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一下,我還是不甘心!”
只聽那個苗條的身影忽然發出了好聽的聲音。
阿樂立刻認出那是楚妍,所以開始疑惑。
“看劍!”
忽然一道銀光朝着他的肩膀剎那飛來,而且寒冷無比,一瞬間,連院子的溫度彷彿都下降了到了零度。
阿樂全身一寒,一驚,幸好,匕首還握在手中。
“鏘!”的一聲,他準確地撩開了楚妍的劍。
楚妍雖沒有使出全力,但從天而降,瞬息而至,端得犀利無比。
可惜,這一招未能奏效。
不過,就在楚妍的身子堪堪和阿樂插肩而過時,阿樂只覺一股幽幽蘭花的氣息,瞬間鑽入了鼻息。
“好香!”
阿樂見她只是刺向自己的肩膀,所以索性讚歎了一聲。
“下流!”楚妍立刻怒喝。
呃!阿樂無語,不過,楚妍犀利寒冷的劍法,卻是激起了他的鬥志。
他正好和楚妍相反,他的真氣灼熱,所以金丹一轉,就瞬間化解了那股寒冷的氣息。
此時,楚妍的身形並未刻意穩住,而是借勢衝向地面,接着劍尖一點,瞬間藉着彈力再次沖天而起,足有10丈,然後美妙的一幕會出現了……
楚妍如同空中滑翔的飛鳥,在空中剎那翻轉,然後人劍合一,再次化作一道銀光刺向了阿樂。而且其勢快如閃電,連空氣都發出破裂的尖嘯。
她的目標依然是阿樂的右肩。
阿樂早有準備,似乎他還想玩一下,就在劍尖要刺中他肩膀的剎那,他的身體像風中的一縷炊煙,稍稍往左偏了一偏。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楚妍似乎也早就算好了。
她的手腕瞬間一個旋轉,劍立刻變成朝着他的肩膀削來。
阿樂來不及閃避,只得舉起匕首橫檔,又是“鏘”的一聲,劍和匕首再次相碰。
就在這時,阿樂的左手瞬間伸出,朝着楚妍的面紗抓去。
楚妍面門大開,只得藉着慣性略微右轉,然後她的左手雙指一併,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朝着阿樂的手腕點去。
說時遲那時快,阿樂的雙腿忽然蹬地騰空,他的左手瞬間高出了楚妍的雙指,然後他手一伸,就抓住了楚妍的手腕。
阿樂只覺一股柔軟無骨的感覺瞬間從他的指間傳來。
“好軟!”阿樂心中暗贊。
“啊!”
楚妍則是一聲驚呼,帶着羞惱和憤怒,心想,這個古樂果然是下流之輩。
不過阿樂沒有時間再感受少女手腕帶來的異樣刺激,他的身體繼續拔高而且還帶着旋轉。楚妍手腕被抓,而且阿樂的手硬如鐵鉗,她只得被他提着一般,跟着旋轉了起來。
此時,他們的劍和匕首依然緊緊貼在一起。丹楚妍失重,身形自然無法保持平衡。
阿樂在雙腳落地的剎那,左手繼續抓住楚妍的手腕繞過了她的頭頂,這時,卻是形成了一個無比曖昧的、猶如跳舞轉身環抱的姿勢。
楚妍只覺自己緊緊地貼着阿樂滾燙厚實的胸膛,一股少年男子陽光的氣息,瞬間鑽入了她的鼻息。
一瞬間,楚妍彷彿變成一個普通少女,渾身使不出一點勁道。
阿樂不禁一陣熱血上涌,左手不自覺地往後緊了一緊,這下完全摟住了她細細軟軟的腰腹,而手臂傳來無意復加的異樣感覺,讓阿樂感覺十分美好。
兩人的比鬥,片刻之間就從狂風暴雨變成了春風握柳、借月相擁。
而轉過頭來的楚妍呆呆地瞪着阿樂,足足有四五個呼吸息之久,眼神如同迷茫的夜空。
阿樂則是眼神明亮,像是欣賞夜色。阿樂甚至能夠看到自己的臉,就落在她夜空般的眼眸裡……
此時,月光如水,汀蘭依岸,美不勝收,不禁讓他想起——“楚水清洗月,汀蘭自照顏“這句詩來。
“放開!放開我!”楚妍終於一聲嬌叱。
要不是院牆上的老人微微嘆息了一聲,楚妍還不會馬上回轉神來,可是迴轉神後,楚妍更是羞惱地無以復加,然後劇烈地扭動起來。
此時阿樂還沉浸在再次相擁少女的迷離中,他以爲楚妍要掙脫繼續戰鬥,只得繼續死死地抱住。
這時楚妍心中又羞還急,竟然忘記了使用真氣發力,一時間幾乎要哭出來了。
不過, 一聲咳嗽和嘡啷、嘡啷兩聲,終於驚醒了阿樂。
那聲咳嗽是院牆上的老人對着阿樂發出的,嘡啷兩聲是一股劍氣瞬間擊中了阿樂的匕首和楚妍的劍落在了地上。
兩人終於分開,各自滿臉通紅。他們只希望對方都沒有看清自己,因爲是在夜裡。
可惜他們都把看對方看得清清楚楚!
許是冥冥之中註定,楚妍倉促之間,想撿起自己的佩劍,可惜她抓走的卻是阿樂的匕首,或許她的劍也是一把短劍的緣故,她沒有發覺重量的不同。當她躍到院牆時,都不敢回頭,就率先逃離了開去,同時,還有隱隱的抽泣之聲。
“哎!”
老人只得第三次發出嘆息,然後轉身追着楚妍的身影而去。
不過,臨走時留下了一道聲音:“那些銀衛和你的同伴沒事,很快就會自行醒轉!”
月光終於能毫無遮擋地灑下,照着阿樂呆呆的身影。
久久之後,他才無奈地嘆息了一聲,不過臉上帶着不可察覺的微笑,然後是大笑,因爲他附身去撿自己的匕首時,他撿到的是一把劍。
不借月光,阿樂也能瞧得清楚,這是一把精緻鋒利無匹的寶劍,劍身通體雪白,如同白玉,而且靠近劍柄處還有一個篆體的楚字。
當阿樂握住劍柄時,隱隱還有一個冷冽的反抗之意。
“嗯,你還要反抗嗎?”
丹府立刻涌出一個熾烈的陽剛之氣。劍立即收起了冷冽之意,一會兒,卻是變得十分溫順起來,似乎還很喜歡阿樂的氣息。
阿樂哈哈大笑,這是一把難得的好劍!不過,楚妍沒有留下劍鞘,卻是有些遺憾。
但一想,三天後就能再見,屆時再還給她就好。
可惜冥冥之中自是天意作弄,這把劍一呆就在身邊呆了三年。
阿樂不羈,又細細體悟了一下剎那擁抱楚妍腰肢的感覺,那種如蘭似麝的香氣,讓他不禁又深深地對着的自己衣袖吸了一口,那些殘留的餘味幽幽、淡淡……
可惜佳人已杳,只餘月色蓉蓉,夜雲嫋嫋。
阿樂想起了門口的銀衛,立刻翻牆而出,只見那些銀衛竟然呆呆地站着。
阿樂伸手,分別拍了他們的肩膀,才一個個瞬間回過神來,然後又對他們說明了一下情況。
“謝謝古少!大家打起精神!”陳一彪和一幫銀衛繼續執勤,只是比之之前更加投入,幾雙眼睛來回地巡視着周圍。
至於彭大、彭二和隔壁的孫小武和墨翟等,他沒有去弄醒,反正睡一覺之後就會醒來。
……
再說楚妍,她又羞又氣,一路跳躍在東山城的屋牆之上,就像一隻驚鳥,飛也似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那是一個巨大的府邸,不過,她直接越過圍牆,回到了自己的臥房,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春、夏、秋、冬自是還沒有入睡,而且看着自己的義父帶着小妹一身玄衣出門去了,她們也不敢多問,只是心想,不是說了要回去了嗎?幹嘛還要半夜三更出門?
楚春是四人中最大的,平時也最疼這個小妹。她以爲楚妍受了傷,立刻帶着四人急急地敲門。
“小妹!發生了何事?爲何只你一人回來卻不見義父的身影?”楚春詢問道。
“你們走開!”
楚妍的聲音帶着嬌柔的哭泣和氣憤之聲。然後,她們聽到了嘡啷一聲,那是兵器被丟的聲音。
“你們都下去吧!讓她一個人靜靜!”
忽然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春、夏、秋、冬的身後。四人立馬轉身道:“義父,發生了何事,爲何妹妹如此氣惱,還哭了!”
“哎!明日等她氣惱消了之後再問她吧!今日先睡,明早我們回都!”
老人第四次嘆息了一聲,就連身形似乎都佝僂了一點,不過馬上又直了起來。
只是不知,他又弄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