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李雲龍興奮地攥着拳頭砸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小聲說道:“臥槽特孃的!好!那啥,有沒有說關山咋樣?哦,那應該沒說,現在應該還聯繫不上。”
“嗯,沒聯繫上,不過政委說,旅長打電話讓轉告您,他給丁團長還有王團長都打了電話,讓他們派出距離韓王嶺最近的部隊,去搜索和接應山子,一有消息就會通知咱們!”魏和尚說道:“董大海過來傳的話,沒啥太要緊的事,就沒讓喊醒您了。”
“有心了,有心了,旅長也是有心了啊!”李雲龍感慨完,又自言自語地小聲嘟囔道:“都這樣了,還特麼有人懷疑他,也不知道腦子被多少驢踢過,特孃的!”
(二)
“小朱,什麼急事啊不能等到天亮,非要這個點打給我?”
“主任,我拿到證據了!”朱子明激動得聲音都已經有些顫抖了。
“證據,什麼證據?”
“‘山鬼’的證據!”
“不是讓你暫停了嗎?哎,先說說吧,這又是什麼證據?”
“主任,他不僅是頑軍派來的,而且,他還有團伙!”
“有啥說啥,你先別告訴我結論,我自己會判斷!”
“主任,今天夜裡,358團楚雲飛發了封電報到咱們旅部,說是他副官寫了封信給到關山,不是他的意思,不要誤會……”
“哦?有這個事情?你繼續說!”
“我是不小心聽到了趙剛和旅長的電話,問到這個事情,我就留了個心眼……我就直接報告結果吧!這封信,是楚雲飛的副官孫銘,安排358團一個士兵送過來的,讓1營裡一個老兵油子,轉給……‘山鬼’……”
“嗯,那他們按照正常流程報備政保處檢查了嗎?”
“問題就在這裡!主任,這個老兵油子,和‘山鬼’一起出任務去了,他們倆您知道嗎?一個正隊長,一個副隊長!”
“啊?哦,你繼續說。”
“主任,那個358團頑軍的士兵在1營駐地,把信給了一個哨兵,這個哨兵並沒有按照流程上報給政保處,而是藏匿了起來,現在我已經以借調的名義把人帶去秘密審問了,嘴很硬啊,主任,敵人在我們內部的滲透,多麼可怕啊!”
“嗯,小朱,你要嚴格執行紀律,政策攻心,不要搞逼供信!”
“請您放心,主任!還有啊,主任,我有個請求,現在他們兩個都在韓王嶺附近,您是不是通知一下咱們在那個附近部隊裡的正保幹部戰士,配合一下,不用等他們倆回來的,直接在當地實施抓捕,就地突擊審訊,避免他們串供,避免形成攻守同盟!”朱子明咬牙切齒,眉宇裡滿是殺氣騰騰。
掛掉電話,朱子明走到窗口,看着天邊泛起的魚肚白,心潮澎湃,激動不已。
(三)
鬼子在炮兵陣地的巡邏隊總共五個人,小分隊加上秦大虎等三人之後,現在是八個人,不夠分的。
秦大虎、老許、馬老七、蔣三、王喜奎,他們五個埋伏在路邊,一躍而起,一刀一個。
關山被他們剔除在行動名單之外了,原因很簡單,你是隊長,你需要總體指揮。
但真實原因其實是,你特麼都殺那麼多了,還跟我們搶,你特麼還要臉不?
不過完事之後換上鬼子衣服的五個,就換下來了秦大虎和王喜奎,換上了關山和張天發。
秦大虎塊頭太魁梧,鬼子衣服裝不下。
王喜奎換下來,
是因爲他的機槍和步槍需要執行遠距離火力掩護。
“都把鋼盔扣腦袋上!”關山小聲囑咐着,先給自己扣上一頂。
雖然比丟在貨場裡的那個檔次上差了不少,但同樣能擋彈片就行。
緊趕慢趕,總算是沒耽誤開席,幹掉巡邏隊換好衣服的時候,四點五十,正是人生物鐘最疲憊最睏倦那段時間的末尾,再過半個鍾甚至是十幾分鍾,就開始恢復清醒了。
“巡邏隊”在張天發的帶領下進了營區,關山流利地和門口兩個哨兵交換了剛剛聽到過的口令,隊伍進入營地的瞬間,隊伍末尾的馬老七和蔣三用匕首抹了兩個鬼子哨兵的脖子,然後替他們站到那裡。
關山和老許接住屍體拖到一旁,張天發費勁地學着跑調的鳥叫聲,向外圍戰友報信。
“接哈挨,炸窿?”張天發小聲問道。
“所有的雷都在這兒了嗎?”關山小聲問老許。
“我裝幾顆,剩下的你看着分!”老許七手八腳裝了幾顆在口袋裡。
“那倆是我的!”關山小聲說着,指指營地兩側那兩個沙袋壘成的掩體,那是兩處重機槍陣地,相隔兩百多米。
“沒有擲彈筒,不然都特麼不用換位置!”老許忿忿不平地說道。
“你倆,這裡邊!一左一右,從裡往外,一個裡面先丟倆!跑出來的你們不用管,上面下面有他們哥幾個呢!”關山指示道。
“啊?揍這?揍慫惹?”張天發還以爲多複雜的戰術。
“你慫你起開,老子自己弄!”老許調侃道。
關山揣了兩雷在兜裡,拿了倆雷在手裡,說道:“行了別廢話了,趕緊的,招呼吧!”
外圍沒有發現異常情況,馬老七和蔣三步槍壓好子彈對着裡面,誰從帳篷裡面跑出來就準備招呼誰。
關山貓着腰,迅速移動到距離一個重機槍陣地五六十米的地方,估算了一下距離,直起身子開始助跑,助跑十幾米的時候猛地扔出去了第一個,後面雖然速度有所減弱但還有慣性,又往前衝了五六米,第二個雷出手。
外圍陣地上的秦大雷和熊楊已經看傻了,倒是聽說過獨立團大練兵,說是有幾個兵,能夠把手榴彈扔到炮樓射擊孔裡去,這個重機槍陣地的目標比那個射擊孔顯然寬敞許多,但還是讓倆人倍感震驚!
兩個雷出手之後,關山急停折返,開始百米狂奔!
“轟!轟!”營地中央已經開始爆炸了!
張天發和老許有條不紊地掀開簾子丟進去倆雷,然後迅速跑到下面一個,那動作熟練的,就像是在插秧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