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江殊回國!爸,媽,有飯嗎?(求月票)
翌日。
一艘艘巨型遊輪,自各國而出,途徑扶桑。
溫暖的陽光,照射在海岸線上。
“看來,扶桑這次是真的低頭了。”
“就連軍隊,都撤了大半以上。”
人羣熙攘中,江殊看着明顯已經放寬了各種檢查要求的工作人員,遠眺着蔚藍無比的天空與大海,體內的元力運轉不休,身子忽然消失,只剩下一陣輕風在人潮中微微浮動。
上品武學,隱遁步!
《大夢睡丹決》破限後,江殊的大腦,也像是被開發了一部分。思維反應不知比平時快上多少倍,對武學的理解認知,更是化繁爲簡,翻陳出新。
不過一晚上的時間,他就將隱遁步修煉到了入門。
元力運轉,周身的元氣變化,在衆人的面前,他就猶如隱身一般,再也見不到蹤跡。
當然,這種“隱身”也就只能欺騙一下凡人肉眼。
還是無法瞞過生命檢測儀這等科技設備。
也就是現在扶桑放開了封禁。
否則,一樣難以偷渡回去。
輕輕一躍,順着人羣躍過檢測門,江殊成功登上游輪,他立在甲板上。
隨着武道境界的提升,他終於是窺見了那一方世界的冰山一角。
不用說需要歷經百朝大戰,纔有資格加入的大宗門。
便是那三大王朝交界,諸法不管的潛淵城,裡面的人物,都是通竅境中的真正強者。
每一個,都在州城中,闖蕩出赫赫威名。
有些老怪,甚至已經到達了脫胎境。
潛淵城,也就是底蘊不如大景王城,論起殺伐危險,裡面隨便一個路人,可能是抄家滅門過的殺胚。
在那裡面,自己無疑需要更加的小心。
需要積累足夠的實力。
回來一趟也好,回國瞭解一下罡勁武聖,看看夏國的武道,能不能再進一步。
遊輪駛向海洋,碧波無垠,一層層細浪朝外翻涌。
比起那一方世界來,玄星,無疑是輕鬆和平許多了。
尤其是他在一人破千軍後,除了大國,天底下,幾乎無一處不可縱橫。
一人之名,就能等同小國領導。
玄星,在他眼裡,就如同一個寶庫,而他,已經有能力,從中佔得一個座位!
“古禁術,雷鵬冥氣翅。雷鵬,其實就是擁有雷霆之力的鵬類異種兇獸。若是在大景王朝,自己恐怕費盡心思,也無法獲得精血,畢竟這些精血,絕對都是收藏在王朝寶庫,勳貴以及真正千年世家的寶庫裡。”
“畢竟這種兇獸,也只有多位脫胎境強者出手,才能徹底降服。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即便是將《絳宮雷法練竅篇》肝到破限,也就是對氣的掌握更上一層樓,而不能提升精神力。別說遇不到雷鵬,縱然是遇到了,自己恐怕也就只有逃命的本事。”
“但在玄星,卻是可以將這種不可能,化爲可能!”
“導彈轟炸之下,六階異種兇獸,也不能倖存,自己只需要在垂死之際出場即可。”
江殊內心喃喃着,想着自己回到夏國後的一切。
他在扶桑打出如此驚天動地的一戰。
夏國高層必定不會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極有可能,自己一回去,就被人邀請到了盛京,正式與領導見面。
“希望是合作共贏。”
在無人處顯露身形,江殊的臉色,展露出難得的一抹輕鬆。
一旦將雷鵬冥氣翅修煉入門,元力化翅,凌空飛行。
哪怕樑家老祖原地蹲守着,也奈何不了他。
脫胎境,只是提升了精神力,本質卻依舊和通竅境武者一樣,屬於凡人,無法飛行。
憑藉着寶器而有的短暫凌空而立,又怎麼比得過他元力所化的展翅而飛!
“看你一個人在這裡站很久了,怎麼不去參加酒會?”
一道猶如黃鸝般清脆的女聲,從江殊的身後響起。
扶桑封禁半年之久,第一批能出去的,無疑都是有錢有勢之人。
這艘遊輪之上,就有着不少完成財富原始積累,早早潤出夏國的權貴。若是按照太平盛世,他們的財富,在國外將幾輩子都用不完。但現在不一樣了,世界劇變,一些小國,動盪不已。
真正能夠維穩的大國,也就寥寥幾個。
原先的扶桑,是個很好的選擇。
距離夏國極近,又有着強大的軍事實力,足夠鎮得住一切變化。
但這半年的封禁,卻讓這批人看明白了,大世降臨。
什麼都比不過自由和安全。
先不說一旦真的爆發兇獸獸潮,扶桑一個小島,拿什麼抵抗。
哪怕抵抗了,到時候他們也困在島中,再也出不去。
小島,怎麼也比不過夏國來的疆域遼闊啊。
雖然說,之前的積累,極爲不乾淨。
但現在回去,只要捐出一部分,想必一樣可以安穩回國。
好過在扶桑擔驚受怕。
“懂了,應該是和我一樣都覺得酒會無聊的。也不知道那些大人是怎麼熱衷於舉辦各種酒會的,翻來覆去都是那些人,那些事。”
少女手持畫板,走到江殊身邊,很是自來熟的開口道。
她的年齡,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青澀的臉上,還有着未經世事的單純。
“之前的酒會就很無聊了,今天不僅無聊,還無語。酒會一開始,就聽我爸和一羣人打聽,問江武聖是誰,能不能介紹認識一下。還千叮嚀萬囑咐,要我這次回國,一定要盡力考上江南學府,報武道專業。說只要與江武聖搭上線,未來就完全不用愁了。”
“真的搞不懂,太複雜了。”
輕風吹過少女的額頭劉海,少女伸了個懶腰,看着水天一色,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想要徹底沉浸在這片自由的海洋天空裡。
看着這一臉青春氣息的少女,江殊的腦海中,情不自禁浮現了江顏月的身影。
以前一直穿梭兩界,沉迷武道,一直都很少陪伴家人。
這一次,足足半年沒回去。
也不知道父母怎麼樣了,有沒有因爲擔心自己而變得蒼老。
這小妮子的武道,有沒有更進一步。
要是到達暗勁的話,會不會也跟着下天地秘境?
以往村裡做席時,連看到殺雞的都要拉着自己跑的遠遠的。
下天地秘境,不會也被嚇怕了吧。
江殊不自覺抿起一抹笑意,正在他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
身後,一陣腳步聲忽然傳來。
一名中年男子一臉焦急四處尋找,直到看到女孩,才龍行虎步而來,在他的身旁,兩名明顯已經踏入暗勁層次的西裝保鏢緊跟着而上。
“我的寶貝小芸啊,快跟老爸回去。放心,這出老爸一定不喝醉酒了。”
中年男子微微低下身子,先朝外猛吐幾口酒氣,聲音中都帶着一絲難以掩飾的討好道。
“這位先生,麻煩你在這裡照看小女了。這是我的名片,謝謝。”
見女兒點頭應下,中年男子哈哈大笑,朝着江殊遞出名片。
這艘遊輪,可不是一般人能上來的,雖然從衣着上來看,江殊尋常無比。但能混到如今地位,男子自然不會先敬羅裳再敬人。
更何況,今日不同往時。
回到夏國後,以往的一切,可能都要被清算,能多交好一個,未來可能都有好處。
“無事。”
掃了眼名片上“星光集團董事長”的頭銜。江殊笑了笑,卻是沒有接過。
中年男子也不在意,很是自然的將名片收回兜裡,牽起女兒的手離開。
“小芸,怎麼低着頭呢,是不是還在生爸爸的氣?”
向前走了數十步,中年男子忍不住問道。
“不是的。”
筆直的腿,在陽光之下,不斷的擺動着。
少女的聲音清脆低響:“我就是奇怪,那個大哥哥,怎麼前後完全是兩個人?”
“兩個人?他剛纔對你做了什麼?!”
中年男子的腳步一頓,眼神中,有着一抹難以掩飾的殺氣。
這艘遊輪上的人,大多非富即貴,但同樣的,每個人的手上,都乾淨不到哪裡去。
如果那個傢伙,真的對自己女兒做過什麼的話,自己一定讓他回不到夏國!
“爸,伱想到哪裡去了!我是說,那大哥哥的臉,像是一下子整了個容一樣。我一開始看到他,就不是這樣子的。”
少女嬌嗔着開口,她搖了搖頭,繼續道:“爸,你也知道,我是學美術的。看過的不說見目不忘,但基本都會有些印象。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而且我剛纔低頭,也確實回憶起了那大哥哥最開始的臉,比後來的好看太多了。”
邊說着,少女邊拿起手中的畫板,從褲兜裡取出一支鉛筆,迅速勾勒描繪,很快,一張俊逸的臉龐,就出現在了中年男子的眼簾裡。
“喏,一開始就長這樣。”
將畫板遞了過去,少女微擡着頭,然後,她就看到了自己那一直都說着要“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老爸,瞳孔劇震,整個身子,不自覺地開始顫抖。
整張面色,說不清楚是驚喜,還是恐懼。
這種表情,她從來都沒見過。
“爸……”
“這是……江武聖!”
罕見地沒有迴應自己女兒,中年男子的聲音,都有些不自覺的癲狂。
他連忙回頭看去,之前還站在甲板上的男子。
早無蹤跡。
彷彿,從未存在過。
看着中年男子各種尋找後,終於無奈前往酒會的背影,江殊的身影,再次顯現。
酒會的應酬,他沒有一點興趣瞭解。
任何的交際,人脈關係,在他看來,都比不過一雙拳頭。
拳即是權!
握拳就是握權!
惟有武道,才能真正讓人屹立於世界之巔。
明月高懸。
許是這一次,大家都歸國心切,所以遊輪的速度並不慢,翌日下午,就抵達夏國。
不驚擾到任何人,江殊元力運轉,一個隱遁步離開東海國際郵輪港。
直接就近上了高速,不知越過多少輛急速而行的轎車,朝着稽城的方向,快步走去。
……
稽城。
枕水府。
“荔枝,今天想吃些什麼,我去買。”
江爸江永義看了眼廚房有些不新鮮的菜,對着坐在沙發上發着呆的許麗芝道。
“沒胃口,隨便吃一些吧。”
許麗芝的聲音,有着難以掩飾的憔悴,她看了眼窗臺許久未澆水而枯死的蘭花,眼眸垂下。
自特等功勳的牌匾送到家後,所有親戚,都在誇江殊有出息。
可只有她和江永義,基本每晚都在做着噩夢。
有什麼,比兒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更重要呢。
“總要吃一些的。你看你最近這一個月,都瘦了。小殊那時候都要我們倆好好習武,到時候回來,我們倆連明勁武者都不是,這老臉往哪裡丟?”
江永義努力擠出一抹笑容,走到沙發前,小聲說道:“小顏最近從學校兌換了一些異種獸肉,說吃了滋補氣血。我再去買點菜放個湯,做清淡點,你看行不行。”
“嗯。”
半晌,許麗芝點了點頭。
知女莫若母,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女兒晉升爲暗勁武者之後,好像是知道什麼了,在刻意瞞着自己和老江。
她猜得出,可她不敢問。
不問,可能還會有些念想。
可能,自己兒子,真的是在執行什麼重要的任務吧。
說不定,明天就回來了呢。
她每一次都是在自我催眠,但失眠到半夜,迷迷糊糊凌晨夢醒,依舊只有她和老江兩個人而已。
“好嘞,我這就去。”
江永義搓了搓手,他內心也不好受。可家裡面,總有一個人要支棱起來。
轉過頭,無奈嘆了口氣,正在他準備出門的時候。
門外。
指紋解鎖聲忽然響起。
房門,輕輕被打開了一道縫。
“顏顏回來了啊,昨天不是才說學校裡要舉辦一個重要活動,可能幾天都比較忙,聯繫不上,怎麼突然想着……”
臉上的愁容陡然變化,堪比變臉大師。
江永義笑意自然地看向門口,嘴上嘟噥個不停,直到那一張半年未見的臉出現在他的眼簾裡。
“爸,媽,都在啊,兒子回來了。”
“就是來的匆忙,沒帶禮。”
江殊甩了甩空空如也的雙手,直接脫鞋踩在這軟軟的墊子上,揉了揉肚子,道:
“有飯嗎?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