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報告!”通訊員領着一個滿頭大汗的戰士找到了談子爲。
正在打盹養精神的談子爲迷迷瞪瞪睜開眼睛時,愣了一下,猛地坐起來問道:“百里,你咋來了,出啥事了?”
伍百里喘着粗氣說道:“關,關……”
“關山?關山咋了?”談子爲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追問道。
“他,他,他……”伍百里用力喘了幾口氣,調整了一下,報告道:“那個女的,她把關隊送到岸邊,時候,關隊發燒,都燒迷糊了……她說是,是突然起燒的……”
“突然起燒了?咋回事,是哪裡受傷感染了嗎?”談子爲擔心地問道。
“那倒沒有,沒有發現,不過那個女的,她傷口,有點紅腫,她也,好像也,有點發燒……”伍百里喘息着,把事說的還算明白。
“來來來,喝口水慢慢說,別急別急!”談子爲從通訊員手裡接過水壺遞給伍百里。
伍百里接過水壺,喘息了幾下,慢慢喝了兩口,避免喝太急了嗆着,然後把水壺遞還給談子爲,繼續彙報道:“說起來,也是他倆走運,咱們正在給關隊檢查有沒有傷口時候,鬼子上游汽艇,開炮了,炸的就是那首擱淺的船,還有昨晚上他倆潛伏的那個坑……”
“嘶……真是命大啊!”談子爲倒吸一口涼氣,慢慢點着頭,也算是剛明白了一個多鐘頭之前那陣炮聲到底是怎麼回事。
伍百里看着談子爲,輕聲說道:“頭兒……”
“行了,我知道了!”談子爲也已經明白了伍百里跑過來這一趟的用意,他擡頭看看天色,又掏出懷錶看了看,問道:“關隊和那個女的,咋送下去的?”
“我們就仨人,擡擔架都不夠,我就讓關隊和那個女的先留在咱們陣地上,我過來通知您,讓栓子往東邊去找咱們大部隊報信了。”伍百里報告道。
“好!做得對!”談子爲拍拍伍百里的胳膊,吩咐道:“好兄弟,還沒法讓你休息啊!你喝口水墊巴幾口東西,去挑四五個人,趕緊點,趕回去!”
“頭兒,那你們這邊?”伍百里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哼哼哼。”談子爲冷笑一聲,說道:“我估摸着吧,小鬼子應該還有後招,奶奶的,老子想想,咋給丫的回這個禮!”
(二)
關山完全不知道爲啥自己莫名其妙就發起燒來了。
當時他和麻瓜悄悄上了那艘擱淺的汽艇,在船艙和甲板上尋摸着部署了幾個火力點。
就在他們忙活的時候,關山突然就一個勁的犯困,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然後麻瓜看着不對勁過來摸摸關山的額頭,就說關山腦袋燙的要命。
再然後,關山就覺得自己軟綿綿地癱倒了下去。
和此前一覺睡着就像是看電影看視頻似的對接到許多信息不同,這一次關山啥有效信息都沒有收到,就感覺天旋地轉,一陣陣的反胃。
爲啥突然整出來了這種感覺,關山自己沒有辦法解釋。
不知道爲啥,大概也許就像電腦似的,用多了就發燙死機。
這樣的話,也沒啥更好的辦法,首先就是關機重啓試試。
(三)
“這哪裡啊?怎麼這麼大的霧氣?”關山自言自語着,一邊上下左右瞅着,白茫茫的天,白茫茫的地。
“冬天到了唄,來來來,把這件衣服套在外面!”副參謀長笑呵呵地走過來,遞給關山一件白色的衝鋒衣。
“首長?”關山疑惑不已,他伸手接過來衝鋒衣摸摸料子,驚訝地看着首長說道:“這是那款祖宗鳥能抗暴風雪的那款!首長……”
“行了行了!都已經9012年了,而且這是歐洲,不用再喊首長了!喊我老闆就行。”副參謀長笑着說道。
“9012年?歐洲?”關山疑惑地看着白茫茫的天地。
“戴上這個!雖然光線很柔和,不至於刺激眼睛,但還是戴上它!”副參謀長遞過來一個護目風鏡,帶有變色功能的偏光鏡。
關山接過衣服和眼鏡,想了想,還是先問道:“首長,哦,老闆,咱們這是,怎麼個情況?我記得剛剛我在汾水河邊啊,我這是……犧牲了?”
“哈哈!”副參謀長哈哈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道:“關山,我問你個問題啊,39年那場仗,冬季戰役如果讓你部署的話,你有沒有什麼思路?”
“39年的冬季戰役?”關山撓了撓頭皮,不知道副參謀長爲啥要問這個問題。
“穿上衣服,我帶你去個地方,快點!”副參謀長催促道。
“是!”關山一邊往身上套衝鋒衣,一邊琢磨着副參謀長剛剛提給自己的問題。
(四)
“呼!”關山猛地從擔架上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別動!別動!趕緊的放下放下!”兩個擡擔架的戰士趕緊把擔架輕輕放在地上,就差一點關山就要滾落到擔架下面了。
雖說兩側不是什麼懸崖峭壁,但要是摔在尖利的石頭上面,還是夠他受的。
“怎麼了這是?把我放一下,把我放一下!”麻瓜掙扎着讓人把自己放下來,她想要過去看看關山到底怎麼回事。
“停下停下!”伍百里輕聲喊着,從隊伍前面折返跑了過來,蹲在關山擔架旁邊,扶着關山,伸手要過來一個水壺遞給關山。
“這是哪裡?我怎麼了?”關山腦袋濛濛的,一時間穿越前後夢境內外各種信息交錯,關山覺得自己腦袋有種要爆炸掉的感受。
“關隊,喝口水,先躺下,你這燒還沒退……”伍百里摸了摸關山的額頭,皺着眉說道:“哎呦,好像又燙了呢?”
“關山。”麻瓜踉蹌着走過來蹲下,伸手也摸向關山的額頭,伍百里趕緊把自己的手縮了回去。
關山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麻瓜,試探地叫道:“小麻瓜?”
“哼!還沒燒糊塗,趕緊的,多喝兩口水!”麻瓜摸了摸關山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聲嘀咕了一句不知道哪國的外語。
“那什麼……”關山猶豫了一下,看着伍百里,問道:“有沒有啥新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