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宸這纔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慶承帝,“爲什麼要對她用刑?”
聞言,慶承帝憤怒的看着慕瑾宸,脣角不由得扯動了幾下,冷冷的道:“你敢這樣同朕說話!你反了嗎?”
慕瑾宸上前一步,用同樣的聲調再次開口道:“爲什麼對她用刑?”
“朕是皇上,朕想如何就如何!”
“是啊,你是皇上,你想如何就如何,你想禁足我母妃,她就該失去自由,你想讓我母妃死,所以她就死了,對不對?”
“你說什麼?你有膽子再說一遍!”
“母妃就是被你害死的!”
“你……放肆!朕要廢了你!朕要廢了你!”
“隨便你!”
話落,還不等衆人反應過來,慕瑾宸抱着桐思琪,身形一閃,瞬間化作一道鬼魅,消失的無影無蹤。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慶承帝看着她們離開,竟然站在原地動也不動,沒有人知道慶承帝在想什麼,而一直站在慶承帝身旁的李海宏回過神來,擔心的開口道:“皇上。”可慶承帝依舊紋絲不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慶承帝才微微動了一下,就在衆人以爲他會大發雷霆的時候,慶承帝卻什麼也說徑直離開了。
……
慕瑾宸一路抱着桐思琪出了皇宮,徑直帶着桐思琪回到了太子府自己的寢殿雲騰居。在慕瑾宸溫暖的懷抱中,桐思琪終於不用在硬撐了,放下心的同時,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漸漸便暈了過去……
***
御書房內冷凝一片。
暴怒之後的慶承帝總算安靜了下來,獨自靜靜着坐於書案之前,眼神有些空洞,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原本凌厲的眼,微微凹陷着,只有那微抿的嘴角,還帶着曾經的威嚴和冷然。李海宏一直陪伴左右,也是抿脣沉默。
半晌。
“朕是不是真的老了?”
微微回過神來的慶承帝淡淡的開口,語氣平淡讓人看不出喜怒。一聽這話,身旁的李海宏不禁斂了斂眸,“皇上,正值壯年,還請皇上寬心。”
“你跟着朕那麼多年了,看的人也是不少了,那個女
人你怎麼看?”
“恕奴才大膽,看她的神情,不太像在說謊,何況連這欺君大罪她都承認了,想來也不敢再有隱瞞。”
“你也覺得朕糊塗了?”
“奴才不敢,只是那副畫確實出現的有些蹊蹺。”
“你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昔日皇上與靜貴妃點滴恩情,奴才看在眼裡,總覺得靜貴妃不至如此。”
“對,朕怎麼可以懷疑環兒,只是朕看到那副畫,朕心裡痛啊,當年環兒若是願意跟朕說明白,朕又怎麼捨得禁足於她,可朕只要一想到她會背叛朕,朕的心就……”
說道這裡慶承帝已經有些哽咽,這麼多年慶承帝心裡的苦,心裡的怨,甚至於心裡的愧,旁人不知道,他怎會不知。慶承帝之所以會如此勃然大怒,歸結於根源還是一個情字。只是此事非同小可,若真是弄錯了,李海宏想也不敢想,那後果會是什麼樣子。
“皇上,本來奴才有些話本不該說,可現在,奴才不得不說,皇上還請三思,太子與皇上父子情深,若真是誤會,那可是追悔莫及的事啊。”
“朕也想跟他說,可是你看他那個態度,叫朕如何相信他!”
“皇上,不是奴才多嘴,太子王殿下會如此,不也是隨了皇上您嗎?”
李海宏說的小心翼翼,若是方纔誰要說這話,慶承帝必定勃然大怒,可此時此刻,慶承帝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那嚴肅的眸底,卻隱隱溫和了不少。
“是啊,這麼像,朕怎麼從來沒有察覺過呢?”
“皇上哪是沒有察覺,皇上對太子殿下雖然嚴厲,但奴才看的出來,那也都是爲他好,只是皇上與太子脾氣太過相似,不免有些隔膜。但太子對皇上還是尊敬的,那麼多年來一直也沒讓皇上失望,不是嗎?”
慶承帝不由得嘆了口氣,大手一揮,“你下去吧,朕要好好想想。”
“是!”
……
慶承帝究竟有何打算,沒有人知道。而與此同時,暈厥過去的桐思琪緩緩睜開了雙眸,剛睜開雙眸便對上了那雙熟悉又深邃的眸,不似往日的冷凝,多了幾分溫柔。
此時桐思琪的身後的傷口,已然被處理且包
扎完好,擡手支着牀沿正預起身,忽然被一雙大手給攔住,
“你幹什麼?別動!”
“我沒事,皇上那邊有動靜了嗎?”
見她依舊要坐起來的架勢,慕瑾宸只好伸手側身將她攬入懷中,“叫你不動,沒聽見嗎?”
被他一抱,桐思琪不禁撇了撇嘴,心裡卻出奇的甜,彷彿此刻已然感覺不到半點疼痛之感,“行了,我哪有那麼嬌貴!”
“幸好只是皮肉之傷,你是傻子嗎?由着別人打?”
“什麼?你才傻子呢,那可是你皇上,不由着打,怎麼辦?”
“還疼不疼?”
“呃……不疼了,你呢?疼不疼?”
“什麼疼不疼?”
“你是豬嗎?你的腿傷!”
“你說本太子是豬?”
“不是豬是什麼,明知道有傷,還比什麼武,你是覺得自己是鋼筋鐵骨不成?”
“你還說我,那你呢,那麼大的事不跟我說,你知道我回來發現沁雅閣被燒成廢墟了,有多擔心嗎?我以爲……”
“以爲我死了?”
“閉嘴!沒本太子允許,你不準死!”
“呃……對了,皇上那邊有動靜沒有?”
“不知道!”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皇上他懷疑你?”
“我知道!”
“你知道?”
桐思琪驚訝的看了一眼慕瑾宸,只見他薄脣一抿,“嗯,我知道!其實很早以前我便在暗中調查,我孃的死與那黑雲教有着莫大的關聯。”
“你說靜妃娘娘?她不是生你的時候死的?”
“不是!她們說母妃是自殺,可我不信!”
“自殺?對了那晚是你潛入那後宮禁地的嗎?”
“嗯,是的,那日與父皇議事到很晚,等我從御書房出來,便看到一個黑影一閃,我一直跟蹤那黑影到了靜怡宮。看到那人放下一幅畫,隨後正當我想過去一探究竟的時候,就看着父皇走了進來,我便躲了起來,隨後那黑衣人便打暈了父皇,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心下好奇,走過去拿起畫,居然是我母妃的畫像,而那副畫便是那黑雲教前教主的所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