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和麪色蒼白,眼神之中滿是驚駭,左手捂着右臂斷裂的傷口又後退了兩步,似乎想和姜真武再次拉開一些距離,如此纔有一些安全感,可隨後就感覺到了那一絲絲入侵到體內的寒冰真氣也是異常霸道,正在侵襲五臟六腑。
“大哥!”
“陳大哥……”
“大師伯……”
陳氏和楊氏兩大家族的高手此時都是紛紛大喊一聲,來到了陳忠和的身邊,每個人都是神色之中帶着一些不相信,以及震撼。
陳忠平沒有再顧忌陳忠和體內會不會再次傳出寒冰真氣侵襲自己,急忙一把扶住了陳忠和,目光狠辣地看向姜真武,沉聲說道:“姜真武,你出手未免太狠毒了吧?我大哥練武一輩子,被你廢掉一隻手,他以後如何繼續?”
其他太極門兩大家族的高手也都是神色不善地盯着姜真武,都有些躍躍欲試,可惜看了看那地上如玻璃碎片一般地手臂,誰都沒有敢輕舉妄動,只是以目光凝視着姜真武,或許這樣能給姜真武一些壓力。
可惜,姜真武面對整個太極門的壓力,並沒有什麼異樣,依舊站在擂臺上,居高臨下地盯着陳忠平以及陳忠和兩人,冷冷地說道:“生死擂,何來狠毒一說?剛纔是你們自己說的要替天行道,現在輸了,就說我狠毒,我還沒要他的性命呢,真是不知所謂,不服就上擂臺來用拳頭說話,不然就閉嘴一邊兒去。”
陳忠平一下子被氣的面色漲紅,渾身氣血暴動,差點就忍不住要衝上去和姜真武來一場。
不過,楊德興一把按住了陳忠平,低聲說道:“忠平,別衝動,我們已經輸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處理陳大哥的傷勢。”
陳忠和眼中閃過一絲苦澀,知道自己輸的沒有任何可以辯解的地方,姜真武也的確是饒了他一命。
不然,生死擂輸了,姜真武要殺他,誰都說不得什麼,也無法阻攔,因爲現在可能沒人能攔住姜真武。
“好了,忠平,此事到此爲止吧,我們馬上走,離開湘南。”
陳忠和也對陳忠平說了一句,然後看向姜真武,神色複雜地說道:“多謝小兄弟手下留情。不過,今日之事,他日我們太極一門,說不得還會有回報。”
姜真武盯着陳忠和,道:“你們要報復,隨時來找我,不過幾個月之後我可能就不在中海了。不過,到那時候,我可不會再有任何留手的心情了,誰來,我殺誰!”
冰冷的殺意直接衝擊向太極門諸多高手。
太極門的十幾個高手都感覺到了那直接刺激心靈的冰冷殺意,彷彿剎那間全身血液都要被冰凍了一般,呼吸都被壓抑的難以爲繼。
“多說無益,告辭。”
陳忠和知道自己理虧,實力上也輸了,說再多都會顯得毫無意義,只會表現出嘴硬的一面,當即就告辭,捂着胳膊傷口,轉身離去。
雖然,他胳膊的傷口也如冰霜一般被冰凍着,沒有流血。
陳忠平和楊德興也都帶着各自家族的下屬跟上陳忠和的步伐,高媛媛走在人羣裡,神色極其複雜地看了姜真武一眼,她之前還擔心姜真武會被陳陽挑撥太極門高手前來滅殺掉,現在看來,陳陽這是害了太極門,害了陳忠和,而姜真武沒有絲毫損失。
而姜真武看到高媛媛,突然說道:“你們那陳陽污衊於我,此事我以後也會討回公道,你們要麼讓那陳陽自盡謝罪,要麼就等我親自上門。”
高媛媛看着姜真武的眼神頓時一愣,隨後變得苦澀起來,她剛纔還在想陳陽以後可能不敢再見姜真武了,馬上姜真武就說話了。
而陳忠和以及陳忠平,楊德興幾人聽到姜真武的話,身形停頓了一下,陳忠平憤怒地想說什麼,被陳忠和拉了一下,沒說出來,幾人加快腳步,帶着家族門人迅速地離開了勝利武館。
太極門,被擊敗灰溜溜地走了,太極門第二高手陳忠和留下了一條胳膊,那胳膊的碎片就在地上,還散發着一絲絲冰冷的霜霧,表示着剛纔戰鬥的殘酷。
姜真武的目光轉向八卦門和形意門兩大內家拳宗門的武者們,淡淡地說道:“你們可還有不服的?”
兩大宗門的人立刻變得冷寂下來,大部分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形意劉氏劉文河站起身來,忍着傷勢,對姜真武說道:“姜會長,我們形意門馬上退出湘南,從此不再踏足湘南一步。”
姜真武輕輕點頭,目光看向八卦門的董承文以及程顯勇兩人。
董承文體內還有一絲炙熱真氣難以消除,也忍着難受,站起身來抱拳道:“我董氏一族也退出湘南,不再插手姜會長的事情,告辭!”
程顯勇行動不便,被扶着站起來,也是神色難看地對着姜真武抱拳道:“告辭!”
說完,形意門和八卦門諸多武者就在三大高手的帶領下迅速地離開了勝利武館,形意門李氏家族的人帶走了李慶堂的屍體。
剛剛的一百多武者,濟濟一堂,轉眼間,三大宗門的人就走的一乾二淨,只剩下了勝利武館的人。
孫長平和幾個勝利武館的高手都是身受重傷,剛剛被姜真武一拳打的現在爬不起來,躺在那裡目睹了剛剛發生的一切,勝利武館的每一個人都震驚於姜真武那強大無敵的實力,也絲毫不奇怪李勝利死在了姜真武手上。
不再有任何懷疑姜真武是用了卑鄙手段害死了李勝利!
姜真武的實力,得到了他們的認可。
可是。
孫長平卻是不太願意解散勝利武館,捂着胸口,面色蒼白,強行提氣對姜真武說道:“姜會長,我乃是省城武術協會的會長。按理說,我是你的上司。現在,我自願把省城武術協會會長的位置讓給你,只希望你能放過勝利武館一馬。”
“我保證,以後勝利武館的任何人,都絕對不會與姜會長你爲敵,而且會聽從姜會長你的調遣!”
見識了姜真武的實力,孫長平再也沒有任何想要強迫姜真武的想法了,只想付出足夠的代價來保住勝利武館。
爲此,他不惜放棄省城武術協會會長的位置。
不過,他也知道,以他現在的實力,是保不住省城武術協會會長的位置的。
畢竟,姜真武來省城了,自然會順手拿走他武術協會會長的職位。
因爲,姜真武本身就是中海武術協會的會長,有資格也有實力挑戰省城武術協會會長的位置。
一衆勝利武館的弟子,都是悲憤,又帶着希冀和一絲求饒的神色看向姜真武,希望姜真武能讓他們保留勝利武館,這是他們大部分人唯一的念想和家之所在。
可惜,姜真武非常無情地搖搖頭,目光冷漠地看着孫長平等人,淡淡地說道:“我說過了,勝利武館必須解散,此事無需再廢話。你們是自行解散,還是我每天來踢館一次,每天廢掉一個被迫解散?”
勝利武館還剩下的二十幾個武者,每一個都是武館的精英弟子,每一個都修煉過正宗內家拳,底子非常紮實,放在外面都是一個打十幾二十個普通人不成問題,其中幾個高手在普通人之中更是無敵的存在。
可是,現在他們沒有一個人敢對姜真武說一個不字。
不遠處還沒有離開的徐東東幾人,此刻已經不能用震撼來形容了,只覺得大腦彷彿要停止思考了一般,無法跟上這裡的節奏,那擂臺上的人更是在他們三觀之外。
一個人,壓的上百個人無法反抗。
寂靜了片刻,孫長平終於無法承受姜真武強大實力帶來的壓力,看着姜真武落寞地說道:“好,就依姜會長所言,今日起,勝利武館不再存在。這處房子,就送給姜會長了。同時,我也卸任省城武術協會會長的職位。”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然後閉上眼睛不再說話,沒有如剛纔所說將會長職位直接交給姜真武。
姜真武對此也毫不在意,只要他原因,省城武術協會會長這個職位,就跑不了。
“好,既然如此,你們就快點把這裡清理掉把。”
姜真武對孫長平幾人點點頭,然後看向還在發呆狀態的朱勇,道:“朱勇,這件事你盯着,手續問題你也都搞定,沒問題吧?”
姜真武的所有資產都是朱家在管理,再多一處省城市中心的門面房產,也不算什麼。
朱勇醒悟過來,混社一個激靈,知道姜真武已經擊敗三大宗門的高手,勝利武館也迫於壓力答應解散,激動地站起來,對姜真武恭敬地抱拳說道:“是,會長,我會處理好一切的。”
姜真武輕輕點頭,一揮手,拿起了自己立在擂臺上的劍匣,身形一躍,輕飄飄地落在地上,表示這場擂臺終於打完了,一步步走向武館外面而去,不再關心勝利武館的事情了。
他相信,孫長平不敢食言。
路過徐東東的時候,姜真武略微好奇地瞟了他一眼,讓徐東東三人立刻遍體生寒,三人剎那間連呼吸都不敢繼續了,屏住呼吸,一動不動,似乎這樣就能變成雕塑一般,不會引起姜真武的注意。
姜真武也的確對他們沒什麼興趣,三個普通人而已,步伐看似緩慢,實則迅速地離開了勝利武館。
大廳內的所有人這才都鬆了口氣,彷彿壓在身上的巨石被挪開了一樣,不少人都渾身出了一層汗水。
另一邊!
在姜真武前面離開的陳忠和,陳忠平,楊德興三人坐在一輛上午車上,都有些面色蒼白,因爲三人體內都還有一絲寒冰真氣。
“呼!”
陳忠和呼出一絲絲白色霧氣,想起姜真武那一拳,還心有餘悸,看了看自己少了一跳胳膊,眼中閃爍出仇恨的光芒,低沉地說道:“此子的寒冰真氣霸道狠毒無比,爲了不讓寒冰真氣入侵身體,我自斷一臂,可惜還是有少量寒冰真氣入侵臟腑,現在難以消除。”
說着,陳忠和氣息都紊亂了起來,臟腑再次傳出一絲絲刺痛。
而陳忠平和楊德興都是內家頂級高手,剛剛被入侵的只是一絲絲寒冰真氣,經過這麼一會兒的內家呼吸搬運,已經無礙了,吐出一口冰冷的白色霧氣,將體內的寒冰真氣排出,互相對視一眼,眼神之中都有一絲震撼。
如此霸道,如此凝聚的寒冰真氣,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範疇。
或許,西域三大宗門頂尖高手的寒冰真氣,也不過如此了吧。
“大哥,此事我們如何處理?”
陳忠平看向陳忠和問道,眼神很不甘心。
他們太極一門百年來何時受到過如此巨大的屈辱?
沒有!
百年來,就算是那些千年宗門面對太極拳宗門,有時候都會避讓一二。
現在,他們被一個無名小子打的如此狼狽,如何能忍?
可是,姜真武的實力是擺在那裡的,他們知道或許就算是太極門第一高手,太極門門主出手,也不一定能穩穩地滅殺姜真武,最多將其擊敗。
而爲了對付姜真武一個少年,出動太極門門主,到時候即便是勝利了,在天下人面前也不會有任何可以值得誇耀的地方,別人只會讚歎天才少年姜真武,竟然引得太極門門主出手,而不會說太極門強大。
陳忠和沉默了片刻,搖頭無奈說道:“等會去,門主召集太極幾大家族的家主來一起商量再說吧。”
這一次,太極門來的只有陳氏和楊氏家族,而楊氏家族還是幾乎出工不出力,只來了楊德興一個高手。
所以,太極門回去還有很大的操作餘地,因爲他們還有很多高手沒有出動,即便那些家族族長最多也就是陳忠平和陳忠和這種等級,可是人多也會變得勢衆!
嗤!
這時候,車子突然停了下來,而且前面幾輛太極門門人乘坐的車子都停了下來,前後和左右被四輛黑色轎車包圍了起來,讓太極門的車隊不能移動。
陳忠和,陳忠平,楊德興幾人瞬間面色劇變,知道對方是衝着他們來的。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