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衆人一眼,看到大家眼裡都有懼意,李續的眼晴裡全是得意。在這種場合裡說這樣的話,以前都是他父親乾的,他經常想什麼時候自己也能威風一把,沒想到到了零陵竟然有機會了。這種感覺,實在是過癮啊
江凌看李續這洋洋得意的樣子,心裡就想笑。見他說完這幾句話後似乎不打算再說什麼了,她連忙走到秦憶身邊,輕輕說了幾句話,秦憶點頭。見李續從場中下來,他站了起來拱了拱手:“諸位,世子今天能來看這場比試,我們一品鮮無尚榮幸。鑑於此,我們打算將開業的時間定在明日午時初刻,屆時歡迎大家惠顧一品鮮,所有菜式一律八折優惠。李大廚親手做的菜,每日五十份,先來先得,售完即止。另外,本酒樓長期出售味精,麻煩各位幫着互相轉告轉告。”
見秦憶說完,便跟世子一起往馬車方向走去,吳管家也開始指揮下人收拾場地,圍觀的閒人們便作鳥獸散,一邊還三三兩兩的議論着:“一品鮮明日開業啊?太好了,明日一定要來早一些,嚐嚐李大廚的手藝。否則,我怕我往後要吃不下睡不着啊那個味兒,實在太誘人了。”
“是啊,這麼香的清蒸魚,頭一回見,一定得嚐嚐。”
“就不知價錢如何,不會貴得咱們吃不起吧?”
“明日來看看就知道了。不過這樣美味的東西,一次兩次總能吃得起吧?實在不行,咱們把錢湊一湊,點一個李大廚做的菜,再點幾個其他廚師做的,不就可以了嗎?”
“對對,這個主意好。不過,那味精是什麼東西?哪位知道的能不能具體說說……”
聽着這些人的議論,江凌便知明天的開業生意不會冷清了。她跟着李婉正要朝馬車走去,身後卻有人叫道:“江公子、江公子。”轉頭一看,卻是肖子宇三位和幾個儒生打扮的人。那位她問過問題的男子也在其中。
“江公子,我們書院的學子一直仰慕您的才華,想要向您請教請教。可那次賞花會後,您就像失蹤了一般。這次遇上,我們幾位實在覺得榮幸。你看咱們是不是找個地方喝喝茶,也好讓我們向您討教一二?”肖子宇道。
“……”聽他這話,江凌腦門直冒汗。她就是個剽竊者,不會做古詩,也不懂那些四書五經,她哪裡敢讓人向自己討教?賞花會過去有一段時間了,她本以爲沒人認出自己了,誰知一放鬆警惕,這事就找上門來了。
“幾位仁兄,不好意思,在下還要陪世子去辦些事,實在沒時間。對不住,對不住了。”她趕緊推脫,一面又向李婉遞眼色。
李婉還以爲江凌因爲自己是女子,不想與這些男人混在一起呢,眉頭一皺裝着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出言相幫道:“江凌,別磨嘰了,趕緊走吧。”
“幾位,你們看……”江凌臉上全是爲難。
這位公子雖然沒人介紹她的身份,但能與世子並排而坐的,定然不會是一般人,肖子宇當然不敢再堅持,道:“不知江公子哪時再到一品鮮來?我們屆時到此恭候公子。”
“這個……這個可說不定,幾位還是不要等了。”江凌看李婉已往馬車方向去了,趕緊一拱手,“告辭。”然後急急往那邊溜去,一邊抹了抹額頭,一邊慶幸,幸虧這年頭還沒有電話,這次走了就再也聯繫不上。否則,這日子還真過得擔心吊膽。看來,下次來酒樓,她一定得換身女裝才行,到時就算當面遇上也認不出來,嘿嘿。
江凌走到馬車旁,回頭看到肖子宇他們一臉遺憾地走了,這才鬆了一口氣,對已坐到車上的李婉道:“縣主,您跟世子他們先回陸府吧,我還有別的事,暫時就不奉陪了。晚飯前我一定會回到陸府的,耽誤不了您和夫人的晚飯。”
李婉一嘟嘴:“那可不行你要去哪兒,我跟你一起去。剛纔的事我還有不明白的地方想要問你呢。”
江凌面露爲難之色:“明天酒樓開業,我還有許多事要操心。你跟着我也沒什麼意思,還是先回陸府吧。晚上我再蒸一條清蒸魚給你吃,保證味道不比李大廚做的差多少,好不好?”
“那你要去哪兒?”李婉不用正面回答。
江凌看了她一眼:“我跟吳管家商量一下明天開業的具體事情。”
李婉眼睛一亮:“就這事?那我們在酒樓裡等你就是了,我也聽聽你們是怎麼商量的。看你們開酒樓,我跟續弟回襄陽後也想開一家,否則成天悶在家裡,實在是無聊。正好趁這個機會,跟你們好好學學。”
江凌沉默了一會兒,無奈道:“商量之後,我還想回家一趟。”
“回家幹嘛?你要看望你母親啊?那我們跟你一塊兒去啊。回陸府也是被關在院子裡,無聊得很,江凌,你就讓我跟着你走走嘛,好不好?”李婉看江凌一副不太情願的樣子,搖着她的胳膊撒起了嬌。
江凌嘆了一口氣:“我們家很窮的,就在一個小山村裡,四處都是水啊泥啊什麼的,家裡也沒下人。真的不適合你們去。”
李婉愣了一下,搖搖頭:“我不管,我要去。髒什麼的我都不怕。”她以爲江凌不想讓她跟着,故意騙她。在她看來,像江凌這樣容貌、氣質、聰慧都上上乘的女子,便是大家閨秀裡也挑不出幾個,怎麼可能是貧民家的女兒?
江凌被她打敗,只得答應。
那邊秦憶勸說李續似乎也沒有成功,他無奈地看了江凌一眼,領着李續又進了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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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們也上酒樓去。”李婉興高采烈。
本來商議事情的不過是秦憶、江凌和吳管家,現在有了李續姐弟和江濤,樓上頓時熱鬧起來。李大廚比賽獲勝,心裡無比感激江凌和秦憶,精心煮了茶上來,給各位斟上,正要下樓,江凌卻道:“李師傅,我們商量明天開業的事,你也聽聽吧。”
“這個……我就是一廚子,什麼都不懂,哪有資格跟世子、公子們商量事情?”李大廚推拒道。
“畢竟這是酒樓,酒樓就是賣飯菜的,你管着廚房,這是酒樓的重中之重,所以你聽聽,有意見也提提,這對酒樓也是一件好事。”江凌笑道。
見江凌也如此說,而李續等人不出言反對,李大廚便呆在了樓上,卻是不肯坐,堅持要站着。
接下來吳管事把酒樓的情況,包括有幾個廚子,幾個幫廚,幾個小二,誰人收帳,何人管事,都仔仔細細地說了遍。這些他雖然都有向秦憶彙報過,但江凌並不清楚。經過了今天一事,吳管事對江凌的能力又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歎服自家少爺眼光的同時,也想讓江凌給這酒樓再出出主意。
只是他把情況剛介紹完,正想禮節性地讓李續、李婉提提意見時,樓下傳來了一陣喧鬧聲,不過一會兒又沒了聲息。
秦憶一皺眉,對立在一旁的下人道:“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過了一會兒,那下人上來了,稟道:“樓下來了幾家酒樓的老闆,希望能夠面見公子,不過聽說世子也在樓上,便在下面等着。”
“哦?”秦憶心念一轉,便明白了他們的來意,對江凌笑道,“看來,你味精的買主來了。”
江凌點了點頭:“正要找他們呢,讓他們上來吧。”
下人下了樓,領上來五、六個人。這些人,吳管家自然認識,起來將他們介紹了一下。果不其然,這幾位正是還沒有被趙家利用味精擠跨的酒樓老闆。其中有一位馬老闆,性情最是執拗,酒樓裡已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客人了,他仍堅持着不肯把乾股分給趙家。所以此時一聽即將開業的一品鮮有味精賣,他便約了幾位同行一起到這兒來了。
“原來趙掌櫃賣二兩五錢銀子一瓶的味精,我便便宜些賣給你們,二兩銀子便好。不過有一個條件,就是加了味精的菜,咱們得商量出一個適合的價錢來,最好比他們那些酒樓的價格低一些,這樣才能把客人搶回來。你們看呢?”江凌道。
那幾位老闆一聽大喜。他們來之前就已商量好了,無論江凌出什麼樣的價錢,哪怕是十兩一瓶的味精,他們都要買下來。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前段時間被人逼着,看着生意一天比一天清淡,那心情別提有多鬱悶。現在有機會反擊,他們一定不會放過。可沒想到,江凌給他們的味精竟然比趙家賣的還要便宜。
“那個……秦少將軍,能不能讓我們先試試這味精的效果?”有一個姓潘的老闆嚅嚅地道。江凌的味精賣得便宜,他倒有些起疑心,生怕味精不如趙家所賣的好。再說,賣味精的是一品鮮,一品鮮的老闆是秦憶,這位眉清目秀的公子所說的話,管不管用,他心裡也有些不確定。
“沒問題。”秦憶笑道,“明**們來要味精的時候,可以先驗過貨再買。”
“那就好,那就好。”潘老闆放下心來。
(開了一天會,晚上又有飯局,所以今天只有一更,而且還這麼晚。有工作,有小孩,一天兩更泠水實在不能保證,而且時間也會更得比較晚,請大家包涵。不過絕不斷更,絕不太監,絕不爛尾,是泠水的保證。謝謝想飛的愛哭魚的再一次打賞和的粉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