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沖淡淡地笑道:“我們可是同桌,半年的同桌朝夕相處……”
蒲曉天笑道:“你的意思是說,因爲你們是同桌,所以她很多次笑,只有你能看到,我們都看不到。雅文言情那你說說,她有那些笑是隻有你看到而我們看不到的?”
盧衝便道:“記得高一剛開學的時候,一個同學凳子被另一個同學抽走,一屁股坐在地上,圓圓第一次笑,當時我就明白了白居易那句詩,回眸一笑百媚生是啥意思……”
蒲曉天和文曉莉都笑了起來,蘇圓圓神情依舊淡然,只是美眸泛起一點點羞澀和好奇,她有點不記得發生過這件事情。
蒲曉天問道:“還有呢?”
盧衝繼續說道:“語文課上,語文老師誇她的作文寫得有靈性有才氣,當時她一直繃着不笑,可下課的時候,她還是低頭笑起來。”
“有一次她一包花生米灑在地上,我正踩上,一不小心,摔了屁股,結果,她竟然偷偷竊笑……”
蘇圓圓也想起了那一幕,忍不住露出笑意,不過轉瞬即逝。
盧衝捕捉到了,說道:“二十八次!”
蒲曉天說道:“六次!”
文曉莉說道:“八次!”
蘇圓圓明豔的臉蛋上頓時浮現一抹羞惱和無奈,同時還有一絲懷念。
從高一開始,她很少笑,就像傳說中那個冷美人褒姒一樣,旁邊的同學爲了逗她笑,使出了渾身解數,每次看到她笑,旁邊的同學都會說次數,以至於有一次她不小心當衆笑了一下,結果全班一起喊次數,甚至連班主任都忍不住說“四次”,然後全班鬨堂大笑,蘇圓圓當時滿臉羞紅。雅文言情
盧衝繼續說道:“……第八次,拿了全校第一,露出驕傲的笑容。第九次,她摔倒了,腿擦破皮,疼得直哭,我把她背到醫務室,她還哭,我就朝她做鬼臉,她破涕爲笑,第十次……”
說到這裡,盧衝突然停下來,不說了。
蒲曉天問道:“怎麼不說了?”
文曉莉忽然明白了什麼,似乎盧沖走後,蘇圓圓就再也沒有笑過,她連忙用眼神止住蒲曉天。
盧沖淡淡地說道:“後面的都忘了。”然後扭頭看着窗外。
蘇圓圓眼神閃過一絲慌亂,然後扭過頭看左側的窗外。
這個時候,車裡面忽然一片寂靜,靜的可怕。
蒲曉天想了一下,問道:“盧衝,你還沒女朋友吧?”
“有了。”盧衝知道蒲曉天、文曉莉都知道蘇圓圓喜歡自己,他們知道自己的下落後,拖着自己來聚會,極有可能是爲了撮合蘇圓圓和自己,可自己已經有了那麼多紅顏知己,不好再揹着她們到處亂泡妞了。
更重要的是,蘇圓圓不同於周亞萍那樣的女孩,他不介意傷害周亞萍,卻不忍心傷害蘇圓圓。
蒲曉天還要說話,但最終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文曉莉一邊開車,一邊笑着說:“盧衝,我發現幾年沒見,你變帥了,而且身體也壯了許多。我剛纔看到你,特別後悔,我當年應該追你,死不鬆手!”
蒲曉天幽怨地說:“那我怎麼辦?”
文曉莉毫不客氣地說道:“你怎麼辦?你以前不敢追我,現在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你就敢了?”
蒲曉天立刻像泄了氣的皮球。
盧衝忍不住笑起來。
蒲曉天又說道:“我猜,盧衝變得這麼強壯,因爲他拜了一個武林高手爲師,修煉內家拳,霍元甲、李小龍知道吧?和他們差不多。現在,盧衝是我半個偶像!”
文曉莉驚訝地說道:“真的啊?盧衝你太厲害了,有空一定教我兩手。”
“別聽他胡扯,我最近的確學習拳法,鍛鍊身體,但沒他說的那麼玄。”盧衝太過強大了,已經成了國家秘密武器,有關他的一切都是國家秘密,有專人幫他隱藏相關情況,除了寥寥數人之外,其他高中同學都不知道他的情況。
不一會兒,文曉莉駕車到中心廣場一處角落,七八輛車停在一起,而二十多個年紀相仿的人站在一起,說說笑笑。
四個人一起下車,那些人呼啦啦圍上來,有的衝着文曉莉去,有的衝着蘇圓圓去,幾個當年跟盧沖和蒲曉天玩得來的過來打招呼,還有幾個站在旁邊沒說話。
好多人都是多年沒見,一見面立刻說個不停,場面十分熱絡,尤其是當年關係好的,怎麼看都覺得親切。
但是,蒲曉天突然變了臉,低聲對盧衝說:“你看那裡,他怎麼來了?有問題,絕對有大問題!”
盧衝順着蒲曉天說的方向看去,眉頭微皺,一輛藍色蘭博基尼上斜靠着一個帥氣的年輕男子,穿着阿瑪尼藍色襯衫和黑色西褲,腳上蹬着布蘭達黑色皮鞋,個頭高挑,身形挺拔,笑容陽光,有種男神的風度。
盧沖和這個人的視線相交。
那人微微一笑,扔下菸頭,邁着瀟灑的步子走過來。
周圍的同學突然不說話,看向盧沖和那人。
那人走到盧衝面前,主動伸出手,微笑着說:“盧衝,多謝當年你阻止我犯錯,我一直記得你的好,聚會之後,一定要賞光參加我的生日宴會。”
盧衝心道,早知道是你丫的生日聚會,老子肯定不來了。
他心裡雖然這樣想,面上卻帶着微笑:“董天宇,好久不見。”
所有人都從這兩個男人的眼中,看到無形的火花,然後衆人又偷偷看向蘇圓圓,班級每個人都記得這兩個男生和一個女生的故事,一個把蘇圓圓堵在教室追求不成想強吻,另一個則是直接用椅子把前者砸得腦袋開花。
在董天宇有權有勢的家長、警察、校長等衆人面前,見義勇爲的盧衝反倒成了兇手,蘇圓圓最後以一句羞怯的“董天宇想對我做壞事”,保住了盧衝,讓董天宇被迫轉學。
董天宇拍拍盧衝的胳膊,然後走向蘇圓圓,伸出手,微笑說:“當年我已經道歉,現在我再次道歉,對不起,當年我有愛,但不懂如何去愛,但我現在懂了。所以,請你原諒我。”
董天宇站在盧沖和蘇圓圓之間,高大的身體恰好隔開兩個人。
蘇圓圓好像根本沒看到董天宇,雙臂背在身後,兩手抓在一起,然後稍稍歪着身子探出頭,對盧衝說:“同桌,我們什麼時候走?”
董天宇的笑容僵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