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閃過這般的念頭,本就感到無比憋屈的陰陽老祖頓時再也忍不住了,也不管其他,只是瞪着眼睛衝着黃淮道:“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反正本老祖既然已經落入你手中,那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看着陰陽老祖的反應,黃淮微微一愣,當即明白過來陰陽老祖這是想多了,以爲自己是在拿這件事情來羞辱於他。
輕咳一聲黃淮看着陰陽老祖道:“陰陽老祖,黃某別無他意,吾觀道友你修行不易,若是就這麼隕落了,實在是太過可惜了。”
以陰陽老祖的跟腳,說實話未來再進一步的可能性非常之大,一尊教主級別的戰力就算是放在華夏神話之中,那也算得上是叫得出名號的存在了。
若是能夠將之收爲己用的話,也算是一份戰力不是嗎。
畢竟這日月湖地界是陰陽老祖的地盤,始皇帝既然選中了日月湖要在此立下大秦,未來更是要以此爲起點開拓疆土,那麼留下陰陽老祖肯定是要比將之殺了有用。
陰陽老祖略帶詫異的看了黃淮一眼,似乎是沒有想到黃淮竟然想要收服於他。
不過很快陰陽老祖便忍不住冷笑一聲道:“你等意欲佔我地盤,更是妄想本尊屈服於爾等,真是一點都不顧及我等的想法啊。”
黃淮看着陰陽老祖淡淡道:“陰陽老祖你就說願意不願意吧。”
陰陽老祖帶着幾分不屑看着黃淮道:“本尊寧願歸於寂滅也不願受制於人。”
說着陰陽老祖又帶着幾分戲謔道:“那逆亂陰陽大陣雖可匯聚天地之間的陰陽二氣,可是若然沒有本尊親自出手的話,單單依靠大陣所能夠匯聚的陰陽二氣數量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黃淮不由得眉頭一挑,本以爲只要得了逆亂陰陽大陣他便可以佈下大陣匯聚陰陽二氣,到時候也能夠持續不斷的祭煉太極圖。
如果說陰陽老祖不是誆騙於他的話,那豈不是說他先前的想法只能是空想了。
念動之間,兩道身影出現,正是雲霄娘娘、觀音大士二人。
黃淮看向雲霄娘娘道:“娘娘,這陰陽老祖所言可屬實否?”
雲霄娘娘目光掃過城中逆亂陰陽大陣,只幾眼便窺破了逆亂陰陽大陣的虛實,掃了略帶孤傲的陰陽老祖一眼,最後向着黃淮微微點了點頭道:“黃淮道友,此陣倒也玄妙,不過若然以之匯聚陰陽二氣,還須得這陰陽老祖主持大陣才能夠達到其功效。”
陰陽老祖目光落在雲霄娘娘身上,眼睛不由一縮,精芒閃爍,帶着幾分遲疑以及驚駭顫聲道:“你……伱到底是何方神聖?”
陰陽老祖也是有幾分見識的,也曾拜訪過幾尊教主至尊,更是同其中幾位相交,對於教主至尊自是不陌生。
因此陰陽老祖看到雲霄娘娘以及觀音大士的時候,那種獨屬於教主至尊的道韻被陰陽老祖一眼看出。
兩尊教主至尊竟然就這麼出現在他日月島之上,而且看上去似乎同黃淮一行人的關係極爲親密,這就讓陰陽老祖深感震撼,那點傲然隨之蕩然無存。
有兩尊教主至尊做爲靠山,他日月島就算是憑藉着大陣困住了黃淮一行人又能如何,可以說從日月湖一系被對方給盯上,下場便已經註定了。
隨着觀音大士、雲霄娘娘現身,陰陽老祖就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一般,再沒了方纔的精氣神。
陰陽老祖這般的變化看在黃淮眼中,雖然猜不到陰陽老祖的心路歷程,可是多少也能夠看出一些端倪。
此時黃淮眉頭微蹙,他打逆亂陰陽大陣的主意無非就是想要加快祭煉太極圖,可是現在陰陽老祖竟然告訴他大陣匯聚陰陽二氣的根本在陰陽老祖身上。可是陰陽老祖卻是擺出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架勢。
就在黃淮犯愁的時候,一旁的觀音大士雙手合十,長宣一聲佛號:“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黃淮道友,不如讓本座勸一勸這位道友,也好令其迷途知返,重歸正途。”
二郎顯聖真君聞言不禁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而黃淮則是看了看一臉愕然的陰陽老祖,再看看滿臉慈悲之色的觀音大士,深吸一口氣衝着觀音大士點了點頭道:“如此便有勞大士了。”
觀音大士目光落在陰陽老祖身上雙手合十開口道:“本座觀道友與我佛門有緣,何不皈依我佛,受佛法薰陶,他日必可證得大道,可得佛陀果位。”
不知爲何,看着面帶慈悲之色,周身慈悲之意盡顯的觀音大士,陰陽老祖只覺心中一陣悸動,就好像是面臨着一尊無比可怖的絕代魔神一般。
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陰陽老祖一臉警惕的盯着觀音大士道:“你……不管你說什麼,本座都不會屈尊事人的……”
觀音大士屈指一彈,頓時就見一道神光飛出,正落在陰陽老祖頭頂之上,下一刻便有一道金箍出現,隨即觀音大士向着黃淮笑道:“道友可收回太極圖了,陰陽老祖交給本座便是。”
黃淮看着那在陰陽老祖頭上紮根的金箍,伸手一招便將包裹着陰陽老祖的太極圖收回。
陰陽老祖只覺周身氣息瞬間恢復流暢,原本壓制着他不得掙扎的太極圖落入黃淮手中,陰陽老祖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催動體內力量,身形化作神光沖天而起。
然而下一刻便見觀音大士雙手合十,滿面慈悲,含笑看着陰陽老祖誦經。
誦經聲響起,陰陽老祖已經化作黑白神光沖天而起,眼見黃淮、觀音大士等人竟是沒有任何一人出手阻攔於他,這讓陰陽老祖心中生出幾分期冀來。
哪怕觀音大士、雲霄娘娘這樣的教主至尊在側,可是隻要給他那麼幾息時間,他便有足夠的把握脫身。
“哈哈哈,真是太狂妄了,就算是教主至尊難不成還能跨越千山萬水追上本座不成,沒想到老祖我竟然還能夠脫身的機會。”
正當陰陽老祖心中暗暗慶幸不已的時候,忽然觀音大士那縹緲的誦經聲已然清晰的傳入耳中。
“這是做甚!”
陰陽老祖聽到那誦經聲的瞬間,心中生出幾分詫異以及疑惑,然而下一刻陰陽老祖便只覺一股宛若刀劈斧削,腦袋崩裂的劇痛傳來。
痛苦不單單是源自於肉身,更是發自於靈魂深處,只一瞬間便是以陰陽老祖的定力和造化也忍不住當場雙手抱頭髮出淒厲的慘叫聲。
日月島之上,被二郎顯聖真君震懾的不敢動彈的四方魔尊、長髮魔尊眼看着陰陽老祖化作神光沖天而去,心中莫名的生出幾分羨慕來。
可惜他們不能像陰陽老祖一般就此脫身而去,也不知這些人最後會如何處置他們。
不過兩人的羨慕剛剛升起,隨之便是睜大了眼睛,一臉錯愕的看着九天之上傳來的淒厲慘叫聲,隨之便見化作神光而去的陰陽老祖正抱着腦袋在空中翻滾不休,同時口中哀嚎不已。
陰陽老祖雙手抱着腦袋,那種痛苦讓他恨不得當場死了算了,然而那清晰無比的誦經聲傳入耳中,頭上的劇痛越發的強烈。
陰陽老祖就算是反應遲鈍也意識到他之所以會遭此劫難,定然同觀音大士的誦經聲有關。
幾乎是第一時間陰陽老祖便施展手段封閉了耳竅試圖隔絕觀音大士的誦經聲。
然而不管陰陽老祖施展什麼手段,那誦經聲就像是自他腦海之中發出一般,是那麼的清晰可聞。
“啊,啊,痛殺我也……莫要念了,莫要念了!”
再也無法忍受的陰陽老祖一頭栽下,並且不停的拿自己的腦袋向着地上狠狠地撞去,每一次撞擊都在地上爆出一個巨大的深坑,試圖以這種辦法來緩解自己的頭痛。
不遠處的四方魔尊、長髮魔尊這會兒反應過來,一臉震驚的看着悽慘而又狼狽的陰陽老祖,目光不由自主的便落在了陰陽老祖頭頂那一道金箍之上。
看看正不停以頭撞地口中哀嚎不已的陰陽老祖,再看看一臉慈悲之色,彷彿對衆生懷有無上的大慈悲之心的觀音大士口中不停頌唸的咒文,四方魔尊、長髮魔尊只覺得心中一陣發寒。
“好可怕的神魔啊!”
就連陰陽老祖這樣幾乎邁步教主之境的強者在面對觀音大士的神通手段之時都沒有一絲反抗之力,更何況是他們。
就在這時,觀音大士突然停下了誦經聲,隨着誦經聲停下,陰陽老祖頭上的金箍也是停下了收緊,這倒是讓飽受頭痛欲裂的痛苦折磨的陰陽老祖喘了一口氣。
可是即便如此,陰陽老祖仍然是無比狼狽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魔頭,可願皈依我佛門,歸於正途,聆聽本座講法,自此一心修行。”
觀音大士的聲音在陰陽老祖耳邊響起,陰陽老祖略帶渙散的雙目之中多了幾分神采,下意識的便想要張口,可是卻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帶着幾分驚悸一個翻身而起,面色複雜的看着站在其面前的觀音大士。
就見陰陽老祖向着觀音大士緩緩拜下,不管其心中怎麼想,話語之間卻是帶着幾分恭敬道:“吾願拜於大人門下。”
觀音大士頗爲滿意的看着陰陽老祖,伸手向着陰陽老祖一指,頓時一道神光落在陰陽老祖身上。
陰陽老祖身上那一身袍服剎那之間化作了一身僧衣,隨即觀音大士擡手在陰陽老祖頭頂緩緩劃過,便見陰陽老祖那一頭的頭髮隨之飄散。
堂堂一尊盤踞一方,稱尊道祖上萬年之久的魔神就這麼被觀音大士收歸座下。
觀音大士將陰陽老祖打量了一番緩緩開口道:“以後本座每逢講法之時,你便前來聽講,平日裡便在此間坐鎮,主持逆亂陰陽大陣,匯聚陰陽二氣吧,若然他日黃淮道友那至寶太極圖祭煉成功,當記你一份功果,你可願意否?”
觀音大士對陰陽老祖的安排顯然很令黃淮、始皇帝滿意。
有陰陽老祖在日月湖坐鎮,那麼對於接下來始皇帝收服日月湖一系的勢力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況且有陰陽老祖這麼一尊強者坐鎮,這代表着大秦的安危多了幾分保障,始皇帝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
至於說黃淮,有陰陽老祖主持逆亂陰陽大陣匯聚陰陽二氣,這便足夠了。
陰陽老祖感受着衆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這纔不到半天時間,自己便已經從一方老祖淪落至此,心中不由泛起一陣悲苦。
不過心中再怎麼悲苦,陰陽老祖在面對觀音大士的安排之時卻是不敢有絲毫的抗拒,幾乎是瞬間便向着觀音大士拜下道:“謹遵大人法旨。”
觀音大士看了陰陽老祖一眼,目光落在始皇帝身上,擡手點出一道神光,神光沒入始皇帝眉心。
只聽得觀音大士道:“此乃緊箍咒咒法,若然陰陽老祖不尊號令,陽奉陰違,陛下儘管念動此咒便是。”
始皇帝沒想到觀音大士還有此安排,當即衝着觀音大士拱手一禮道:“多謝大士。”
雲霄娘娘、觀音大士化作神光沒入黃淮體內消失不見。
噗通,噗通!
只聽得跪地聲傳來,便見四方魔尊、長髮魔尊這麼兩尊魔神齊齊向着黃淮、始皇帝幾人拜下,帶着幾分惶恐道:“小神等無意冒犯諸位大人天威,還請諸位大人念在我等無知,饒了我等一遭。”
緊接着四方魔尊、長髮魔尊又向着黃淮道:“我等願拜在大人座下,受大人驅使,萬死莫辭!”
連陰陽老祖都投了,四方魔尊、長髮魔尊他們只要不是想死的話,留給他們的選擇只有一個。
黃淮掃了四方魔尊、長髮魔尊一眼道:“以後你們便如陰陽老祖一般,在始皇陛下身邊聽用吧。”
四方魔尊、長髮魔尊聞言忙向着始皇帝拜下。
始皇帝微微頷首,目光收回看向黃淮,眼眸之中閃爍着精芒道:“朕欲在此重立大秦,還請道友留下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