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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安以顏已經坐上了離開這座城市的大巴。帶着眷戀與不捨,含淚與這座愛她的城市告別。大巴上放着一首歌,是孫燕姿的開始懂了。‘相信你只是怕傷害我,不是騙我,很愛過誰會捨得,把我的夢搖醒了,宣佈幸福不會來了,用心酸微笑去原諒了,也翻越了,有昨天還是好的,而明天是自己的,開始懂了,快樂是選擇。’聽着這首歌安以顏淚如雨下。
顏顏回到“安然之家”,這是她還沒被莫雪晴領養之前所住的家。所謂“安然之家”其實就是一個收容孤兒以及流浪兒童的民間組織。這是幾位退休的老教師自發組建的。沒有政府下拔的經費,只是靠着幾位教師的退休金和補習費支撐到現在。不過好在,這個家的孩子大多都在十歲以前就被領養了,減輕了不少孩子上學的壓力。這個家的孩子都姓“安”取其意是想讓這些孩子有個“安身之所”。至於領養後是否改名改姓,就隨孩子和領養人的意願。
安以顏走進庭院,依然是兩層的老舊樓房,十幾年了,沒有改變過,走上樓,嘰嘰喳喳的孩子聲不絕於耳。她看到了一個慈祥的背影。
安以顏輕輕地喚了一聲“家長”。
“你是~~”老婦對安以顏慈祥一笑,她看着安以顏一直在想。“你是顏顏嗎?”
“是啊。是我!家長還記得我。”安以顏沒想到,十幾年沒見,“家長”居然還記得她。看看眼前的“家長”比起走的時候蒼老很多。眼角已經佈滿皺紋,眼睛也不在光華有神。只有那慈祥的笑容,十幾年不變。
“當然啊,前些陣子,你不是還打了17萬過來嗎?我想,你一定會再回這個家看看的。”這位老婦是“安然之家”的發起人和負責人,家裡其它老師都叫她“家長”。
“我?”安以顏想了一下,“我沒有啊!”錢都讓牛郎給榨光了,哪來的錢啊。
“是你啊,你從你的戶頭轉過來的。”老婦帶着安以顏到辦公室,從抽屜裡拿出一張銀行單。
看着這張銀行單,安以顏突然想起她和牛郎的一段對話。
“你說你孤家寡人的,存那麼多錢幹嘛?一說到錢你就生氣,這麼小氣!”牛郎說。
“我那些錢有用的,不能亂花的。現在被你榨光了,想用也沒得用了。”安以顏說。
“用來幹嘛?“牛郎問。
“寄回“安然之家”啊,“安然之家”的媽媽們都很不容易,我想把錢攢得多一點再寄回去。現在好了,全進你的口袋了。”安以顏不高興地說。
“哦,你房間裡那個唯一彩色的東西,就是那個家的帳號啊。我當時奇怪,爲什麼一大堆數字,還要用彩筆寫。”
“我每天看一下那個帳號,才能讓我有存錢的動力啊,要不然我會花掉的!不過現在也花掉了啦。”安以顏瞪着他說。
“顏顏,顏顏,你怎麼啦!”看着安以顏站着發呆,老婦關心的問。
安以顏擡起頭,看着“家長”說:“這錢,這錢是我打的。”說到這裡安以顏有些哽咽。看着這張單子,心裡像揪在一起的痛。該死的牛郎,你有必要讓我愛你愛得這麼死心塌地嗎?
“顏顏,你是不是不舒服啊!”看着安以顏難過的表情“家長”關心的問。
安以顏突然間抱着“家長”在她懷裡哇哇大哭起來。像一個很久沒看到媽媽的孩子,一見到媽媽把心裡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一樣。“家長”什麼話也沒問。只是輕輕地拍拍她的背,安慰她“哭吧,哭吧,都難過的事都哭出來。”
哭了好長一段時間,安以顏慢慢止住了哭泣,對着“家長”說:“對不起“家長”,我嚇到你了吧。”
“哭完就好!”‘家長’一如既往的慈祥。“哭完了,要笑着面對明天!”
“嗯!”安以顏很堅定地應了一聲。““家長”,我想問你,當時撿到我的時候,我身上有什麼東西沒有?可以找到我親生父母線索的東西?”
“我記得當時就在“安然之家”的門口撿到你的,撿到你的時候,天很冷,你身的襁褓把你裹得很緊,你全身上下都暖暖的,看得出來,遺棄你的人,很怕你凍着。旁邊還放着許多奶粉,衣物之類的東西,對了,還在你的襁褓裡面放了一疊錢。我想想還有什麼。好像還有一樣東西,我一時想不起來了。從前你用的那個襁褓和衣物到現在都還在用呢。都是名牌,質量好,用到現在都沒壞,可以讓這裡的小孩子一個接一個的用。”
“是嗎?那麼說,我親生父母不是窮人了?”安以顏心裡一直覺得,父母應該是養不起她才遺棄她的。
“我覺得應該是,這裡的好多孩子,都不像你,雖說也會放一些奶粉之類的東西,但不像你,放那麼多的錢,穿那麼好的衣服。對了,還有一個黃金的長命鎖。”“家長”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開心。
“那,他們既然那麼有錢,爲什麼要遺棄我?”安以顏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先把那個長命鎖拿給你。”“家長”開始翻箱倒櫃。
安以顏沉寂着,一直在想考。想不通是怎麼回事。如果不是因爲經濟問題,那麼有什麼原因,一出生就要把親生女兒遺棄。一直有個心願,在沒離開龍家之前就有的心願,想見見自己的親生父母,這個心願在離開龍家之後更加強烈了。安以顏的心裡五味陳雜。
“家長”翻到的了長命鎖。安以顏接過來看。這個鎖,拿在手上沉甸甸的,上面有一些精美的雕花花紋,背面寫着“顏顏”兩個字。
“你看到了,我們就是因爲這個給你起的名字,我想這一定是你親生父母爲你起的。”“家長”對着安以顏說。
“這個鎖好重啊!”安以顏握緊它,“還有其它的嗎?”
“沒有了,我覺得如果你真想找你的親生爸媽,你就要回市裡去。”“家長”說。
“爲什麼”安以顏問。
“在二十多年前,經濟不像現在這麼好,能用名牌嬰兒用品的人不多,而且在小城鎮裡也都沒得買。離我們這裡最近的就是隻有一個市,我想,你的親生父母,應該住在那個市裡。”“家長”把自己的感覺說給她聽。
“嗯!我知道了,那麼我先回去了。”安以顏說。
“你不在這裡住一兩天嗎?讓其它的媽媽們也見見你。”“家長”問。
“不了。我還有事。以後有機會再來。”安以顏說。
“顏顏,我替這裡的孩子謝謝你!”“家長”慈愛地抱了抱她。
安以顏閉上眼睛,享受親人的溫暖。“這是我該做的。”
安以顏搭上了返回市裡的大巴,就算不住在同一屋檐下,但是還可以和他看同樣一片天空,走同樣的街道,過同樣的馬路。感覺和他沒有離得很遠。這種感覺讓安以顏的心裡開始竊喜。更急切地想回到城市。
話分兩頭。龍喬宇在小公寓裡坐了一夜,什麼都沒做。靜靜看着這熟悉的小公寓,好像回到了兩個人在一起的那段日子。
“牛郎,什麼時候能吃晚餐啊。我快餓死了。”安以顏摸着肚子說。
“來啦!你這個白吃,什麼都不會做還敢催!”龍喬宇端着飯萊出來。
“我就願意當白吃,怎樣!”安以顏看着他,一副你拿我沒辦法的表情。
“這年頭,白吃還這麼拽。吃飯啦。”龍喬宇把飯端給她。安以顏看着他傻笑。
“牛郎,我不想起牀揶,這世上如果有兩個牛郎就好了,一個陪我賴牀,一個給我做早餐吃,那這個世界就完美了!”安以顏傻傻的說。
“你這個女人很貪心揶,有我一個還不夠啊?”龍喬宇用力掐她的鼻子。
“不要這麼用力,好疼啊!”安以顏摸着自己的鼻子不高興的抗議着。
這個屋子真的呆不下去了,四處都是安以顏叫牛郎的聲音,循聲望去卻只看到空氣。聽得龍喬宇快發狂了。起身洗洗臉。走出門,輕輕的關上門,生怕會弄碎它一樣。出了這個門就是現實,不得不接受的現實。
龍喬宇先回了一趟龍家,一進門莫雪晴就對他說:“小子,顏顏的位子由文萱接任,她今天會去上班。”
“什麼?這麼說,你知道顏顏會走。”龍喬宇眯着眼睛問。
“是啊,她昨天來過,說些什麼要去找她親生父母,什麼我們的恩情來世再報什麼的。我說她真是個傻孩子,不管找不找得到她的親生父母,她都要回家啊,幹嘛要說得像生離死別一樣的。哦,還要讓我找人頂她的位子。”
“你幹嘛不打電話告訴我!”龍喬宇突然吼了出來。
“你這個小子,吃炸彈了。人事調動,你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嗎?”莫雪晴被吼得很不爽,直接吼回去。
龍喬宇不理他,上樓換衣服直接上班去。煩得要死,文萱還來湊一腳。
入夜後,龍喬宇直接開着車來到西郊的迪吧。一看見他,顏建明就迎上來
“老大,好久沒看見你了。”
“馬齊來了嗎?”龍喬宇問。
“快到了。在車上。”顏建明回答。“東方玄禮已經來了。”領着他到一個包箱裡。
“霸王,好久不見!你急着找我幹嘛?”一進門東方玄禮就問。
“談生意。”龍喬宇直接回答,拿出手上的照片,指着安以顏“找到這個人,錢我付雙倍。”
“她是~~“顏建明看着照片上的人很熟。“她是那個舞娘嗎?舞娘穿成這樣,都變成女神了。這張是你們的全家福嗎?她怎麼會在裡面?”
“她是我”妹妹兩個字,龍喬宇怎麼也說不出口“她是安以顏!”
“那個害你被送到英國的小女孩?”顏建明瞪大眼睛。“老大,這麼說,你豔遇了你妹妹?”
龍喬宇瞪着他,眼裡射出要殺人的光,搞得顏建明只好閉嘴。
龍喬宇拿出紙筆,寫了一串數字。:“找出這裡銀行賬號在哪裡使用過,應該就不難找到她。”他把紙張遞給東方玄禮。
“然後呢?”東方玄禮問。
“沒有然後,剩下的是你的事。”龍喬宇回答。
“你就這麼看得起我,什麼都沒有就一串數字和一個名字要我找一個人!”東方玄禮嬉皮笑臉的說。
“這是你的專業,做不到說明你不夠專業,一個月爲限,過期作廢。”龍喬宇說。
“霸王,你的生意太難做了吧。”東方玄禮佯裝不滿。
此時馬齊進來了。“霸王,你看看這則消息。”把手機遞給龍喬宇。
龍喬宇拿起手機仔細一看,上面寫着“史上最可恥校長,裝攝像頭,偷窺女教師胸前春光。”龍喬宇面色鐵青的看着。一旁的馬齊則補充說:“聽說這個攝像頭在校長室裡裝十幾年,要不是這次全校的電腦都要更換,恐怕還爆不出這種新聞來呢。霸王,看來我們一直錯怪安以顏了。”
龍喬宇沒有答話。手上握着手機,這力度手機好像要被他捏碎了。
“這麼說,當時校長是怕他的攝像頭被爆出來,才一口咬定是安以顏告訴他,是你們打碎的唐三彩的。連這麼小的小女孩也利用,這個校長也太無良了吧。”顏建明說。
“更可恨的是,那時候我們打碎的那個唐三彩是假的,他訛了我們兩家多少錢。我真想把他揪出來好好的暴打一頓。”馬齊憤慨的說。
“現在社會倒着走,校長會做出這種事也不奇怪。”東方玄禮說。
顏顏,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我欠你那麼多,你不在身邊讓我怎麼還啊。龍喬宇任由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着,一直沒答話。
“霸王,回魂。”東方玄禮叫喚着。“看來,安以顏對你來說很重要,你幹嘛自己不去找。我們同一間學校畢業的,你偵察起來不會比我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