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懷德的擔心不無道理,黑衣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很好信任,卻總在背地裡做些手腳破壞他們的計劃。
把一個人逼急了什麼都能幹的出來,畢竟狗急了都能跳牆,兔子急了會咬人。
明兒哥對自己兩個師伯還是很有信心的,被那麼難纏的兩個人追,他都忍不住想給黑衣點一支蠟燭默哀了。
他簡單的給父親說了兩個師伯的本事,無聲安慰安慰擔心啓兒哥的父親。
這兩父子在屋中談話,跑去陪孃親的晨曦正背對着董蓉,偷偷的捏起一塊溫熱的回鍋肉放進嘴裡。幸福的嚼了起來。真的好久沒有吃到孃親煮的飯菜了,之前見孃親憂思不已,都不敢讓她做菜。
董蓉還在準備其他菜餚,爲了給兒子補身子她現在什麼菜都想做。只是一回頭就看到晨曦偷吃,還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捂住嘴巴。
董蓉笑了,“你啊,還說明兒哥喜歡吃回鍋肉呢,娘看是你個貪吃豬喜歡吃吧。”
晨曦嘿嘿的笑了起來,當着董蓉的面光明正大的偷吃道:“纔不是呢,二哥也喜歡吃這個菜啊,反正孃親煮的不管是什麼都好吃。”
“就會說好話哄娘開心,想當初你們都是個蘿蔔頭呢,現在一眨眼都這麼大了。”董蓉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兒感嘆道。
晨曦無所謂道:“這有什麼的,孃親看着又不會老,還是很漂亮的哦,看我爹把你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董蓉真的要被的女兒的甜言蜜語給俘虜了,故意板起臉來道:“別以爲你說這些娘就不跟你計較你偷吃的事了。”
“哎呀,還是被發現了。”晨曦蹦到董蓉的身後,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有些傷感道:“娘~”
“嗯?”董蓉敏銳的感覺晨曦的情緒波動。“孃的小棉襖怎麼了這是?想吃什麼菜了呢?娘不說你偷吃了。”
晨曦閉上眼睛,耳邊是孃親充滿慈愛的聲音猶如春風拂過她的心頭,癢癢的,酸酸的,甜甜的。
她抱着她的孃親,突然低聲道:“孃親,二哥黑了些也瘦了。”
董蓉拍了拍她的手點頭:“是啊,你二哥以前整天瘋的,現在看起來沉穩多了。”
“大哥也忙的腳不沾地。”
董蓉聽着心裡納悶,難道是小女兒覺得自己兩個哥哥都不陪她玩,所以落寞了?
晨曦不知道自己孃親心裡想什麼,她繼續道:“看大哥和二哥這樣,女兒特別心疼。娘,你說,我能幫上哥哥什麼的嗎?”
董蓉這才轉身,捏了捏晨曦的鼻子道:“我的寶貝女兒長大啦,你要相信你的兩個哥哥和父親可以給你撐起一片天。有你能幫上的地方他們一定會說的。你爹和兩個哥哥這麼勞累不只是爲了百姓,更多的是爲了我們這個家,所以你只要好好的,再累也無所謂。”
末了董蓉繼續道:“怎麼說,男孩子都是要歷練的嘛,難道晨曦沒有覺得明兒哥好變得更帥了嗎?”
這麼說自己的兒子,董蓉心裡是滿滿的自豪。
晨曦一向認爲自己的哥哥都是最好的,聽到董蓉的話驕傲道:“那是,我哥哥當然是最帥的。”
兩母女對視一笑,晨曦給董蓉打下手。
董蓉做好飯菜之後,還特地留了一份放鍋
裡,那是留給啓兒哥的。
也不知道啓兒哥什麼時候回來。
他們心裡掛念啓兒哥,啓兒哥心裡也想着他們。他也好久沒有看過孃親妹妹。偏偏碰巧黑衣出逃。
他快馬奔騰的是同時,還在抱怨黑衣什麼時候不走,在他們一家人快團聚的時候才走。
暗衛一直跟在啓兒哥身後,彙報前面黑衣的行蹤,“小主,黑衣他往納木山上去了!山上不能騎馬。”
啓兒哥微微皺眉,來到山腳下。翻身下馬帶着三個暗衛就往山上走,這裡黑衣走過的痕跡特別明顯。
啓兒哥不知道黑衣爲何不用輕功逃走,而是給他們留下這個線索。想了想他受到蠱毒反噬也許就已經沒有力氣了吧。
他邊走邊問道:“有跟蹤到兩位大師的行蹤嗎?”
暗衛回答:“並沒有見到兩位大師,小主您說,兩位大師剛來中原會不會迷路了?”
啓兒哥觀察着四周,想着那兩個有些不靠譜的大師,說不定還真的迷路了。想想他們迷路的畫面,他突然覺得不敢看。
只下令吩咐道:“讓我們的人留意些,若是真的走丟了兩位大師會很麻煩。”
“是的,少主。”
順着黑衣走過的地方來到一條道上,這應該是上山的小道,只是啓兒哥不確定黑衣是否上山了。因爲四周突然沒有了有人走過的痕跡。
他皺眉眉頭,暗衛在周圍卻搜索到幾滴血滴。“少主,看這裡,這裡的血液剛凝結不久,應該是黑衣留下的。”
啓兒哥走上前蹲下,撿了個木棍戳了戳那幾滴血液。
另一個暗衛也有發現道:“少主,這裡也有,沿着這條路上隔幾步就有血滴落下。”
啓兒哥馬上動身沿着血滴去找,順口問道:“黑衣他受傷了?”
暗衛搖頭,“屬下不知,但之前並沒有傷到他。”
啓兒哥沉思着,腳步卻不停。
而黑衣正捂着流血的腹部,臉色慘白的慌不擇路逃跑,他不知道慕容懷德竟然請到了苗師那些人。
他的師父跟他說過,以後遇到苗師人最好不要硬碰硬。他師父在他眼裡已經是一個厲害的蠱師,但他總是能從師父嘴裡聽到避諱苗師的話。
他看過師父桌上畫的苗師畫像,就跟中午在明兒哥那看到的人一樣!給他這個蠱毒的那人也說過,這個蠱毒,可能會解的只有苗疆的苗師。
不知道爲什麼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逃!只要不讓苗師那些人發現自己,這場博弈,一定是王賊身死的下場!
可是如今,他不敢賭,這個蠱毒連他自己都不會解,他是抱着和王畜生同歸於盡的想法下蠱。但是他堅信最後他會活下來。現在,他沒有把握了,只能先逃走再說,哪怕這樣相當於暴露自己的身份。
黑衣臉色都變得灰白,他穿的跟王將軍差不多,都是斗篷加個大帽子。腳步也有些踉蹌,腹部的傷口再不止血,他就撐不住了!
一直跟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兩道身影,見下方越來越緩慢的動作,也跟着悠哉起來。
胖子壓低聲音道:“他是不是要死了?師弟可說了要活的!”
瘦子先是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師弟師弟師弟,你的眼裡就只有師弟嗎!他身上有隻皇蠱,哪有那麼容
易死。想死啊,你現在擋在面前試試。”
他們兩個倒不是說拿那個黑衣沒有辦法,只是皇蠱不太好養,幾百只的蟲卵就爲了培育一隻皇蠱,太浪費了。
所以他們打算等黑衣跑不動了再動手拎他回去。拎回去幹嘛?當然是搶蠱蟲了!
主人脆弱的時候,是最好將蠱蟲拐走的時機。
胖子盯着黑衣道:“我是沒想到這個傢伙也太能走了,一點都不像快死的樣子,你說他都走多遠了!等會下山都嫌麻煩。”
這個瘦子表示贊同。
兩人又開始合計是現在動手還是等黑衣走趴下再動手,畢竟要是黑衣真的走趴下了,問題來了,誰要拖他回將軍府?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出手的時候,啓兒哥趕上來了!
“黑衣!”啓兒哥大喊一聲,三個暗衛瞬間齊齊包圍住。
黑衣停下腳步,轉身看着啓兒哥。被氈帽遮着,旁人看不見他的臉,只能看見他上揚的嘴角,像似在冷笑。
“啓兒哥?你這是在做什麼?”黑衣的嗓音一改以往的清朗變得粗啞不已。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纔對,我在做什麼你自己清楚。”啓兒哥冷靜的看着終於露出狐狸尾巴的黑衣道。
黑衣冷笑一聲,環顧了周圍三個的方向圍着他的暗衛,不屑道:“你以爲就憑你,還有你帶的這三個字人能困住我嗎?”
末了,他還問一句:“我很想知道你們是什麼時候懷疑我的,若不是今天我準備離開將軍府被你暗中安插的暗衛阻攔,我還不知道你們竟然你已經這麼監視着我。”
啓兒哥也說不準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只說道:“兩個月前,黑衣,你是一開始就潛伏在我父親身邊?”
“是又如何,不是又當如何?剛開始我沒想給你們找麻煩,陣營不一樣怪不得我。”黑衣覺得自己沒有都中山王一家下手,已經算是還了當初中山王幫他的人情。
現在他的兒子來擋他的路,也一樣不能怪他心狠手辣!
啓兒哥冷靜道:“虧我父親那麼看重你!養不熟的白眼狼。”他這麼說,是因爲除了想知道黑衣是怎麼想的外,還想拖延一下時間。
這會兒黑衣腹部的血液已經落了幾滴下來,他吃不準黑衣的武功高到什麼地步,拖一拖說不定會有什麼好的變故。
他想拖,黑衣的可不想。
他立刻出手,衝向啓兒哥。
三個暗衛護主心切,齊齊擋在前面。站在樹上的瘦子道:“你還不下去,讓那小子使出皇蠱,明兒的那個大哥就要死了。”
胖子只輕蔑的說一句,“怎麼,你不敢對付一個擁有皇蠱的人?”
這個激將法都瘦子永遠有效,他二話不說,一個輕縱就跳下去,正好橫在啓兒哥和黑衣之間。
黑衣看見瘦子臉色一變,但發現來人並非那個苗師,倒是減去了幾分緊張。
他警惕的盯着瘦子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