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凡眨着眼睛,看見胡大河,頓時,帶着哭腔,迎過去,憤怒道,“舅舅,你可要爲我做主啊!”
“我什麼都沒招惹過這個傢伙,他就突然動手打我。你看看,我的兩邊臉,都被打的腫成饅頭了!”
陳飛凡告狀。
蘇放沒動,淡然看着走進的胡大河。
“舅舅,這個傢伙太猖狂了!在集團二十週年的慶典上,也敢動手打人!一定不能放過他!”
“舅舅……”
“閉嘴!”
陳飛凡還想再告狀,胡大河忽然一聲厲喝,大聲道,“你給我閉嘴!”
“舅舅……”陳飛凡呆了呆,茫然道,“舅舅,你怎麼了,我是小凡啊,你不認識我了嗎,我現在樣子是很難看,但都是這個傢伙打的!”
陳飛凡轉頭,惡狠狠的看向蘇放,怒吼道,“舅舅,你一定要給我報仇,殺……”
啪!
掌聲響亮。
陳飛凡後面的話,再次戛然而止。
整個腦袋,差點打折,嘴裡又飛出幾顆牙齒,隨同鮮血,掉落在地上。
“我叫你閉嘴,你沒聽到了嗎?”
胡大河壓抑怒火的吼聲,彷彿啓動的馬達,低喝道,“這個傢伙,這個傢伙,你知道這個傢伙是誰嗎?什麼都不知道,就敢惹事,腦子都進水了嗎!?”
說着,胡大河撇開大腦一片暈乎的陳飛凡,走到蘇放面前,彎腰恭敬一鞠躬,真誠感謝道,“蘇先生,還請您見諒,我這外甥,讓我寵壞了,我以後會好好管教……”
“你要怎麼管教,不用和我說。”蘇放淡然開口,打斷道。
胡大河聞言,身子頓時一僵。
半響,咬牙道,“蘇先生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說完,抽出腰間的皮帶,啪嗒一聲響,甩了幾甩。
大廳裡,鴉雀無聲。
所有人目瞪口呆看着胡大河,又看看蘇放,一時間,全都懵了。
蘇放把陳飛凡打成豬頭。
胡大河不僅不生氣,反而恭敬的向蘇放鞠躬,口中喊“先生”。
這算什麼?
這算什麼!?
蘇放的來歷,難道非常強大?強大到讓胡大河,不得不低頭,教訓一直寵溺的陳飛凡?
寂靜。
大廳裡,死一般寂靜,針尖落地可聞。
眼睜睜看着,胡大河抽出皮帶,走向往後倒退的陳飛凡,眼皮不斷跳動。
胡大河願意低頭嗎?
當然不願意!
在這之前,他甚至根本都沒見過蘇放!
但蘇放的“大名”,他卻聽說過。
瀚海集團!
一家同樣是江南省老牌民營企業,市值幾百億的大集團。
就因爲集團董事長的兒子,惹上蘇放。
結果,偌大集團頃刻間倒塌,集團董事長顧滄海一家,更是差點死絕。
這樣的人,是他胡大河能惹的嗎?
相比起一個陳飛凡,胡大河更忌憚蘇放盯上他!
嗒嗒嗒!
胡大河的皮鞋,和光滑的地面摩擦,發出脆響聲,一步步走向不斷倒退的陳飛凡。
“不,不,舅舅,我是小凡,我是小凡啊!”
陳飛凡崩潰了,看見一臉鐵青的胡大河,往後倒退同時,尖叫道,“舅舅,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再糾纏畫畫不放,你不要打我,看在我媽……”
啪!
“啊~!”
一聲慘叫,陳飛凡後面的話,戛然而止。
只見他那本就腫成豬頭的臉上,忽然多出一條深深的鞭痕。
這一條鞭痕,也讓現場所有人,心臟頓時狠狠一顫。
真的打了!
胡大河竟然真的,當着數十人的面,打了陳飛凡!
這震撼的一幕,讓所有人無不拽緊心臟,閉緊嘴巴,一坑不坑。
就是童畫,也張大嘴巴,一臉愕然。
陳飛凡雖然厭惡至極,但她從沒想過,胡大河會對他出手。
要知道,之前胡大河,對陳飛凡可謂是百依百順。
結果,現在到好,爲了蘇放,親自動手,用皮帶打他!
鍾俊原同樣看懵了。
胡大河出頭是出頭了。
可替出頭的人,是蘇放,根本不是陳飛凡!
爲了蘇放,胡大河居然用皮帶抽陳飛凡,太狠了!
鍾俊原心中驚懼。
他想不明白,蘇放有什麼本事,讓胡大河如此屈服?
難道,蘇放的來歷,連胡大河都不敢惹?
鍾俊原心跳驟然加速。
“啪!”
“啪!”
“啪!”
胡大河十成力道,抽打陳飛凡。
在整個大廳,幾十個人的圍觀下,狠狠抽打這個紈絝外甥。
恨不得把他打死!
沒錯。
胡大河以前很寵溺陳飛凡,給陳飛凡到處擦屁股。
可這不表示,他要爲了陳飛凡,得罪蘇放!
得罪蘇放,是什麼後果。
沒人比他更清楚!
以前,他寵溺陳飛凡,是爲了報答姐姐的養育之恩。
但現在,胡大河發現,陳飛凡就是一灘爛泥!
不僅扶不上牆,還處處給他找麻煩。
如果這次不教訓個夠,讓陳飛凡牢牢記在心底,他遲早會被這個外甥,連累的害死!
“啪!”“啪!”“啪!”
大廳裡,一時間,只有皮帶抽打肉體的聲音,在迴盪徘徊。
陳飛凡已經倒在了地上,身上皮開肉綻。
慘叫聲,恐懼中帶着茫然,茫然中帶着難以置信。
陳飛凡想不明白。
胡大河爲什麼要那麼狠的打他?
他不是比表弟,還要受寵嗎?以前犯了錯,最多教育兩句,就輕輕揭過。
這次爲什麼打他?
陳飛凡不明白,又痛又無助。最後,乾脆哭出聲,嘴裡不停喊着媽。
“媽,救我,救我,舅舅要打死我,你快來救我啊,媽!”
陳飛凡哭的悽慘至極。
整個人蜷縮在地上,不斷顫抖。
現場衆人,竟然不自覺的產生一股憐憫,爲陳飛凡感到可憐。
鍾俊原則被陳飛凡哭的雙腿發軟,喉嚨發乾。
第一次,他意識到自己,好像觸碰到了不可觸摸的人。
揮舞皮帶的胡大河,心裡同樣發酸,但不打不行!
他深吸一口氣,揮舞皮帶,繼續抽打。
“行了。”
蘇放忽然開口喊道,“這次就算了,下次他再撞到我手上,我要他的雙手雙腳。”
“多謝蘇先生,多謝蘇先生。”
胡大河聞言,驚喜的轉過身,對着蘇放,用力鞠躬。
大廳裡的所有人,則再次看傻眼。
“下面的宴會,我就不參加了。”
蘇放無視其他人的目光,淡然開口。說完,拉着童畫,往大門口走去。
等兩人從門口消失了。
安靜的大廳,才慢慢恢復正常。
“胡總,這位‘蘇先生’究竟是何方神聖?”
一個老闆,好奇向胡大河詢問。
其他人聞言,也看着胡大河。
“惹不起的人。”胡大河嘆了口氣,“總之,你們以後看見他,躲着點就行。”
“明白了!”
老闆聞言,恍然道。
其他人亦若有所思。
胡大河見狀,也懶得解釋,讓他們誤會,指揮手下人,把還在哭泣的陳飛凡擡走。
心底裡,下定決心,以後不再管陳飛凡。
這個腦殘外甥,再放任下去,遲早要他的命。
別人坑爹,他坑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