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葉蘭點了點頭。
“如果小虎醒來再發狂,你趕緊來找我!”蕭雲叮囑道。
葉蘭點頭道,“放心吧,有栓柱哥在小虎家裡守着呢!”
蕭雲微微頷首,往山路上走去,葉蘭立在山腳下,看着蕭雲消失在黑暗之中,這才轉身回了村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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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蟲入腦,應該和樂修所謂的走火入魔差不多吧?”
回到半山木屋,蕭雲毫無睏意,取出紙筆,便在燈下研究起《清心普善咒》的精譜來,回想起方纔小虎那發狂的模樣,好似恐怖片裡的毫無人性的喪屍一樣,還真是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前幾日爲了圖方便和快捷,蕭雲只把一些曲子譜出了繞樑級別半精簡譜,四到六階的曲譜,比精譜的威力小,但卻要比簡譜的威力大,介於兩者之間,可稱爲繁譜,不過以蕭雲之前的嘗試,就算是六階的繁譜,也只能暫時鎮壓小虎體內的魔蟲,而無法將其逼出。
蕭雲對《清心普善咒》還是充滿信心的,就算繁譜不行,他還可以花些時間將其精煉,兩天的時間,應該已經足夠他將《清心普善咒》精煉成八階精譜、
不過,因爲答應明日晚間就把曲譜交到葉白的手上,好讓他有時間熟悉一下,所以時間有些倉促,蕭雲也不準備譜八階精譜,譜一首七階,應該已經足夠了。
要知道七階已經上升到天籟的層次,與六階繞樑是有着質的區別的,再則,如若七階還不行,他再將其精煉也不遲,那魔蟲再厲害也只是一隻蟲兒,應該扛不住清心普善咒的度化吧?
記憶中還存有不少佛門曲譜,蕭雲卻是不信自己救不回小虎!
油燈下,蕭雲時而奮筆疾書,時而閉上眼睛沉思,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的敲打,嘴裡哼着一個個曲調,很快便有陷入了那忘我的音樂世界中去。
山下的寨子裡傳來一聲高亢的雞叫,蕭雲擡頭一看,油燈不知何時已滅,外面已經天亮。
不知不覺,竟是過了一夜,蕭雲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揉了揉脖子,往桌上未完的曲譜看了看,一夜之功,七階精譜已經譜出大半,只有咒尾尚未完成了。
臉上帶着一絲滿意的微笑,蕭雲哈欠連連,此時方纔感覺到有些疲倦,腦袋昏昏沉沉,還是先睡上一覺再說,只一個咒尾,一覺醒來再寫不遲。
——
早間,葉蘭給蕭雲送來煩事,見蕭雲還在睡覺,桌上放着未完的曲譜,知道蕭雲昨晚肯定是熬了一夜,便沒有吵醒他,將食盒放下便離開了。
蕭雲香香的一覺直接睡到了午後,最終還是被葉蘭那急促的呼喊聲驚醒,揉了揉眼睛翻身起來,見到葉蘭那慌張的神色,蕭雲就算不問,也知道是什麼事了。
“蕭,蕭大哥,小虎,小虎他又發狂了!”葉蘭氣喘吁吁的喊道,顯然是一路跑上來的,此時,她也顧不得打擾蕭雲的清夢了,因爲,的確是出了大事了。
蕭雲一句話也沒說,搓了搓臉,便與葉蘭一道出了房門,往寨子而去。
“我的天啦,小虎,你可別嚇娘啊,你這樣可讓娘怎麼活啊!”
剛走進小虎家門,便聽到一個婦人哭天搶地的聲音,右手一間側屋內,傳來一陣叮叮咣咣的東西落地聲。
屋內。
葉白和葉長青也在屋中,栓柱和虎子的父親,死死的把小虎按在牀上,而旁邊一個婦人卻是坐在地上哭天搶地。
“按住他,千萬別讓他逃了!”
葉白守在門口,而葉長青則是在屋裡慌張的指揮者,小虎身上的鐵鏈已經不見,那掙扎起來的力量可謂是驚人,栓柱和虎父,兩個身強力壯的精壯漢子,竟然都有些按他不住,屋內的桌椅和瓶瓶罐罐已是摔了一地。
“怎麼了?”蕭雲推門而入。
葉白回身,差點沒撞到門上,眼見蕭雲出現,立刻急道,“魔蟲作祟,快把它鎮壓下去。”
“蕭先生,求你,快救救我兒子!”虎母見到蕭雲,也立馬爬了過來,像是見到了大救星。
“放心!”
往牀上看去,小虎被兩個大漢壓着,居然還有勁掙扎,時而狂吼,時而牙關緊咬,滿口都是血,身上青筋緊繃,臉色青得發黑,一雙眼睛也重新恢復了猩紅之色。
蕭雲也不廢話,屋內地方太窄,施展不開,便取出鳳鳴簫,吹奏清心普善咒,一個個美妙的音符從簫身飛出,化爲一個個淡黃色的光圈往狂躁中的小虎匯聚而去,從頭到腳,緩緩的沖刷。
漸漸的,小虎停下了掙扎,待到蕭雲一曲終了,小虎已經再度沉睡了過去。
栓柱和虎父這才精疲力竭的爬了起來,看着衣衫凌亂,渾身淤青的小虎,衆人一時都沉默了,有些不忍看。
“快拿繩索把他綁起來!”葉白沉着臉道。
栓柱和虎父聞言,趕緊將扔在旁邊的鐵鏈取了過來,兩人合力,將小虎重新栓了起來。
“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見鐵鏈拴好,葉白輕哼了一聲,也不知道這話是對誰說的,直接轉身拉着蕭雲走了出去。
栓柱和虎父聞言,都苦笑了一下,而虎母卻是一臉的悽苦。
“前輩,這是怎麼回事?”幾人走出屋外,蕭雲有些疑惑,什麼事值得白老頭髮這麼大的火?
葉白滿臉的不悅,葉長青苦笑了一下,道,“桂花嫂心疼小虎,昨天晚上悄悄把小虎身上的鐵鏈給解了,這一解不要緊,小虎剛剛醒來發了狂,若不是搞出動靜把栓子給驚醒了,恐怕栓子都得迷迷糊糊的被他搞死。”
原來如此,怪不得葉白會生氣,不過事出也算有因,虎母也是出於關心兒子,不管怎樣,母愛是可以原諒的,而且發現及時,事態也並沒有惡化。
“小兄弟,曲譜你可準備好了?”葉白對着蕭雲道,“小虎已經一日未進飯食,照這麼下去可拖不得。”
蕭雲聽了,道,“前輩放心,今晚便將曲譜送到你的手上。”
“如此甚好!”葉白點了點頭,轉身對着葉蘭道,“蘭兒,你在這裡守着,別讓桂花又把小虎子身上的鐵鏈解了。”
“是!”
葉蘭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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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扁圓的月亮斜掛天上,清幽的月華透過窗棱灑進屋內,葉白站在窗前,手裡捧着蕭雲剛剛送來的簫譜,細細的研讀着。
“白長老,怎麼樣?”一會兒之後,坐在葉白身後桌子旁邊的葉長青有些按捺不住的問道。
葉白回身,目光卻未曾從曲譜上挪開,“這佛家曲譜果真是精妙,我得今晚好生研習一下才行。”
“此去真能驅逐魔蟲麼?”葉長青問道。
葉白搖了搖頭,“現在還難說,不過,應當問題不大,驅邪辟惡,可是佛門專長。”
“那白長老便靜心研習吧,我去看看小虎子!”葉長青道。
葉白擺了擺手,“記得明日去請炎長老出關!”
“嗯!”
葉長青點了點頭,緊接着退了出去,屋內就剩下葉白一人,靜靜的研習着手中的簫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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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
經過一夜的養精蓄銳,蕭雲精神奕奕,來到小虎家的時候,葉白等人已經在等着了。
“前輩,怎麼樣了?”蕭雲對着葉白問道。
葉白頷首一笑,示意沒有問題了,他的命蟲恰巧是簫蟲,以他蟲師後期的境界,一晚上學會一首七階曲,並沒有多大的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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