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本來還想晚上來找你,卻沒想到你來找我了。”盛婉妤感到自己對他的感情或許終是不及他對自己的感情,所以他來的也比自己要去的時間早。
“你是我的娘子,又懷着孕,肯定我來找你。”蘇長墨一點都不介意她沒來先找自己,只要盛婉妤肯悉心養病,肯不再讓他心痛,其他的都無關。
“夫君,你說孩子會怪我嗎?我服藥,對孩子肯定不好。”盛婉妤摸着自己的肚子,是自己不注意,纔會讓孩子與自己一起經受藥材的服用。
“孩子會理解的。但娘子,你要記住,你和孩子對我是最重要的,所以不能再生病了。即便這回病體出愈,也得仔細照顧。孩子慢慢長大,你也會更加勞累,所以要注意。”蘇長墨的話讓盛婉妤感到很放心,她會聽蘇長墨的,因爲自己有時會忙的忽略其他。
“夫君,幾天沒有你在,我睡得都不是很好。習慣了你在身邊,你不在,我總是感覺不習慣。”盛婉妤說着自己的心裡話,幾天來她想好好睡覺,卻總是無法安睡。想着蘇長墨,想着畫兒,有時一晃自己就醒了。
“今天我在,以後我也會陪着你,哄着你睡覺,所以你現在就放心地睡吧。”蘇長墨有些安撫的話在盛婉妤的身旁說出。
盛婉妤安心地睡了,而蘇長墨也感到很幸福地睡去了。
這一晚,他們解開了心結,解決了他們心中的答案。原本想法有所不同的兩人,因着這一晚的暢心談話,似乎原本兩人間的心痛全都不見蹤影。
蘇長墨想着明天等盛婉妤醒來,便將白修這邊查到的進展告訴盛婉妤,他不準備瞞她。因爲他們間已經什麼都說清楚了。自己在她心裡,是很重要的位置。她在乎自己,也願意答應自己好好養病。有這些話,蘇長墨很放心。
有了蘇長墨的陪伴,這晚睡得很香很好。應是好幾天沒有好好睡了,盛婉妤和蘇長墨醒的很晚,也睡得很踏實。
秋棠看到藍空在外守候,便知道蘇長墨昨夜沒有離開。既然沒有離開,那看來皇上和皇后娘娘就是沒有問題了,秋棠想着很開心。娘娘幾日來煩心難安,看來昨晚可以睡得好些。
盛婉妤感覺到蘇長墨正看着自己,便睜開眼睛看着他:“看到你,我很開心。”這話和往常不同,但卻同樣讓蘇長墨感到快樂。
“我也是。”類似的回答讓兩人會心地笑着。
“娘子,昨晚睡得可好?”明知道盛婉妤睡得很是安詳,但還是問了出來。好像盛婉妤的親口確認,蘇長墨會開心許多。
“很好。”盛婉妤回答着蘇長墨的問題。“我也是。”蘇長墨對她柔情般的笑容讓盛婉妤感到有些幸福,笑得很美。
盛婉妤和蘇長墨兩人起身了,然後梳洗過後,一同坐在桌邊吃着早膳。
由於盛婉妤最近的身體不好,所以秋棠給她準備的早膳是比較有營養的,而且是比較清淡的飲食。蘇長墨看着面前的這些簡單的早膳,問道了秋棠:“秋棠,娘娘每天的早膳都是這樣的嗎?”
秋棠覺得自己準備的早膳還是屬於比較簡單的,便感到或許蘇長墨不滿意自己準備的東西:“回皇上,因爲娘娘沒有什麼胃口,所以奴婢準備的早膳相對簡單些。”秋棠對着蘇長墨回答道,看着蘇長墨的眼神,好像並沒有任何的不悅。
“夫君,是我沒有胃口,吃的少,所以秋棠纔會準備這些的。”盛婉妤急着向蘇長墨說明原因。這些早膳大多都是味道寡淡的清粥和一些口感普通的糕點,並沒有皇后娘娘應該相用到的那些精緻味好的早膳。
蘇長墨的笑聲從嘴裡發了出來,蘇長墨說道:“娘子,我並沒有責怪秋棠的意思。這些早膳看似比較簡易,但其實你自己發覺會發現秋棠對自己乃是用心伺候。”蘇長墨的話似在告訴秋棠說,她沒有有錯,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秋棠,你起來吧,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看着秋棠因爲擔心蘇長墨的責怪,保持着行禮的樣子,蘇長墨發話道,讓她起身。
“謝皇上。”秋棠感激般的起身。
“娘子,你可曾注意到這些粥中有着何種藥材,這些簡單的糕點又有着何種的療效?”蘇長墨見到盛婉妤的神情,便想到原來她每日吃早膳的時候並沒有很在意,所以從來不知道她身邊的人對她是怎麼樣的。
盛婉妤按着蘇長墨的話看向自己碗裡的粥,粥中有着可以調理身體的藥材,而這一塊塊普通的糕點也有着幫助自己身體的療效。爲什麼自己以前喝的時候,卻沒有發現這個問題。
能夠想到將一些珍貴的藥材放於平時的膳食中,這是一種很聰明的想法。藥膳在皇宮中一時都是比較流行的,因爲能在飲食中逐漸加入適合自己的藥材去治病,這是很優秀的一種治療方法。
盛婉妤吃了一口,細細品味,她知道是何種藥材,這是比較珍貴的藥材。它對自己的身體能夠起到很好地治癒作用,自己連日咳嗽,這藥正是對咳嗽有着較好的療效。怪不得自己覺得最近突然仍是操勞過度,但咳嗽卻沒有任何的增長,原來也有着這膳的原因。
自己吃這個糕點時,只有一股淡淡的糕點清香,並沒有其餘的藥味。按理說,這藥材很是難得,所以味道難以祛除。可自己嘴中的味道卻絲毫沒有藥的苦澀,可見制膳之人心思細緻。
“秋棠,這早膳都是你做的嗎?”盛婉妤對身邊的秋棠問着。秋棠因爲是自己的貼身婢女,瞭解自己的口味。所以自己這邊的飲食皆是由秋棠負責,而不是從御膳房送來的。
“回娘娘,娘娘現在的膳食並不是奴婢一人所做。奴婢只會做些簡便的膳食,這早膳中含有一些藥材,奴婢是去問徐太醫,然後一起完成的。”秋棠沒有將功勞往自己身上套,以她一個小小奴婢,沒有這般知曉藥理,是徐太醫與自己一起苦心完成的。
“娘子,你是不是從來沒有發現過這一頓簡單的早膳中卻含有一份真心在。”蘇長墨想要告訴盛婉妤,她的身邊有很多關心她的人。
“夫君,這些日子,我用膳時都是沒有心情的。我的確沒有注意到原來我的每頓膳食都這麼費心費時。”一般的藥膳都是從中午開始的,因爲早膳如果就費心做成藥膳,那做膳之人基本毫無時間睡眠。
藥材不是你想隨便加入就能隨便加入的,每種藥材的加入有着其特定的原則,時間火候,以及熬藥的火都很重要。藥材不同,則有着不同的氣味與口味,有些藥材有種不容忽視的中藥味,所以得想辦法將其祛除味道。以治療身體的藥爲例,大多都有着苦澀的口感,所以要將其完美地與所配的糕點或是清粥一起完成,則需要製作之人的耐心與認真。
越是難得的東西,越是需要耗費時間。盛婉妤對着藥材有着很清楚的瞭解,但卻沒有發現,可以看出這些膳食做的多麼用心和精美。
或許這些膳食的外表看上去不像是御用的點心,但是她的心意卻遠勝於任何精緻華美的膳食,因爲她是對診盛婉妤的身體而設計的藥膳。
“秋棠,你做這些的時候,每天得多早起來?”知道了秋棠對自己的真心,盛婉妤覺得這些日子自己有些過分。這些膳食自己每天服用的都很少,有一天甚至並沒有嘗過便讓秋棠拿走了。自己這樣辜負秋棠的心意,雖然是無心的,卻也是糟蹋了秋棠的真心。
“回娘娘,秋棠何時起身,何時完成這膳食,都不重要。秋棠只是希望娘娘能夠快點好起來,像從前一樣那般快樂。”秋棠的話發自真心,對她而言,她所做的一切只爲盛婉妤。只要盛婉妤好,一切似乎都值得。
盛婉妤聽到其他的話,不知道該怎麼說現在自己的想法。秋棠對她而言,也是區別於普通侍婢的,秋棠是從很早便開始跟隨盛婉妤的,也始終忠心相待。秋棠在盛婉妤心中或許分量不及畫兒來的多,卻也是有分量的。
若說畫兒彷彿是盛婉妤的溫暖來源,那秋棠便是那個始終留在自己身邊的姐妹。想到這幾天盛婉妤對其他的態度,便覺得或許自己忽略了秋棠對自己的真心。盛婉妤感到,自己這段時間似乎爲了畫兒之事,忽略了很多人的感受,不只是夫君蘇長墨,也有自己另一個好姐妹秋棠。
“秋棠,這些天,你一定很難過吧。我每天都只顧着自己,沒有想你。你是不是很難過?”盛婉妤的眼神似在說着抱歉,秋棠看着盛婉妤的眼神,感到以自己的身份是不該有着娘娘這樣的目光的:“娘娘,秋棠只是奴婢,娘娘用不着感到任何感受。”
其實,秋棠很明白自己只是卑微的奴婢,不該多嘴於盛婉妤之事。只是,她知道盛婉妤對自己一向很好,所以才一時忘記了自己的本分。
“秋棠,你知我從未把你奴婢,我只是這段日子被擔憂給迷茫了眼前的一切。”盛婉妤看着秋棠,聲音有些很輕微的慚愧。自己只顧着自己的擔心,卻不曾注意到秋棠的感受。
“娘娘,秋棠知道娘娘爲畫兒之事憂心焦慮,秋棠明白。娘娘,秋棠知道你對秋棠並不是尋常的主僕之情,所以秋棠纔敢屢屢對娘娘說起畫兒之事,勸娘娘不要多思,注意身體。”
秋棠的話有些寬慰盛婉妤的心,盛婉妤感到有秋棠在,也是自己的幸運。秋棠做事比較沉穩,爲人也很善良忠心。看着秋棠的面容,盛婉妤覺得畫兒不在了,秋棠還能在自己身邊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