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淼淼上課星期都沒有來上小提琴視奏課,但絲毫不影響淼淼的視奏能力在導師眼中的地位。
“Come?on?MiuMiu,it’s?your?place。(MiuMiu來吧,你應該在那裡演奏的)”一上課,導師來到淼淼跟前四指併攏指向臺上,請淼淼上臺演奏。
淼淼看了看臺前,身體微微向後瑟縮,她抱歉地搖搖頭:“It’s?so?regret,I?got?my?arm?hurt?yesterday,could?perform?not?well。(實在很抱歉,昨天我手臂受了傷,恐怕不能很好地演奏)”
導師也沒辦法,表達了一下遺憾並讓她好好休息,然後他請了顏希上臺演奏。
導師和顏希離開後,北修歪過腦袋,對淼淼揚了揚嘴角:“三水妹妹,你撒謊。”
被看穿心思,淼淼沒有絲毫心虛:“然後呢?你奈我如何。”
“我知道你撒謊,我知道你害怕就夠了。我說三水妹妹,你到底在意什麼,導師既然選你,你的實力就是被認可了。”
這般安慰擾亂了淼淼的心緒。他用調笑的調調說話,淼淼能各種反擊,但他認真起來,淼淼的心就開始發虛了,不敢繼續和他說話。
“二均,讓他閉嘴!”這是淼淼的殺手鐗。這一瞬,她覺得商均跟着來上課實在太好了!
靜默在旁的商均這時發出一下輕輕的咳嗽聲,他無奈地看北修一眼:你就先不要說話吧。
“……”北修很鬱悶地轉過身。
北修是不說話了,但身後依然有細細碎碎的聲音響起。因注意力不再集中在北修身上,其他聲音也越發清晰。
“你說MiuMiu受傷是真的還是假的?”
“明顯是假的啊,她知道自己實力不夠,也免得上臺丟人現眼。”
“對哦,希希的演奏比她好多了!”
……
她每天上課都是聽着這樣的近乎嘲笑的評論聲嗎?
商均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打量淼淼的神色,明顯的強裝若無其事。商均看得有些心疼,他將她的手握在手心,淺淺地吻了一下。
淼淼微微晃神。
商均用只有她聽見的聲音說:“淼淼別在意。你的演奏在我心中是最好的,沒有誰能搶去你的光彩,就連洺樞也不能。”
他的眼神那麼認真,淼淼的心被觸動。腦海裡甚至萌生出一個念頭,即使不被認可,但爲了他絕對不能放棄演奏。
與商均對視了半響,淼淼最終還是搖搖頭,但她的神情釋然了許多:“你別哄我了,我有自知之明,我比不過哥哥。”
“淼淼,相信自己好嗎?”商均眼底掠過一絲暗痛。
淼淼失落地笑了笑,注意力轉移到課堂上。
她一直都相信自己,可是她信心滿滿的代價卻是被人奚落,被人批評,被人……她還能不自量力地相信自己嗎?
課間休息,淼淼洗了把臉走出衛生間。往教室一路走去,卻瞥見北修在走廊的盡頭。明明穿着和所有人一樣的制服,但他卻如雜誌上的硬照男模般,將衣服穿得頂頂好看。很多時候都讓人懷疑那根本就不是同一套衣服。
此時北修在說電話,距離有些遠,淼淼無法聽到他說什麼。然而,看到北修她腦海裡像是觸動了某個開關,播放着北修在課堂上說的話。
——你撒謊。
——你害怕了。
這傢伙,老是陰魂不散地說着自以爲很瞭解自己的話!對,要給他一點顏色瞧瞧!
頓時,淼淼暗生一計,她貓着腰飛快走上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