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煜最後那句話讓冷少燁臉色變冷,那四個人先是震驚,後是惶恐不安,心裡明白他們會被點名的真正原因了。
四個人什麼都不敢說,默默地離開,收拾好他們的東西,也是連工資都不要了,連夜離開冷家大宅。
他們帶走的,是惶恐不安,是畏懼。
四少爺簡直就不是人,什麼事都瞞不過他!
一場鬧劇就這樣結束。
不知情的其他人,都明白了一件事,以後主人家鬧什麼,他們當傭的,最好就不要來湊熱鬧,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
冷少煜扶老太爺回房後才驅車離開大宅,回醫院裡守護他的妻兒。
在路上的時候,臉上的痛感提醒他,他被父親打過的臉還沒有用冰塊敷呢,這樣頂着紅腫的半邊臉去醫院,會不會把凌九和宗正嚇壞?
冷少煜本想折回去的,不過很快他就打消了那樣的念頭,他就這樣頂着紅腫的半邊臉去醫院。
凌九和宗正一見自家四少腫了半邊臉,兩個人還真的被嚇壞了。
“四少爺,誰動你了?”凌九問得咬牙切齒的,誰動四少爺,就是與他們爲敵。他本是武術學校畢業的,很久沒有練過拳腳了,正好練練拳腳。
“很腫嗎?”冷少煜摸摸臉,問着凌九。
凌九點頭。
“我爸下手真狠,他是狠不得一巴掌把我抽回我媽的肚子裡。”
凌九和宗正面面相視後,宗正關心地問着:“四少爺,是老爺動的手?”
“除了他還有誰敢動我?”不過他一巴掌也捱得值,那五名被收買了的眼線,都被他趕走了,至於後續的事,他無須親自出馬,一通電話就能搞掂。
凌九和宗正很清楚冷天宇對他們四少爺沒什麼父子之情,卻沒想到四少爺都三十歲的人了,冷天宇還動手打他。想到四少爺小時候沒少被父親打,兩個人對冷少煜打心裡疼惜着。
跟在冷少煜身邊多年,他們對冷少煜的感情早就超出了主僕,多了點兄弟之情。
“你們倆不用一臉可憐的樣子,反正我都
習慣了,他要是不鬧一鬧,我還以爲他鬼上身呢。好啦,去幫我弄點冰塊來,我先進去看看我老婆。”冷少煜吩咐兩個人去幫他弄冰塊,他則進了病房。
許紫母子倆都沉入了夢鄉。
冷少煜放輕了腳步,走到牀前在牀沿邊上坐下,伸出大手輕輕地去摸着小博的小臉,低柔地自言自語着:“小博,爸爸絕對不會像你爺爺那樣的,爸爸會讓你體會到父愛的滋味,爸爸受過的委屈不會讓你再受。”
他體會不到父愛的滋味,絕不讓兒子涉他的後塵,他要疼兒子,愛兒子,一個父親該做的,該給的,他都會做,都會給小博。
許紫睡得不是很安穩,車禍那一幕老在她的腦海裡跳來跳去,冷少煜的低喃驚擾了她,她醒過來,睜開眼睛看到冷少煜一臉溫柔地輕摸着兒子的小臉,她忽然不想開口,不想驚擾冷少煜。
冷少煜發覺她醒了,本能地望向她,然後許紫就看到他紅腫的那邊臉。
許紫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少煜,你的臉怎麼回事?被誰打的?”
“小聲點,別吵醒小博了。”
冷少煜提醒着。
許紫飛快地看一眼熟睡的兒子,小心的翻身下牀,繞過來拉起冷少煜就出去,在病房外面,她問:“到底是誰打了你?”
冷少煜摸摸臉,滿不在乎的樣子,“沒事,不過是一巴掌,我受得起。”
“在我睡着的時候,你去哪裡?是回家了嗎?奶奶打了你?”許紫並不笨,很快就猜得到會動手打冷少煜的人選。
“那個,老婆,我覺得好痛呀,是不是腫了。”
許紫心疼地輕觸着他紅腫的臉,“剛纔還說受得起呢,現在知道痛了。你奶奶打你,你不會躲嗎?”肯定又是因爲她,只有扯到她,冷少煜纔會死槓着沈碧玉的。
許紫忽然覺得自己嫁給了冷少煜,帶給他的不是幸福,而是雞飛狗跳。
“不是我奶奶打的,是我爸打的,我處理了一些人,觸及我爸的利益,他找我鬧。”冷少煜輕描淡寫的,許紫聽得更是揪心,她深知公公對冷少煜不好。
“是因爲我嗎?”
冷少煜一把擁住她,“紫兒,你別胡思亂想,不是你的錯,就算沒有你,那些人我也要處理的,收了我的錢,本該爲我做事,卻又收別人的錢,一腳踏雙船,我容不下他們。”
許紫在他懷裡仰起頭,“少煜,我們在一起,可能真的不合適吧,你看出了那麼多事,咱們……”冷少煜以吻封脣,吞掉她的話,不讓她再說下去。
一吻之後,冷少煜輕託着許紫的臉,低啞地說道:“許紫,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不怕與全天下的人爲敵。”
“少煜。”許紫被他感動,回摟了他一把,很快就推開他,“你的臉腫成這樣,我去找醫生幫你開張單子,去拿冰塊來敷臉。”
冷少煜拉住她,問她:“老婆,你心疼我嗎?”
許紫瞪他。
冷少煜追問:“老婆,你告訴我,你心不心疼?”
“不心疼。”
冷少煜垮下臉,“早知道我讓我爸多抽我幾下,腫成了豬頭,你可能會心疼一下。”
許紫捏他一把,“傻瓜,我心疼,我心疼死了,真當我是硬石頭嗎?”
冷少煜咧嘴便笑,“真的?老婆,你真的心疼我?你要是真的心疼我,叫一聲老公讓我聽聽。“
許紫失笑,“心疼和叫你老公有什麼區別?”
“我想聽嘛。”
“行了,我去幫你拿冰塊敷臉。”許紫又要走,冷少煜不讓她走,說道:“我早讓凌九和宗正去幫我弄冰塊了,紫兒,好紫兒,趁四下無人,你就叫我一聲老公讓我聽聽吧。”
許紫臉紅,這個無賴。
“好紫兒,好老婆,就叫一聲吧。”
許紫看他,小聲說着:“叫名字不好嗎?我都習慣叫你的名字。”末了,她還是小聲地叫了一聲老公。
習慣了叫名字,要她叫一聲老公,她覺得很拗口。
“老婆,蚊子叫都比你叫得大聲。”
許紫應他:“那你就讓蚊子叫你老公吧。”
“那可不行,蚊子要吸我的血,又不能陪我睡,不能替我生女兒,這樣的老婆我可無福消受。”
許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