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動手術了。”一個人對他的朋友說:“但醫生把一塊海綿留在我的肚子裡了。”朋友說:“那是不是很不舒服?”那人說:“也不,就是總感到口渴。”
京城之行告一段落,國內征程算是開了個好頭,不過尤墨卻得先回一趟倫敦了。
等待他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商業合同!
此時距離歐冠決賽結束剛好一個星期,距離歐洲盃開幕同樣還有一週時間,正是商家們紛紛出動,怒刷存在感的時候。
這次找上門來的是耐克,體育用品裡no1。
其實耐克原本就是阿森納的球衣贊助商,只是合約籤的比較早,價碼與目前水漲船高的英超聯賽不太匹配。隨着球隊一路高歌猛進,創下38輪聯賽不敗紀錄的同時,終於完成歷史性突破,正式躋身豪門之列,各種贊助合同肯定會隨之翻番。
尤墨身爲球隊中最耀眼的明星,年齡,形象,風格,成績,以及背後龐大的市場在那擺着,早就成了商家眼中的香餑餑。耐克算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也不無先下手爲強的考慮。
曾經的老大阿迪,後起之秀銳步,彪馬,都在聞風而動,試圖簽下這位金球獎大熱門。
在商言商,價格最能體現誠意。面對競爭對手拋出的誘人數字,耐克也不含糊,直接開到了8年4000萬英鎊!
4000萬英鎊!!!
如此誇張的數字直接把號稱見過世面的王大記者砸蒙了,多虧克莉斯娜早有準備,一瓢冷水澆上去,才讓她從狂喜中清醒過來,沒有馬上點頭答應。
4000萬英鎊聽起來誇張,其實一年只有500萬英鎊,其中還要去掉高達45的稅率,15的經紀人佣金,最終到手只有一年200萬英鎊。與尤墨目前揹負的2500萬債務相比,實在讓人難以樂觀。
何況物價上漲不能不考慮,4000萬英鎊也不可能一次付清,指望錢生錢,利滾利來償還債務,還得另尋良方。
意識到這些問題後,談判桌上王大記者氣場十足,一副久經沙場的模樣人擋殺人,佛擋敗佛,最終敲定了6年3500萬英鎊的合約。
如此一來,尤墨一年能從這份合約中得到230萬英鎊,而且6年後合約期滿他才26歲,只要沒有大的傷病,與時俱進的合約也能有效避免物價上漲帶來的不確定因素。
合同搞定,當事人自然要回來一趟,簽字畫押的同時,還得讓專業人士量身定做,設計個人形象廣告。
耐克爲他準備了一款剛推出不久的nikeatchrcurial,是大羅兩年前代言的那款nikercurial(刺客一代)的升級版。結果好巧不巧,這貨當年還真穿過這樣一款亮瞎氪金狗眼的球鞋上過場!
土豪金
聽到這樣的消息,尤墨直想打個電話給盧偉,傾訴一下當年心事。
可惜那貨生氣中,一個多星期沒理他了,現在也不知道氣消沒消。
兩人是多年至交,但也不是沒紅過臉,尤其是盧偉這種性烈如火,眼裡容不得沙子的類型,遇到些拐不過彎的事情很容易怒火上頭,幹些不計後果的事情。即使對象是他,也難免會有性格不同導致的摩擦產生。
這次的原因不難解釋。
一直以來,盧偉都對他執意選擇阿森納做爲職業生涯的歸宿耿耿於懷。尤其是隨隊拿到三冠王,個人俱樂部榮譽已經無憾之後,成全他與阿森納就成了心中難以磨滅的願望。
結果呢?
他居然把弗格森那一套拿來用在盧偉身上,幾乎把到手的冠軍拱手相讓!
且不說兩人之間的關係在那擺着,用這種方式合不合適,單純就事件本身而言,他的肆意妄爲實在讓人髮指。即使膽大如盧偉,也難以接受他用這種方式來幫自己奠定曼聯核心地位。
現在他雖然功成名就,衣錦還鄉了,但橫在兩人之間的隔閡卻沒有隨之煙消雲散,相互之間連個問候電話都沒打。
當然,他們不打不代表別人不打,尤其是尤墨的女人們,對這種事情不但上心,還頗爲好奇,非常期待他們用何種方式冰釋前嫌。
於是見面沒聊幾句,王丹劈頭就問:“你把債主得罪完了,就不怕人追上門來討債?”
兩人從機場出來就坐上了出租車,原因倒不是自家坐騎出了問題,而是王大記者最近四處征戰,少不了喝酒應酬。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過,一身酒氣也實屬正常。
從這一點來說,她們在他的精心培養下已經接近畢業,能幫他分憂解難了。
“來沒來嘛?”尤墨答非所問,一臉無奈。
“沒有,電話都沒打一個!”王丹像條水蛇般黏在他身上,四處亂摸的同時,還不忘言語刺激,“到哪兒都有佳人相伴,真羨慕你!”
“此家人非彼佳人,女施主莫要搞錯。”尤墨喃喃唸叨完畢,也不忘褒獎,“談判功底見漲嘛,耐克都被你踩在腳下了!”
王丹早已酒蟲上腦,色膽包天了,此時居然沒聽出前一句的嘲諷味道,很是得意地回答道:“女施主看你這個小和尚可憐,特意大發慈悲賞你yankuai一宿,快隨我回家去,什麼姿勢任你選!”
說完還不忘正事,揚聲說道:“耐克算什麼,阿迪已經被我噴的生活不能自理了!”
還好出租車司機聽不懂中文,不然這話明天一早就能見報。
尤墨心知肚明這一點,不過仍然有些好奇,想聽聽懷裡這傢伙幹了些什麼。
於是問道:“出價不合理?”
“是啊,居然纔出到稅前一年300萬英鎊,怎麼想的,難怪會被耐克迎頭趕上,丟了老大位置!”王丹得意洋洋地說罷,不老實的手已經順着短褲伸了進去。
“嗯,還不如暴雪大方。”尤墨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坐好,謹防色膽包天的傢伙情急之下出手傷人。
“就是,別人還是遊戲公司,他們這些運動品牌不把目標對準你們這些體育明星,單純指望娛樂圈裡的花拳繡腿,能吸引來多少消費?”王丹就勢趴在他腿上,說話辦事兩不誤。
這話也是實情,真不算酒後之言。
體育明星的最大魅力,是對這項運動的推動力,讓更多的人蔘與進來,形成穩定消費。尤其是那些非常受年輕人歡迎的體育明星們,一舉一動都能帶起浪潮,引發一片模仿之風。
娛樂圈裡的偶像明星也能有不錯的號召力,奈何受衆羣體很難對運動品牌產生向心力,也很少能從運動中體會到樂趣,最多買幾件回來收藏。
兩下一比較,高下立判。
“是啊,隔行如隔山,世事原本如此。”
尤墨雙手前探,搭在前排座位上,順勢用胳膊擋住正在自己小腹處忙碌的傢伙,繼續轉移話題,省的還沒進入正題就繳械投降了。
心中頗有些佩服。
自家女人居然個頂個的會玩花樣,他這個老司機都落伍了。
得與時俱進吶!
“耐克其實早就注意到你了,只是之前一直把羅納爾多當成頭牌在推廣。”王丹果然上套,動作舒緩了一些,抽空說道:“結果原本屬於巴西人的世界盃被光頭佬攪黃了,近兩年更是傷病不斷,沒有剛出道那般驚豔。於是衡量之後,還是覺得你在年輕人心中的地位以及背後的市場更有潛力,決定把你當成戰略合作伙伴,進行長期合作!”
“看來還得爭一下頭牌”尤墨緩緩說罷,眼神變得幽遠,與小腹處傳來的感覺格格不入。
身爲80後,沒有誰能抵擋外星人的魅力,他也不例外。
尤其是在巴薩時期,那種衝擊力與技術的完美結合,足以讓任何觀衆產生橫掃一切的快感!
只可惜南美人出了名的揮霍天賦,而且大羅的東家換的太勤,直到退役都沒能拿到歐冠,實在是憾事一樁。
從這一角度來看,外星人其實只差俱樂部榮譽就能晉身球王之列。
“有什麼爭頭,你現在風頭已經蓋過勞爾,成爲五大聯賽,不,足壇第一人了!”王丹越忙活越起勁,花樣也百出,這會兒居然摘了胸前束縛,拿出個雪白的家當,在昴首挺胸的傢伙上好一陣摩擦。
“唔”尤墨忍不住長嘆一口氣,遮掩一下那種舒爽到全身顫抖的感覺,才能用正常語氣說道:“商業利益是把雙刃劍,巴西人算是受害者。”
“嗯?”王丹原本正情迷意醉,聞言立即一個激楞,停了動作。
尤墨鬆了口氣,收槍入庫。
“錢來的太快,去的也不會太慢。尤其是轉會這種東西,很多都是錢在其中作怪,開了個頭之後,就很難剎的住車了。”
想與時俱進的傢伙一回到家就被數落了,結果沒能玩成花樣,在管家的監督之下交了作業就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天亮。
被數落自然是有原因。
居然不主動給盧偉打電話承認錯誤,怎麼想的?
怎麼想的?
尤墨其實也不清楚自己怎麼想的,這貨有時候就是這樣,做過的事情經常需要琢磨一番才能找着理由。
從國內紛繁蕪雜的事務中暫時脫身,睡醒一覺後,他纔有時間靜下心來,泡上一壺功夫茶,仔細品味。
可惜沒一會功夫就被打擾了,兩個小小姑娘一左一右抱着他的腿,要出去玩。
他這一走就是一個多星期,平時也經常在外奔波,家中只有兩位老爺子撐場面,難免會有些陰盛陽衰。
換成別人可能會以太忙太累爲藉口賴着不動,他卻深知小姑娘家家跟父親最是親近,距離拉的太遠太久會導致性格問題。
“累不累哦,歇會吧!”
屋外草坪地上,爺仨玩起了大風車,除了旋轉還有上下飛。江曉蘭瞧着瞧着,心下有些不踏實,於是走近了幫忙擦汗。
時已六月,倫敦難得好天氣,天空都是湛藍的。
“累到不累,幾天沒沾球了,來來來,陪我踢會!”
尤墨說罷,大步往屋裡走去,不一會兒拿了個足球出來。
江曉蘭原本想擺手拒絕的,結果沒忍心,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陌生而又熟悉的東西出現在自己腳下。
正在猶豫不決,兩個小小姑娘卻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個用腳,一個用手,連滾帶爬地玩了起來。
九點過的陽光不算不強烈,卻足以烘乾草葉兒上的露水,咯咯咯的笑聲不斷傳來,讓空曠的花園裡充滿了生機。
“讓她們玩吧,有些話想跟你說。”
尤墨拉住上前維持秩序的江曉蘭,笑着說道:“琢磨了一下,當時可能熱血上頭了。”
“哦?”
“比賽嘛,總會有情緒起伏,不然哪能體會過程帶來的樂趣。”
尤墨笑着說罷,伸了個長懶腰。
江曉蘭卻從他的眼睛裡瞧出了些不一樣的東西,於是搖了搖頭,“那爲何盧偉想不到這一點,都過去一星期了還不肯原諒你?”
尤墨也搖頭,難得嘆了口氣,“他是那種明知道往前邁一步就能解決問題,卻偏要原地不動錯過機會的傢伙。或許是當年那件事情在心裡留下陰影了,他打心眼裡不願意我爲他以身涉險。”
“當年哪件事?他被踢傷,你去報仇那件事?”江曉蘭想了想,依然搖頭,“不對呀,我記得當時你們沒有因爲這個鬧掰,依然有說有笑的。”
“那是小事,他知道我不會不自量力,把自己弄的一身是傷。”尤墨緩緩說罷,又補充道:“後來遭人暗算那是意外,不至於因爲那件事情耿耿於懷。”
“那是哪件事?”
江曉蘭瞪大眼睛,伸手緊緊拽住他的衣袖,彷彿一鬆手,眼前這個傢伙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往事於她而言雖然甜蜜居多,驚心動魄的時候卻也不少,現在回想起來依然後怕。
現在有了孩子之後,渴望踏實生活的心理愈發迫切,她可不想一覺醒來發現枕邊人已經失聯。
“當年我爲了救他,把人打跑了還嫌不夠,直接踢斷了其中一個傢伙的腿。”尤墨淡淡地裝逼完畢,果然挨敲了。
“你怎麼那麼壞,你怎麼那麼壞!”江曉蘭恨的牙根癢,都不怕女兒看笑話了。
“哎呀,女人家家哪經歷過那些!”尤墨坦然受之,面無愧色,“要是你知道他們對盧偉幹了些什麼,就不會覺得我有多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