入你的思想去幫你,但畫兒會在旁支持你,會陪在你身邊。”上官畫的鼓勵似乎對盛婉妤增加了不少信心。
“姐姐,你要知道蘇長沐和尹晴萱不過現在是苟延殘喘,沒過多久,姐姐便可以親自處置他們,讓他們知道什麼叫求死無路。”上官畫對着盛婉妤說着這些話,盛婉妤彷彿感受到了來自畫兒的真心真情,似是有信心從回憶中步出來。
“畫兒,我會從回憶裡走出來,我會忘記這些,繼續生活的。”是說給畫兒聽,還是說給自己聽,盛婉妤都不知道,現在的她只想要自己不在沉浸在痛苦記憶中,恢復自己本來的心情,繼續生活。
“姐姐,畫兒希望下次即便再聽到有關尹婉玉的任何話語,姐姐也能不再陷入回憶中痛苦,因爲蘇長沐和尹晴萱肯定會下場可憐。”上官畫不希望盛婉妤再像現在這樣了。
“畫兒,這對我而言很難,但我會努力的。”盛婉妤決定聽畫兒的話。
“姐姐,你要始終記得,有什麼事都可以找畫兒。畫兒會永遠陪在姐姐身側的。”上官畫的存在就好似爲盛婉妤提供溫暖一般。每當上官畫來此,盛婉妤總會覺得事情變得很順利,心情變得很愉快。
“好。”盛婉妤回答上官畫。
“姐姐,畫兒陪你出去走走吧,姐姐好久都沒陪畫兒散心了。”
上官畫暫且放下了要告訴盛婉妤的事情,而是和盛婉妤一起出去了。在她看來,盛婉妤的心情是最爲重要的,其餘的事都可以暫且擱下。
上官畫在身邊時,盛婉妤覺得很是踏實,並不是因爲她能給盛婉妤保護和依靠,而是因爲她在,盛婉妤覺得心裡的感情不是空蕩的,因爲有個妹妹。或許內心有份真情,有個真心待自己的親人,會覺得很踏實,很滿足。
在盛婉妤心中,上官畫是妹妹,也是暖心之人。與她在一起,盛婉妤會覺得原來還有這麼多美好的一切,她可以幫助盛婉妤從這復仇的怒火中走出來,也可以幫助盛婉妤學會慢慢接受別人。
所以,當畫兒出事時,盛婉妤纔會那樣不安,那樣着急,因爲她對自己而言勝似親人。若要說她在盛婉妤心中的位置,盛婉妤只能說除了蘇長墨,便是畫兒。
拿着吊墜,畫兒卻不在,連去哪兒都不知道,盛婉妤的擔心又回來了。
拿出昨夜寫下藥方的紙,繼續分析着。昨天只是寫到含有的藥材,並無仔細推敲加藥之人的用意,盛婉妤現在想要揭開這個謎底。
纔剛下筆,秋棠的腳步聲就越來越近。
“娘娘,奴婢按照藥方將藥熬好了。”秋棠說着,看到盛婉妤又在查看。
“娘娘,您怎麼又在忙活畫兒的事,您的身體怎麼辦?”看到盛婉妤又在動筆,秋棠的勸阻也沒有停下。
“我沒事,你先出去。”盛婉妤似是不願再解釋自己對畫兒這事的上心,讓秋棠出去。
秋棠知道自己一走,盛婉妤連什麼時候停下都不知道,所以這回沒有應聲,而是說:“娘娘,以前你也這樣費心,畫兒曾和我說過讓我留心你的心情。因爲她時常不在,希望我能照顧好你。沒想到畫兒一離開,秋棠便無法照顧好娘娘。”
秋棠覺得自己好沒用,照顧不好盛婉妤,也辜負畫兒的囑託。
“畫兒曾這樣說過?”盛婉妤停下了筆,看着秋棠說。
“是的,畫兒每次來,都會問我娘娘最近好不好?”秋棠沒有騙盛婉妤,畫兒卻是是這樣說的。
“既是畫兒所言,那我便歇歇吧。”盛婉妤聽到畫兒希望自己心情好,身體好,所以願意暫且停下休息,過後再看。
“娘娘,服藥吧。”把藥給盛婉妤,看着她服下。
“娘娘,您別怪奴婢多嘴。其實,皇上很心疼您,娘娘真的不該和皇上爭吵。”皇上對娘娘的愛護,秋棠是看在眼裡的。只是娘娘被畫兒的事所感染,纔會和皇上起了爭執。之前兩人的甜蜜還時隔不久,娘娘怎麼就這樣容易地與皇上爭執呢。
“我當然知道他是心疼我,可是他不理解我。”盛婉妤似是反駁着。
“娘娘,若是皇上不懂,又爲何會讓娘娘去畫清宮查看?難道不知無論查到何事何物,娘娘都會憂心不少嗎?”秋棠知道盛婉妤如今與皇上有所矛盾,所以需要他人的話語來點清她的心。
是啊,那日他雖然擔憂,但也是讓自己去了。是懂自己嗎?可又爲何問出那樣的話?
“畫兒不見,我寢食難安,他若是懂我,就不該阻止我去查看。”聽着盛婉妤還是這樣說,秋棠答道:“娘娘,你這些日子顧着查畫兒之事,你有沒有想過皇上有多擔心你的身體。娘娘如今還懷着孩子,娘娘縱然醫術高超,但徐太醫所言也不可不放心上啊。”秋棠年紀不大,卻也有着明辨事情的能力。
“我的身體可以慢慢治療,但畫兒之事不可多等。”盛婉妤仍舊覺得蘇長墨不明白自己找畫兒時的心情。
“娘娘,畫兒之事即便沒有您的幫忙,也未必沒有結果。就算您幫忙,也未必可以加快進度。可娘娘的身體,若是娘娘不在乎,那即便後來醫治,估計也不能回到最初的樣子。況且娘娘已經用過一次藥了,應該明白自己只不過脫了幾日,卻病情加重不少,若是再拖,娘娘的身體會如何,娘娘可曾細心想過?”看着盛婉妤依舊這般固執,便說道這些。
盛婉妤明白了秋棠的意思,她的話也是對的。
“娘娘若是執意繼續不休息的話,怕是孩子也會隨娘娘一般受罪。到時畫兒平安歸來,怕是也會自責。”秋棠繼續勸着,只爲能勸服盛婉妤。
“娘娘,其實,您不該怪皇上。皇上只是想您多休息,雖然和你吵架,但皇上還是放心不下來看你。看到你不顧他的勸阻仍舊這般操心費神,必然是生氣的。娘娘,你應該聽從皇上的話多休息。”秋棠是希望娘娘與皇上不要再不開心了,也希望盛婉妤能當一次病人。
“你不知道,他說了什麼話?”盛婉妤想到那話就覺得難過傷心。
“奴婢相信,皇上不管所言是何,肯定都是太過生氣所致。娘娘,你之前隱瞞皇上,若換做是你,皇上隱瞞你,還不讓你知曉,你又會生氣嗎?”盛婉妤覺得自己也是會生氣的,沒有再說話辯駁。
“娘娘,你就好好休息幾天,可以嗎?奴婢相信,只要你靜養身體,皇上肯定不會再生氣了。”秋棠的勸誡一直都在進行着。
“我會休息幾天的。”被秋棠說服的盛婉妤終於決定先養好身子再查事了。這回她能肯定自己不再像上次一樣,又發現線索,便又打破自己的休息。爲了畫兒,爲了孩子,也爲了蘇長墨和秋棠。
“皇上知道必會來看你的。”秋棠很高興,終於勸服了盛婉妤。
躺到牀上,盛婉妤不再想其他,而是想着蘇長墨和自己說的話。剛纔秋棠的每句話似乎都是對的,若是真的不懂自己,爲何會讓自己去畫清宮。蘇長墨如此聰明,不會不知道自己會憂思。但他最終還是答應了,原因應該是怕自己不去不放心,更加擔憂,所以才讓自己也去的。
而且自己欺瞞他之後,他也是來看自己了,而自己依舊是不眠不休地查看,是不是真的對他太過分了?盛婉妤總是認爲尋找畫兒是首要之事,其他可以暫緩,在自己這麼想是不是真的不對。
盛婉妤一遍又一遍地想着最近蘇長墨的態度和話語,似是在找着他不對的地方,卻返現,蘇長墨並無任何的錯,而是自己的問題。
是自己太過任性嗎?還是自己不懂他,而非他不懂自己。盛婉妤承認,秋棠的話讓盛婉妤看清了一些事情。這蘇長墨對自己有着很深的愛護和心疼,若是他也帶着病弱的身體爲其他人的事忙活,不聽自己的勸告,那自己是否又會體諒他的心靈。
盛婉妤彷彿剎那間明白了蘇長墨對這件事的看法,和自己對待畫兒此事的執着。或許彼此都不曾有任何的問題,只是有些需要說明的話,大家總是以爲對方能懂自己,所以沒有很明確的表示罷了。
盛婉妤決定,自己要向蘇長墨說出自己的看法,兩人間不再有矛盾。現在這個時候,蘇長墨應該在忙着事情,等到晚膳過後,自己去找他吧。
“娘娘,秋棠扶您躺下吧。”秋棠想要扶盛婉妤去休息。
豁然開朗銘心一切的盛婉妤很安靜地躺在牀上,睡了很久。
似乎心情不悅的時候,蘇長墨總是喜歡來到御書房一個人坐着。念婉宮,他不願去。御花園,似是沒有去的必要。御書房彷彿成了蘇長墨治癒心情的合適場所。
白修被蘇長墨召見,正從宮外趕向御書房。
“白修,最近查的怎麼樣?”蘇長墨坐在椅子上,看着剛剛從凝香閣被召回來的白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