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人應戰,丁健他們自然樂得其所,可以先行觀察下林海的深淺。除了李彥外的人靠在一旁,讓出了場地。
李彥沒好氣的掃視了一遍如此自覺的四十九人。鼻中一哼,十分堅定的大步向林海走去,沒有一絲懼怕。其實李彥並不是莽撞無腦,他知道就算站出來,林海也不會將他怎麼樣,畢竟有凌皓的關係。而且李彥的勝敗榮辱感已經被青陽公主磨平,以至消磨殆盡。洛陽紈絝子弟中誰人不知李彥的“光輝”事蹟,以及他大條的神經。
李彥來到林海身前,臉上憨憨笑着,雙手抱於胸前,“請林校尉指教。”此時圍觀的洛陽皇家學院的學子們自然知道李彥武科的排名以及個人實力,發出了山呼海嘯的叫好聲。李彥拱手四面答謝,好似英雄般的人物。
劉子恆與鄭凌皓並肩而站,看着場中裡彥,不禁失笑,鄭凌皓指着李彥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說道“我怎麼沒有發現李彥這般無恥與狡猾,早知道就應該我上,林海大哥肯定會給我幾分薄面,你看那邊好多學院的姑娘看着呢。這傢伙今天賺到了。”說完鄭凌皓捶胸頓足。
劉子恆白了鄭凌皓一眼,“我說鄭大少,你有李彥那厚顏無恥的功夫?”
鄭凌皓一臉落寞,“那我可真不行,這夯貨讓青陽公主打的四仰八叉,站起來照樣沒事人一樣,我可丟不起那臉。”
“這不得了。”劉子恆拍了拍鄭凌皓肩膀,“這還不算完,你看着吧,這林校尉今天肯定要弄出點事,成爲最近洛陽城茶餘飯後的焦點,所以你我今日都逃不開。”
“不會吧?”鄭凌皓瞪大眼睛看着劉子恆,每天住在一起,又一路相伴而來,鄭凌皓對於林海今天的舉動根本沒有多想。
“那他留下前五十名幹什麼?你還是想想一會兒怎麼不丟你鄭大少的臉吧。”劉子恆用眼神指了指圍觀的人,可以再鄭雷將軍那裡停頓了下。
李彥熱鬧的出場儀式終於結束,林海看着四處答謝的李彥感到十分好笑,心道,“這傢伙的心是什麼長的,現在這般威武氣派,一會丟人下場,就不怕別人起鬨?”
李彥走到林海身前,壓低聲音說了句,“林兄弟,今日觀看的人這麼多,給兄弟我留一份薄面,別讓我太丟臉。”說完徑自退出回去,拔出長劍,“林校尉冒犯了。”
林海不禁莞爾,這叫什麼事,他微微搖頭。右手挽起長袍的前擺別在腰間,左右探出,“請。”
兩人目光交會時林海才發現,前一刻還玩世不恭的李彥,在提起劍時卻顯的認真專注,並沒有把這一場對決當成表演。李彥右手提劍,劍尖朝下放於身後,虎眸緊盯着林海,腳下慢慢踱着。在萬衆矚目下李彥率先發動攻勢,衆人一陣譁然,旋又屏息靜氣,目不轉睛的盯着場中二人。沒想到強勢的林校尉盡然在剛在短暫的對峙中被李彥抓到弱點,發動強襲。只有身居場中的李彥才感到十分難受,剛纔短暫的對峙中,在他眼中林海全無戰意站在那裡,他根本看不透林海,所以才搶攻,爲了掙得一絲主動。
李彥突然發動進攻,引來旁觀者多人發出采聲,他身法快如電閃,最難得是不見半點提氣作勢的形跡,身子一閃而出。在鄰近林海身前時,李彥竟縱身躍起,像鷹隼般凌空下,招式原封不動,只變得直刺林海的臉門,盡顯李彥大開大合的劍術造詣。林海將一切看在眼裡,不禁暗自點頭,李彥出衆的實力得到了林海的認可。到敵招臨頭,林海才往後仰身,其仰幅程度,就像他忽然變成了一把彎弓,而右爪則準確的彈向李彥攻來的長劍。長劍被林海彈出一個弧度,恰好避過面門要害。而且林海力度把握的很好,沒有讓彎曲的長劍立刻斷裂,傷了李彥的臉面。
林海躲過這一招,腳下用力,腳不離地向後滑行。後弓的身子在後退中緩緩的拔了一起來。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自然。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此時武科的博士、太學以及衆先生大爲驚訝,林海這看似隨心的一個動作,需要怎樣的身體控制能力才能做到。劉子恆雙眼微眯,他一向看重身體控制,所以才練就了高大勻稱的身體。林海的這一手,他自認學不來。
李彥一招未果,彎曲的長劍第一次振幅就讓他難受異常,險些脫手,李彥從不用軟劍,可手中堅硬異常的精鋼劍卻在林海輕描淡寫的一彈之下,生生的變了型。靠着出衆的臂力李彥控制住了震動的長劍,卻也延緩了他的攻勢,林海再次掏出他的攻擊範圍。收拾起了驚訝之情,李彥大喝一聲,再次揮劍衝向林海。眼看李彥近身,林海卻依然不動,但衝將過來的李彥嘴角卻泛起微笑。李彥完全放棄了防禦,全力發動攻勢,招招透着勁氣,劍劍生風。配合着身法,李彥將他所有的攻擊招式使用了一邊。手中長劍,挑、砍、刺、轉、劈,兇猛的攻勢中不乏一些精妙的變化。
林海這次選擇了全力的防守,身體如同魚兒般在李彥的組織起的劍網中穿梭自若。不時的右手閃出,或拂或彈巧妙的化解着李彥兇悍的進攻。
隨着李彥爆發般的猛攻,圍觀的衆人叫好聲此起彼伏,一衆先生看着李彥的表現也張口稱讚,可他們都看的出,李彥這般搏命的打法是侷限於林海不能傷他,在如此情況下李彥依然沒有逼的林海使出武器。二人的實力在他們心中立分高下。
一連攻擊了七八十招,李彥招招鼓起內勁,現在他的動作在林海眼裡已經有些凌亂。而且李彥的呼吸已經有些不均勻。
一切自然逃不出鄭雷的眼睛,“林海也算給足了李彥面子,李雲峰這下可是欠了林海一不大不小的人情。”鄭雷心道,如果林海一招擊敗李彥,豈不是讓兵部尚書李雲峰顏面無存,朝中不知多少臣子會拿此事取笑於他。
看着李彥敗相將露,林海準備快刀斬亂麻,如果這樣下去李彥力透而敗,敗的亦不光彩。
突然李彥發瘋般的鼓起所有餘力,雙手持劍,一個斜刺,林海不敢大意,側身閃避,可招式在臨身的一剎那卻被李彥強行收了回去,李彥站定,一拱手說道,“多謝林校尉指點,李彥自知不敵,弄巧不如藏拙。今日能在林校尉手下走過一百招我心已足。”後面“一百招”這句,李彥刻意的提高了自己聲音。微一拱身,李彥向衆先生走去。
李彥走到鄭雷將軍身前,深深一躬,“鄭將軍在上,受小侄一拜,皇上招募新軍,李彥不求官職,只求效力於林校尉手下。”此言一出圍觀的衆人一片譁然,鄭凌皓目瞪口呆的看着劉子恆,“李彥他演的這是哪出?”
劉子恆也大感意外,“這不似李彥的作風。難道....”其實劉子恆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昨夜潘林忠在劉府與兵部尚書喝酒,帝都事情已經了結。準備起身回晉陽郡。席中談論起新軍之事,潘林忠看出李彥的小九九,於是當着兵部尚書李雲峰的面說到,“世侄想入新軍不是難事,混個軍職也簡單得很。但是,潘叔再次多言一句,混個軍職不如還在林海校尉手下效力,此子日後必然有大作爲。這樣一來水漲船高,你晉升自然無礙,反之就會成爲雲峰兄的心病。”
這才導致李彥剛纔上演了讓人大爲吃驚的一幕。林海也微微一愣,沒想到李彥當衆這樣說。
鄭雷臉上微微一笑,“賢侄先行休息,剛纔一戰甚是精彩。”卻對剛纔之事閉口不談。
林海大步走向還在場中的四十九人,“既然你們沒有人出來應戰,那就一起上吧。”這一句話,如同悶雷般敲着衆人心上。場外的氣氛再次高漲起來。隊伍中的四十九人相互看了看,不置可否。丁健卻張口道,“既然林校尉這樣說,那麼咱們也不能丟了自己的臉。大家謹慎應對。”
“譁”四十九人紛紛亮出武器,氣氛緊張異常。
“既然衆位已經準備好了,那林海冒犯了。”話音剛落,林海身體一抖,只留下一道殘影,已經飛掠到衆人之中,反應較快的學生快速後退,尋找攻擊機會。而林海身邊的幾個學生卻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已經倒地。
就在這電光火石見,丁健與劉子恆等實力稍高的人已經向林海攻來。其他人則閃出空擋,從後協助。林海一看雙拳難敵四手,右臂寬大袖中的獨角金莽鞭如同飛射飛射而出。坐在場邊的李彥“啊”的大叫一聲,站了起來,這鞭子他再熟悉不過。在此鞭下他無數次的落敗,可青陽公主的隨身之物怎麼會到了林海手中,回想昨夜潘林忠的話,李彥肯定了今天的他做出的選擇。
PS:今天逍遙身體不舒服,有些發燒。堅持着碼出這一章。可能晚了些,大家見諒。