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方子晨已經麻利的展開鍼灸包,上百根白色的細針熠熠生輝,消毒後更是閃着寒芒,像一排排等待召喚的士兵。
“小子,手法又精進了,老尹頭就算是活着,恐怕也達不到你這水平了。”
久病成醫,方子晨才下四針,從所扎的部位變化和入針後肩膀漸漸火熱的感覺,林五叔就知道這次行鍼和以往不一樣。
“我也只是學了師傅的皮毛,和師傅比還是差遠了!”
方子晨謙虛的說道,不過這話也是事實,方子晨自認爲自己同師父比真是差很多,師父的醫術絕對是高深莫測,而自己的提升是另有原因,同師父的醫術不是一個套路。
不過想到師傅尹奪心中不覺黯然,雖然一輩子孤身一人的尹奪對方子晨比親父親還好,不過一直不讓他叫自己父親,只是讓方子晨叫自己師父,但是在方子晨的心裡,已然將這個師傅當父親對待了,只是這尹奪沒能等方子晨真正的長大成人盡孝道,就在一場意外中早早的去世了,埋入墳墓的不只是一代名醫,還有方子晨謎一樣的身世。
“好了小子,不提他,我感覺你這次用的鍼灸方法好像和以前不一樣啊!怎麼開始發熱,是不是又有新的治療方法了?”
隨着方子晨手法的不斷變化,此時林五叔的肩膀從開始的溫熱,已經變得有些烘烤感覺了,佈滿皺紋的蒼老額頭上出了一層細汗,而此時的方子晨卻淡定如常。
看到方子晨心情忽然黯然,林五叔忙吧話題岔開,不過這個感覺可不是信口胡說,怎麼說這些年的病也是方子晨給治療的,所以林五叔還是能感覺到很多針法的變化和不同。
“五叔,您還真是久病成醫了,這次下針的穴位和手法確實有調整,等給你鍼灸完,在從新寫個藥方子,肯定會比以前犯病的週期要延長很多,如果能夠好好調理預防,甚至以後都不會在犯這毛病了。”
一掃陰霾,方子晨笑着自信的回答,這次爲林五叔治療,他也是非常期待和興奮的,並經這是最近新獲得的治療方法,對於這次治療的改變,他對結果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真的?你可別安慰叔,要是能不犯這病,我可真的謝謝你小子,不過,這都是老病根了,能緩解不經常犯病就不錯了,叔知足!”
方子晨一笑並沒有在說什麼,具體什麼效果他心裡還會很有譜的。
“五叔,以前聽我師父說過一嘴,說咱這南面老林子裡的落石谷,好像藏着什麼東西,真有這事嗎?”
見林五叔的心情好,方子晨不免又有些活心,於是試探着說起師父活着時候說的事情。
“你咋又提這事,真想知道?哼……!”
林五叔輕哼了一聲,不過卻沒聽出有什麼不滿。
醞釀了一下思路,在方子晨的期待下接着緩緩說道:
“其實那也都是村裡老人傳下來的說法,一個是幾十年前那幫天殺的龜孫子快投降那幾年的事,以前幾十裡外的鎮裡就是他們的一個兵營,那時候他們沒少搶咱們的好東西,金銀珠寶的什麼都有,也都到這個兵營據點的大庫裡落腳,在運往他們那邊。
不過這些龜孫子也知道自己長不了,提前在這大山裡挖了山洞,在快投降之前,把一些沒來得及運出去的東西都藏進了大山,後來他們投降回了國內,那些挖山洞的民工也都讓這些天殺的弄死了,所以這大山裡的寶貝就沒誰知道了!
雖然也有人進去過,但也都沒什麼結果!有的甚至搭上了性命,後來就沒人再去了。
不過那時候聽說挖山洞的勞工有三個人僥倖活了下來,後來的跑了出去,在後來還進了隊伍,但是來沒來找過就不知道了 !其實就算那三個人現在還活着,這麼多年也都忘得差不多了,幾十年了,老林子也不是當初的模樣啦!”
林五叔的眼神飄向了窗外,好像自言自語的說着,凝視的目光像是包含着很多心事。
五十出頭的林五叔肯定是沒經歷過那段歲月,不過這老輩的傳言也不會是編造的,那段屈辱的歷史有着明確記載,誰都不會忘記。
“那……!還有一個說法哪?”
這件事情方子晨聽說過,不只是他師父,村裡的其他老人也都念叨過,只是沒這麼詳細!有三個勞工跑出來還活着的事就沒人說過!
不過方子晨對這個並不感興趣,並經已經聽了很多個版本,而對於那些所謂的財寶雖然眼饞,但也是不着邊際的事,方子晨對這樣的發財夢只是新奇,但不感興趣。
不過他卻從林五叔的敘述中聽出了話音,那就是不只這一個說法,應該還有別的什麼,出於好奇,他馬上追問!
“你小子。”
林五叔瞪了方子晨一眼,方子晨嘿嘿一笑,等着林五叔接着說。
“另一個就有些不靠譜了,說的是快出來咱這地界的落石溝,相傳那個地方玄乎的很,百里長的一個大溝谷是被天上落下來的一塊巨大石頭趟出來的,裡面詭異着來,連那些常年跑山的老獵人都不敢進,據說進去十有八九出不來,這些年也沒聽說誰進去過,更別說裡面長得什麼樣了,那麼遠的路,誰沒事閒的跑去看看,反正我就知道這麼多!”
“對了,你小子老實點,可別藉着採藥的引子往哪個鬼地方跑,出了什麼事可沒人知道!”
顯然林五叔對於落石溝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也或許他也不想讓方子晨知道太多,但是這樣的傳說也只是聽聽而已,山路遠不說,也沒什麼好吸引人的東西啊,都不如那藏寶的山洞更招人惦記。
而經過林五叔的話,那個落石溝真要是有那麼回事的話,用現在的科學解釋來講,也就是遠古時候一個隕石落下來而已,倒也沒什麼稀奇古怪的。
一老一少就這樣嘮叨着時間就過去了,很快起了針,林五叔輕鬆愉悅的晃着自己從獲新生的肩膀子,覺得自己等方子晨回來治是沒錯的,當然也從來沒讓他失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